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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知道他的右脚被人用纱布和竹板裹成了粽子。
这时鼻端忽然涌来一阵花香一般的气味, 徐冬皱着鼻子嗅了嗅,觉得很安神。
不过这个味道很陌生, 没有他的允许, 按道理是不应该出现房间里的。
他眨眨眼睛, 循着气味偏头看去,发现不远处的桌面上摆放着一个棕色瓶子, 瓶口奇特地伸出两根白色管子。
此刻在屋顶直晒的光照范围内,徐冬注意到有丝丝缕缕的水雾从瓶口处弥漫出来, 想必那花香, 就是来自于它吧。
徐冬感觉很神奇,他先前一直使用的熏香, 需要放到香炉里点燃后才能散发烟雾,没想到这瓶子里只放着水,居然也能弥漫安神烟雾。
看了一会儿满足了好奇心, 徐冬撑起身体靠坐在床栏上,因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干什么,只好静静坐着发呆。
不多时, 房门就被推开了, 夏司容走了进来, 她脸上的神情是徐冬从没见过的严肃。
不但于此,夏司容的衣着看上去也稍显凌乱,甚至在胸襟前面的布料上,还沾染了点点红色血迹。
晕倒之后的场景徐冬一概不知,他想了想,夏司容如今这幅狼狈模样,有可能是他造成的。
大概在他晕倒人事不知的情况下,他无法再抿嘴,而嘴唇一旦被放松,自然会涌出不少血珠,所以弄脏了夏司容的衣服。
徐冬晕倒事发突然,回过神来了心里便开始阵阵发虚。
自己躲在房间里忍痛,捶着腿偷偷掉眼泪的时候,徐冬头脑有知觉便没觉得有什么,可如今他这样坐在床上回想往事才堪堪后怕。
徐冬还小那会儿的身体很糟糕,是吃多少名贵药材都好不起来的那种,那阵子他也是常常晕倒昏迷,严重时可能几天都醒不过来。
徐母穷途末路,急得开始求神拜佛算命数,叫浑水摸鱼的神棍骗走不少钱。
后来还是一个路过徐府的瞎眼老先生,自己敲门进来给徐冬算了一卦,说他蓝颜薄命,不超过二十年纪便会撒手人寰。
还没等徐母叫人把她打出去,瞎眼老先生又念念有词了,大概就是说若是撞到大机缘,未来将会有一女踏血而来,此女不凡且有执念。
但要是徐冬能抓住这一线生机,对方自然会想办法把他的命从阿鼻地狱里拉回来。
在徐母还迷迷瞪瞪,消化不了这些神叨叨的内容时,瞎眼老先生便径直走到彼时还很虚弱,倚在躺椅里沉睡的徐冬面前。
也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在徐冬额间点了一下,然后留下一块玉佩,瞎眼老先生就离开了。
走之前,瞎眼老先生还留下一句话,叮嘱徐母千万记得让徐冬日日佩戴那块玉佩温养身体,还有就是要跟城东夏家结亲。
徐母不见得有多信这瞎眼老先生说的话,但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也只好无奈试试,权当死马当活马医了。
没成想,此后徐冬的身体竟然真的渐渐好了起来,再也没有动不动就晕倒了。
如今徐冬毫无意识在床上躺过一回,想起小时候躺在床上,房间里充斥着各种苦涩药味的摧残日子,他开始无端恐慌起来,害怕自己旧疾复发。
徐冬腾地直起身子,他睁大眼睛仰望着夏司容,捏着被子惶惶不安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夏司容眼里布满红血丝,神情很是疲倦,她捏捏眉间,拉了一张椅子坐到徐冬床边,说道:“大夫说是肝郁气结,气急攻心才会突然晕倒,明日,等你精神好了,再换别的大夫给你把脉看诊。”
徐冬很抗拒见大夫,他有些无助地说:“为什么要再看一次呀,是不是大夫叫你不要告诉我,其实我的身体出了其他大问题?”
“没有,大夫没有这样做,只是再看一遍,我们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夏司容看着他,放柔了嗓音哄道:“别怕,没事儿的。”
徐冬惶恐的情绪这才稍稍缓和,他看向夏司容的脸,方才只顾着自己害怕没注意,眼下一瞧,却觉得夏司容虽然在安慰着他,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冷静。
除了显而易见的疲惫,仔细看看,还可以发现夏司容眼眶周围也有些许发红。
不知道是匆忙去给他叫大夫的路上吹了风,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东西熏到眼睛了。
总之,夏司容不可能是因为他忽然晕倒哭了吧。
徐冬才不会那么自不量力,竟然敢妄想夏司容有这般在乎他了,索性垂下眼,为自己忽如其来的晕倒辩解道:“我之前睡觉睡不好就会容易犯困,没想到这次这么严重,可能我再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
想到他在自己房间内还能晕倒的窘样,徐冬无奈笑了笑,做出一副很放松的样子,说道:“还好我早早回府了,这要是在城外被那么多人看着,就要丢脸丢大了。”
他在说俏皮话活络气氛,夏司容却始终很沉默,只是一直愣愣坐着。
然后她周身的气场也很低沉,似乎被他这场晕倒惊吓到现在都回不过神来。
徐冬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