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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裴钧被纪疏闲送回来的时候, 院子里已点了灯,屋内也有烛火明灭。
    良言被惊醒了,此时正兴致勃勃地在厨房灶台上烧热水, 好端过去给谢晏梳洗, 狸奴也起来了, 在旁边煮小馄饨做夜宵。深更半夜的, 院子里却飘着淡淡的烟火气。
    卧房的门虚掩着,看不清里面清醒, 只从窗纸上隐隐窥见一抹朦胧而单薄的身影。
    裴钧站在院中桃树下,盯着地上那颗被咬得缺了一口的小桃子, 迟迟没再动。
    纪疏闲将他往里推了推,一边捡起他丢在门外的东西, 一边好笑道:“殿下跑什么?平安侯昏迷的时候,殿下那么能说,日日跟念经似的……怎么如今人家醒了,殿下却像个木头!那么大个活人怎么可能是幻觉?”
    “……正是因为醒了……”裴钧抿了下唇, 眉头蹙起。
    他自然知道那不是幻觉。
    在看到谢晏那双微翘含笑的眼睛时, 他就知道——那双清明的略带狡黠的眼睛,一直驻扎在裴钧少年的记忆里, 一看便知,裴钧不会认错。
    那就是谢晏, 但正因为如此……
    他设想过很多种可能, 但都是朝坏的方向想,连最坏的结果都想到了……却独独没有提前演练过, 谢晏若是真醒了该怎么办。
    与他见面的第一句话, 该说什么?
    说……你醒了?你还好吗?
    还是说,谢晏, 那些事我都知道了,你的良苦用心,我都明白了。
    还有,谢晏都记得哪些?
    还记得这五年间痴傻时候的事情吗,记得王府、记得甜甜吗……如果谢晏都不记得了,一朝回到十六岁时候的记忆,这五年的错位,彼此该如何弥补。
    他们还能像此前那样亲密无间地相处吗……
    裴钧之前只盼着谢晏能快些好、快些醒来,可当真的与他相见,那埋伏在喜悦之下的慌张就如刺破地面的藤蔓一般,野蛮生长。他一瞬间大脑空白,下意识便逃走了。
    他想将该说的话都演练好了再回来,但他一直走着,直撞到了在山林中夜巡的纪疏闲,想说的话也始终没有捋顺。
    良言已经烧好了水,正用铜盆端着往这走。
    纪疏闲朝他使了个眼色,将那铜盆接过来怼进摄政王怀里:“殿下就是想的太多……莫待无花空折枝!”
    他将摄政王拽到门前,没等摄政王犹豫,将房门一拍,径直把他推了进去。
    -
    谢晏正坐在桌旁把-玩另一颗摘下的小桃子,因为在黑暗中昏睡得太久了,猛地点上灯还有些不适应,所以眼睛微微眯着。他盯着小桃子看了一会,正放在鼻尖闻味道——
    突然门突然一响,一人端着水盆踉跄了进来。
    一泼温水撒了出来。
    他转头看了看,视线定在裴钧的脸上,手里顿了顿,但并没有说话。
    同时裴钧也看到了他放在嘴前的嫩绿的桃子,想起他方才就是被它酸到,下意识如往常一样道:“桃子还没有熟,不能吃……你若是饿了,我让人给你拿些别的点心垫垫肚子。一会儿狸奴的馄饨便煮好了。”
    谢晏把桃子拿远了点,看了看他,又看看小桃子,低声笑道:“我没有想吃,只是我听说,人死了变作鬼魂后是尝不出味道的,所以想试试是不是真的。”他小声咕哝了两句,“看来不是呢……”
    正沉思,手上的桃子就被裴钧拿走放到了一边,同时脚边多了盛满温水的铜盆。
    他茫然地看着,倏忽双脚就被人抱了起来,在院中沾满细沙的脚底被人轻轻拂扫干净,然后双脚没进了水中。
    谢晏被他举措吓了一跳,不自在地往外抽了几下,但脚背很快被裴钧摁住,压回盆里。
    那双手的力气比他记忆中要大得多了,谢晏挣脱不开,就这样无奈地看着裴钧蹲在自己面前,一袭墨衫随意地垂在地上,挽起两袖,一点点地掬水淋到自己脚背上。
    “这可太吓人了。”谢晏不禁绷紧了双脚,自言自语道,“我可真敢想,让你给我洗脚……我这脚过会儿不会被你剁了当下酒菜罢?红烧,还是清蒸?”
    裴钧没有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帮他洗干净了脚,把干燥的手巾铺在膝头,将湿漉漉的双脚裹进来细致地擦拭干净。他看着这双白玉似的脚,做了个从来没做过的事,他低头,在脚面上吻了一下。
    谢晏正在思考自己脚的做法,感到脚背落下个柔-软的触感,瞬间眼睛瞪大了,身下的椅子腿不由挪了一下。他转头看了看左右,见无人,将脚趾勾了起来,惊骇道:“我这头七也太值了,这种梦我也敢做。”
    他慢慢伸出手去,先是试探地摸了一下裴钧的鼻尖,见他没有扑簌一声化作青烟消失,才愈加胆大,将整张手掌都贴住了裴钧的脸颊,捏了捏。
    手下感觉是略瘦削的皮肉,不太圆润也不太柔-软,谢晏从侧脸摸到耳廓,游-走到眉眼后向下,指腹滑过鼻梁与唇峰,停在他微微滚动的温热的喉结上。
    “好像有些瘦了,但是我想象中的模样……”谢晏咽了咽口水道,“我听说被风雪捶打过的男人,肌骨皮肉都如北境的冰一样硬挺而有沟-壑,左右是我的头七梦,脱了让我看看你应该不会反对吧?”
    裴钧倒是没有反对,但没想到谢晏竟懒得弯腰伸手来解,而是直接拿脚趾灵活地去勾他的腰带,没几下就将他衣带给勾松了,夏日薄衫就徐徐地沿着肩膀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