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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渴
芝加哥NY(星际联警)分局。
在赛门出示签证,与那份遗失种子上报的星际联邦备案后。
知道一切是个误会的某只大黄蜂和小花花,正窝在只有一张桌子和四把椅子的房间等待传话做笔录。
两位报警人先一步去做笔录了。
而报警人,就是之前被赛门吓跑的邻居和本尼。
本来只有邻居,可本尼正好来找米歇尔,碰见了慌张守在门口等待NY的邻居。
听见米歇尔可能遭遇了不幸,本尼大脑空白,也没搞清楚就配合NY敲门,把里面的‘凶手’跟‘受害人’一起带走,闹出这么大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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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定了。”
米歇尔双眼无神,坐在椅子上喃喃。
“我都能想象的到,接到自己警局打来的保释电话,茉莉阿姨扭曲的表情和咆哮,哈,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糟糕吗。”
只要想想,他本来就痛的头更难受了!
“宝宝,我不会,让你死的。”
赛门一直偷瞄着米歇尔,山一样磨磨蹭蹭靠过来,笨拙地讨好:
“我可以帮你揍那个吼你的人。”
“……”
米歇尔:你那叫袭警,请闭嘴,谢谢。
况且最麻烦的并不是这个,他并没有做犯法的事,不过是一场误会,顶多被训斥几句。
最麻烦的,是怎么向茉莉阿姨解释,他这个狗血的身世和大黄蜂赛门。
难道要说:
‘哦,茉莉阿姨,这是我的失主,我是他丢的。’
‘我不是人类,对,我是个外星人,你看我头上的花,好看么?’
‘啊哈哈。’
米歇尔沉默了一会:我怎么觉得,我说完有可能会被茉莉阿姨直接略过心理医生哪儿,直接送去医院。
括号,还是精神科。
正吐槽,米歇尔脑子忽然针扎一般刺痛起来。
混蛋!
又来了。
他整个人一哆嗦,耳朵如同不受控制般被谁调大了音量,正常人无法听见的声音到他这里无视门板和墙壁,一股脑涌入他的身体!
门外面有人讲电话,口吻急切。
被抓的人和警员大声嚷什么,带有听不清的严重口音。
键盘被用力敲击,啪啪地,非常匆忙……
头顶运作的暖气口呼呼对他吹着风。
不透气的沉闷热量带一股排风口的尘土味儿,撩动着那头黑发,以及黑发上奄奄一息的小花朵。
放在金属表面的干瘦手指因为难以忍受的疼而抽搐颤抖。
晕车似的,凉凉的触感和气味还有嘈杂声都成了致命点。米歇尔噎住喉咙忍了一会儿没忍住,整个人佝偻下去,一只手扣住桌面,另一只手捂住嘴巴干呕一声。
“呕!”
“宝、宝宝!”
赛门腾地站起,慌张将快趴到桌子底下的人捞住,坚硬结实的胳臂穿过米歇尔腋下,勒紧他后背,眼睛往那朵花上看。
当看清那朵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花的状况后,赛门瞪大了双眼。
小小的红花,只有五片花瓣。
因为长期糟糕的状况和它主人的忽视,没有受到理所应当呵护的花朵才开不久就要蔫了。
它软趴趴垂着,一片花瓣失去水分,岌岌可危的垂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脱落。
“好渴——”
米歇尔脑子发昏,手无力的抠向自己喉咙。
“我喘不上气,别碰我——”
水、
他要喝水!
难过的青年推拒面前的人。
赛门皱眉将米歇尔禁锢,压制了他的挣扎,他弯腰,快速用鼻尖将那朵小红花轻轻顶起来,嗅了嗅。
当得到某些讯息后,赛门脸骤变。
他难以抑制愤怒的低吼:“这,竟然是今天才开的!你的危险期还没有过,你知道吗?!”
“呃。”
米歇尔现在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喉咙哼出短促的气音。
“给我、给我水——”
“……”
听着米歇尔微弱的呼吸,赛门咬着牙,心脏好似被穿透出大洞。
沉默一会,他调整两人姿势,左手探向自己腰胯侧面,按了一下某个凹陷的位置,机甲般地外壳弹开蛋壳大小的面积,吐出一支银色不透明小瓶喷雾。
他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
了解这颗蓝色星球上的人类外貌和生存方式后,赛门甚至想过,他的花种是不是已经被人当成什么异类,切除了头上的花。
又或者没挨过幼年发芽期,产生变异。
可无论他的花种怎么样了,他都不会放弃它!
这是我的责任,我要照顾它,接管它,再不让它体会难过的滋味。
每个夜晚,攥紧破掉育种袋入睡的雄蜂,都如此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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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门扭开盖子,拎着已经开始流鼻血,血管凸起的米歇尔,将他夹在自己跟桌子中间。
腾出双手,左手张开手指,指缝尽量避开头发,小心夹住米歇尔头顶那朵花细细的茎。
发蔫的小花,在雄蜂指尖托着,仰脸‘眼巴巴瞅着’赛门。
右手握住那支小巧的喷雾,牙齿咬下盖子,赛门对准它细心远离些距离,按下了按压泵……
……
茉莉是米歇尔的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