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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发烧了

      白薇半夜果然发起高烧,她承受不住高烧带来的病痛折磨,嗓子也特别的不舒服,她想要喝水,可水杯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白薇烧的浑身无力,根本没有力气爬起来,脚踝的剧痛也不断侵蚀着白薇的神经。
    白薇努力伸长手想要拿到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边的水杯。
    在终于快要够到水杯的时候,却因为用力过猛而将水杯碰倒在地上,玻璃制的水杯掉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响声,里面的水也洒了一地,这还不算最遭的,最糟糕的是桌上的东西也洒落一地,她一切都弄的无比糟糕。
    白薇脆弱的神经在这一刻被彻底崩断,她无力的伏在床头虚弱的哭泣。
    白薇想爸爸妈妈了,她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独自一个人在陌生的时空和国家艰难度日,好不容易才慢慢接受这个无奈的现实,认识属于自己的爱人和朋友,她只是努力想要维持这两者之间的平衡,可她太没用了,谁也保护不了。
    从前在父母膝下的时候,白薇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就算是生病了妈妈也会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她生病了,却连口水都喝不上。
    外面传来敲门声,蒂利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没事吗?”
    蒂利科在外面站了许久,夜晚的俄罗斯真的很冷,只是这一会儿蒂利科觉得自己快要被冻僵了,可里面的人迟迟没有回应,想到玛格达嘱咐自己的话,蒂利科实在担心白薇会出什么意外,再次出声呼唤白薇,可里面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蒂利科终于不在执着等待里面的人开门,他用力撞开从里面反锁的大门,打开灯,亮光照亮了整个屋子,蒂利科也看到一片狼藉的地面和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女。
    蒂利科大惊失色,来到床边扶起意识模糊的少女摇晃了几下:“薇?薇?你怎么了?”
    少女的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额头也不断冒着冷汗,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痕,她似乎在呢喃着什么,可当蒂利科凑过去聆听时,却听不懂少女在说些什么,蒂利科猜测少女或许是在说家乡话。
    少女发出细弱的呜咽声,无意识的睁开眼睛,只能模糊看见面前的人影,高大的人影,像是她的爱人。
    白薇伸出双手环住男人的脖颈,委屈的诉说着:“我好想你……耶格尔……我大概是生病了……”
    蒂利科有些慌乱,他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只能任由浑身滚烫的少女往自己怀里钻,他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吓到柔弱的少女,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这代表他很慌张,心跳声大的几乎掩盖了屋外的风雪声,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爸爸……”意识模糊的少女又呼喊着自己的父亲,眼泪不断的掉落,很快就沾湿了蒂利科胸前的衣料。
    “很难受吗?”蒂利科小心询问着,宽大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抚上少女冷汗涔涔的额头,确实非常的烫,蒂利科将白薇连人带被子一同抱了起来,将她整个人包裹好,对少女说道:“我带你去医院。”
    生病的少女似乎更加娇弱了,她虽然乖巧的被蒂利科抱着,可在听到医院这个词的时候她本能的拒绝,少女紧紧抓着蒂利科的衣襟,声音带着病中的虚弱和轻微反抗:“不要去……医院。”
    蒂利科拍了拍白薇的后背,声音难得柔和下来,他柔声哄着明显难缠许多的少女:“你生病了,我们需要去医院,为什么不肯去?”
    “打针……痛……”少女迷糊的回答着蒂利科的问题,将通红的小脸埋入男人的怀中,她的话说的委屈巴巴,似乎真的是讨厌医院,仿佛那里有不好的回忆。
    蒂利科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将少女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冒着风雪来到医院,今晚正好玛格达在值班,看见蒂利科抱着裹成粽子的白薇来到自己面前,玛格达心下一惊,对蒂利科说道:“怎么?起烧了吗?”
    蒂利科严肃的点点头,从包裹严实的被褥里露出一点点少女烧的通红的面颊,少女都喘息都沉重许多,玛格达忍不住抱怨蒂利科:“你差点把她你知道吗?”
    蒂利科面色尴尬,他当时只想着不让白薇在受凉,也没想那么多,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玛格达带着蒂利科来到自己的值班时的休息室,让蒂利科将白薇放下,自己则拿出体温计给白薇量体温。
    少女的脸色越来越红,玛格达拿来酒精和纱布在白薇的手腕和脚腕上擦拭着给少女降温。
    很快玛格达就去拿体温计,白薇烧的很厉害,需要打退烧针和点滴,玛格达对蒂利科说道:“你像我刚才那样给薇擦拭手腕脚腕退烧,我去配药,不要停知道吗?”
    蒂利科点点头,接过纱布和酒精坐在玛格达刚才位置给少女退烧,少女的手腕滚烫,这让蒂利科有些心疼,都怪他的疏忽,才让白薇这样难受,如果可以,他愿意代替白薇生病。
    酒精降温确实有些效果,很快少女的呼吸就平稳许多,只是她还是迷迷糊糊的,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含糊不清的呢喃着什么。
    眼角时不时溢出晶莹的泪花,也不知到底做了什么噩梦。
    玛格达很快就回来了,给白薇打了退烧针,挂上点滴后,对蒂利科说道:“这半夜你仔细一点,没药了你就来叫我,我来换药,少尉先生,你可不要睡着了,要是空气进入血管可是很难受的。”
    蒂利科点点头,寻问玛格达:“还需要给她擦酒精降温吗?”
    玛格达思考了一会儿,小声对蒂利科说道:“要是您不嫌麻烦的,每隔半个小时给她擦拭一次,不用太久,一次一两分钟就好。”
    蒂利科点点头,表示自己都记下了,今天只有玛格达一个人值夜,所以她很忙,在交代好所有事情之后,她端着托盘匆匆离开。
    蒂利科先是去洗手间清洗掉手上的酒精,在回到白薇的床前坐下,沉默又压抑的盯着渐渐熟睡的少女。
    少女面色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红的吓人,呼吸也顺畅许多,一直紧皱的眉头也放松下来,似乎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当中。
    蒂利科只是盯着白薇的睡颜就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要从嗓子里蹦出来,可他不应该这样的,他不应该对指挥官的女人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只是少女实在是让人无法割舍,也难怪指挥官会对少女一见钟情,就连他也……就连他也……
    蒂利科觉得自己无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他需要到外面去抽支烟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