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明微微垂眸，面上露出一丝了然。
    坐拥这口灵泉，难怪雷王的异能比其他人强上许多。
    他自泉眼处接一捧清澈的灵泉水，细细嗅味，没有发现异常，小口啜饮入喉。
    灵泉水清澈甘甜，顺着喉管流入体内，充裕的灵气滋养干涸的经脉，让人浑身充盈着力量。
    顾雪明立刻招呼陆灼和秦无妄：“灵泉水确实是宝物，你们也来尝尝。”
    秦无妄痛痛快快地畅饮灵泉水，只觉神台清明，白天消耗的异能飞快补充着，连身上的伤口都没那么痛了。
    陆灼也接了一捧灵泉水，可他只尝了一口，就皱起眉头。
    顾雪明察觉到他表情不对劲，问：“怎么了？”
    陆灼把手里的水洒在草地上：“这水会抑制我的力量。”
    月光下，被浇上灵泉水的草地越发青翠欲滴。
    “抑制力量？我看看。”顾雪明说着，用神识探进陆灼体内。
    神识入体的窥视感会令人感到极其不适，若被探究者有半点不悦或反抗的情绪，就有可能损伤双方的神识。
    但陆灼是顾雪明尸傀，他们早就签订契约，共享灵魂。此前顾雪明也曾多次进入陆灼识海。
    当顾雪明的神识进入陆灼体内，陆灼非但没有感到不适，还有一种懒洋洋的亲昵感。
    顾雪明发现，因为陆灼是丧尸，他的体质和异能属性都偏向黑暗、阴寒，与灵泉中蕴含的光明、温暖的能量正好相克。
    所以，他饮用灵泉水后，非但不会提升异能，还会被灵泉水压制异能。
    不过，陆灼虽然不能饮用灵泉水，但浸泡在灵泉之中吸收晶核却无碍，甚至能够减轻吸收晶核的痛苦。
    白天他们剿灭雷霆组，在雷霆组的仓库里搜出大批晶核。
    三人在灵泉池中泡了大半夜，不断吸收晶核。
    再睁开眼睛，顾雪明注意到，自己丹田里的异能光团略微变大一些，他的净化异能距离突破升级只有一线之隔。
    秦无妄盘坐在灵泉池边的巨石上，整个人笼罩在朦胧的雾气之中。
    他一直在咬牙吸收晶核，此时面色红润，甚至额头有些发烫。
    顾雪明看他的模样，便知他已经吸收到自己的极限了，出声提醒道：“无妄，休息一会儿吧。”
    “师父，”秦无妄艰难地说：“我还差一点才能突破异能，我想突破……”我要变强！
    他心中变强的执念很深，即使把自己绷到极限也不肯停下吸收晶核的速度。
    顾雪明站起来，抬手一道净化光辉落在秦无妄身上。旁边的陆灼不着痕迹地往秦无妄的方向靠了靠。
    顾雪明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让人不愿违抗的威严：“停下吧，一时贪多不可取，你需要消化掉体内的能量，才能将它真正转变成自己的力量。你的身体对于晶核能量的承受能力有限，如果不能好好消化吸收的能量，很有可能会被能量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秦无妄愣了一下，他的经历让他一心想要变强，虽然心性坚定，但经验上却有不足。
    顾雪明继续道：“想要变强，不单单是吸收晶核提升异能等级，怎样最大限度地使用异能，同样是提高战斗力的关键。”
    秦无妄终于放下手中的晶核，点点头：“我知道了。”
    顾雪明走出灵泉池，清理散落在附近的被吸收过的晶核废料，陆灼也站了起来，随后三人一起往休息的地方走。
    回去的路上很安静，只听阵阵虫鸣和夜风穿过树梢的声音。
    秦无妄边走边开始犯困，白天的战斗让他的身体和情绪都高度紧张，此时安静下来越发疲惫。
    顾雪明拉住秦无妄，以免他摔倒，同时通过契约给陆灼传音：“你现在算是几阶丧尸？”
    陆灼的心声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也不知道。”
    对于陆灼的回答，顾雪明并不意外。他也发现了陆灼和其他丧尸的不同。
    他们的尸傀契约是在陆灼死前建立的，束缚住了他体内本该逸散的生命和灵魂。因此准确地说，陆灼并不是在死后成为一个丧尸，而是介于生与死之间发生了丧尸异变。
    顾雪明是第一次和神奇的末世丧尸签订契约，而陆灼展现出来的力量远超顾雪明的预期！
    契约会因主人的实力，对尸傀的力量有一定的增幅。
    但顾雪明穿越过来的修为很低，对陆灼的增幅并不大。
    可陆灼刚变成丧尸，就能使用异能，甚至比以前更强。并且他对其他丧尸有一种天然的控制力，无论阶级高低，丧尸们无一例外地臣服于他。
    顾雪明猜想，或许……陆灼本身就是丧尸中特殊的存在！
    正思索着，陆灼忽然传音道：“我的火焰能克制大多数异能，但是对我的消耗太大，战斗中无法持续爆发。”
    今天，他和西门虎以及雷王的战斗过程中，意识到自己的短板。
    他就像是一把爆发性极强的炮，虽然攻击力威猛，却弹药数量却不如雷王他们充足，与强大的异能者持久对战，会后继无力，全靠丧尸身体的强悍才弥补他异能等级的缺陷。
    顾雪明点头：“无妄的对战经验不足，需要通过搏斗进行提高。而我们与他相反，当务之急是先用灵泉和晶核提升异能等级。”
    接下来的几天，顾雪明让秦无妄出去猎杀变异兽和变异植物，积累战斗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