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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大人每日都是去书院,见的也都是那些备考的书生,似乎也没别的了。”她面露疑色:“姑娘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明溪方才心里想着,随口便问出来。意识到自己竟然会怀疑陆斐,她心里很快涌上一股愧疚,陆斐救了她两次,第一次被她连累,受了家法,原本在京城得皇上看重,现在来了扬州。第二次便是悬崖下,她怎能怀疑陆斐。
行简哥哥光风霁月,不会做这样的事。她摇摇头:“无事,随便问问。去备水吧。”
秦念惜日日要来找她识字,沈玦应是在养伤,没有再来找她,明溪这几日难得清静。她原是打算写字卖画养活自己,寻了机会也可悄悄回江州看看阿娘。只是身子才养好,这些事只能往后搁。
没过几日,她便收到了陆斐的书信。陆斐离京多日,回去便有许多事,他是腾出空给明溪写信,问她恢复得如何。
她提笔回信,只说自己身子大好已经无恙,让陆斐不必担心。
监察处,沈玦坐在太师椅上,修长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木桌,听到书信一事动作一顿,冷声道:“信?”
“是,陆大人亲笔所书,是他的随侍亲自送回来的。”
这些日子沈玦虽在养伤,可是该做的事一点都没落下,他身为指挥使,即便不在京城,都察院也依然井然有序。明溪那里他也着人留意动静,并非刻意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所以信里写了什么也不得而知,明溪回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信倒是可以截下来,只是怕明溪知道生气,不过都不要紧,他们写了什么都不要紧。
“宋宁那里还没查出来吗?”他没再问这个,转而问起别的。
下面那人垂着头,回道:“宋副使说有些眉目了,怕是有人帮赵氏藏匿行踪,否则不会这般难寻。”
“下去吧。”
宋宁虽然年纪小,可是做事稳重,他说有眉目,那便是快了。沈玦搭上扶手,起身,出了监察处。
暮春时节,树上初时泛黄的嫩芽如今已经展开叶子变得苍翠欲滴。
明溪正坐下树下,对着陆斐留下的那幅字拓写。秦念惜年纪小,练字的时候不慎把那几张弄脏了,她得给她重写几份。
陆斐的字是真的好看,笔锋俊秀不失风骨,别说常人,便是翰林院的学士们都亲口赞誉过。
她写字时很是入神,直到眼前出现一道人影,她才猛然抬头。
沈玦正站在她身前,院门没关,他是径直进来的,他今日穿的不是往日的黑色,藏青色的锦袍让他看起来更为俊逸,也没了平日的煞气。
明溪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将手里的字往后藏了藏。
沈玦凤眸微敛,心里被软刀子扎了一下似的,微微犯疼。他忽然想到当日在别院,明溪不过是看了那幅画,他便动怒将人扯到一旁。
“藏什么?”他声音依旧温和,随手拿起桌上散落的其他纸张拿起来看,明溪藏起来的是陆斐亲手写的那份,可她描摹得更多,都散在石桌上,一张张,白纸黑字。
明溪看到他拿着自己的字,下意识要去抢,沈玦便微微抬高些手,他身量高,明溪在他面前小小一个,根本够不到。
“我只是看看,一会儿便还你。”
“这是给秦家小小姐练字用的。”明溪气急,虽不想多说,可还是没忍住解释了一番。怕沈玦为此生气再撕了这些字。
沈玦从前见到的她都是谨守规矩,远不及现在鲜活,他将手又抬高些,说道:“这是陆斐的字吧。”
明溪咬牙,踮脚便要夺,沈玦顺势揽住她的腰,低声哄她:“当心摔着,还你便是。”
说完松开明溪,待她站稳,将手里的字递给她。明溪便将这些字小心收起来,仔细叠着。
沈玦站在一旁看她小心翼翼收拾这些字,心里一阵一阵地刺着,想撕了这些纸,想让明溪看自己,这便是嫉妒吗?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缓缓开口道:“陆斐便要成亲了,他可有告诉你?吏部尚书的千金,皇上亲自赐婚,婚期在九月。”
第42章 我宁可当日救的不是你……
陆斐便要成亲了, 明溪拿纸张的手微微一顿,心里瞬间想到的便是不妥。
这件事他确实没告诉自己,书信里也只字未提。明溪对陆斐并未半分男女之情,来扬州这些日子实在是情势所迫, 她落崖养伤这才在这里, 陆斐待她很好, 可她终究不是陆斐的亲妹妹。
当日被沈玦养在别院, 是她别无选择。如今陆斐要娶妻,她这身份, 着实不该再和陆斐来往频繁,合该避嫌才是。
沈玦站在一旁看着她眉头微皱,垂在一侧的手也缓缓紧握成拳。他不知明溪心里想的什么, 只以为明溪是对陆斐有意,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难受。
陆斐才华出众,气质斐然,又是前科探花,高中那日打马游街,不知成了多少女子的春闺梦里人。他和明溪又自小相识,为了明溪的事甚至不惜和他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