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55页

      有几个弟子脸色不好看的往后缩了缩,谁能听不出来,她这是故意在骂刚才他们阴阳怪气顾风晏的话。
    华倾城随意的开口,说完也没看他们,径直往山崖边走去。她抬起一只细白的手腕,腕上坠着一个精致的银铃铛,在众人的注视下,她轻晃着手腕,铃铛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与此同时,麟金火蟒蜿蜒着庞大的身躯,灵活得冲向半空中那抹白影,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道炽热的火来,生生替顾风晏挡下了一招。
    两个元婴顶峰的修为,再加上这么个灵兽,堪堪拖住了戚洵川一半的修为,而他的另一半,则用在了魔尊身上。
    魔尊一边要控制戚洵川的修为,一边还要随时注意顾风晏的攻击,尽管有点棘手,但只要他能拿捏住戚洵川,那就是游刃有余。
    两边人都有些束手束脚,碍于对方,唯独华倾城指挥着麟金火蟒打得欢快。
    她已经很多年没遇到过这么厉害的对手了,连麟金火蟒都「嘶嘶」的吐着舌头,明明是在挨打,却显得很兴奋。
    山崖边,赵长风捂着胸口,一副受了伤狼狈的样子看着对战的三人。
    他一直都知道戚洵川厉害,能一人单挑整个魔族,还将魔尊封印的修为,怎可小觑,但是他从未有机会亲眼见过。
    直到现在,他亲眼看见戚洵川不仅牵制住了魔尊,还能游刃有余的跟三个接近洞虚境界的对手纠缠,丝毫不落下风,他才明白什么叫做仙道第一的本事!
    “师兄啊,你可别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赵长风无奈地说。
    他原本只是觉得戚洵川太傲了,想给他点颜色瞧瞧,没有真的想害他。况且,如果真的害了戚洵川,对他,对整个乾元宗也都没有一点好处,他还不至于这么蠢。
    但他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么一个不可收拾的局面。
    倘若今日两边都不收手,那魔尊一定会借着戚洵川的手,跟他们杀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了。那他不仅是害了戚洵川,也害了乾元宗,乃至整个封仙域啊!
    可是这一战,终究是不能避免的,现在他似乎只能将所有的期望都交在顾风晏的身上了。
    他在赌,赌一个戚洵川说的「不一般」。
    这边,顾风晏被缠得根本收不了手,青鸿剑在掌心几乎都快挽出花来了,奈何他这身剑法都是戚洵川教的,一打一个准。没法子,他只好让华倾城帮忙。
    顾风晏:“倾城,拉住他!”
    戚洵川:“就凭你们两个小毛头,也想跟本座动手?”
    有麟金火蟒做后盾,牵制了戚洵川的攻击,顾风晏一路直逼戚洵川的身前,费了不少劲才近了他的身。
    顾风晏还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跟戚洵川对上。
    他这条小命,从一开始就是捏在戚洵川手里的,只要他师尊大人一个不高兴,他立马狗带,连个商量都不用打。所以他一直都很怕惹师尊大人生气,容易要命。
    面前的封天剑「嗡嗡」铮鸣,凛冽的杀意在靠近顾风晏时,又骤然消散,转而对上麟金火蟒。
    果然,顾风晏想,他今日敢跟师尊大人执剑相对,也是得了师尊大人的命令,才有胆子这么做的。
    昨夜昏睡后,他依稀记得识海里有人在同他说话,说要让他拿着青鸿剑跟自己一战。顾风晏原以为是梦而已,直到他刚刚看见戚洵川,才知道这是他师尊大人的嘱咐。
    他这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啊,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顾风晏站在戚洵川的身前,难得没有躲避他,直视他的目光。
    “师尊,我有点害怕。”
    他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怕自己下不了这个手,他做不到。
    眼前的人停了一瞬,凤眼染了血色,透着一抹妖冶。
    两人就这么悬在半空中,四目相对,耳边簌簌的狂风灌进,已经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了。
    说实话,顾风晏现在已经猜不透戚洵川的想法了,与之一战的结果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但是如果结局注定要死,才能换回整个封仙域的平和,那不如就在毁灭封仙域之前,就此了结算了,还能换得个为仙道舍身的名声。
    “要是结局注定如此,那不如干脆,我陪你一起死,行吗?”他说。
    顾风晏那么怕死的一个人,已经连续跟他说两次这样的话了,戚洵川的眼眸动了一下,掀起眼皮凝视他。
    其实在这之前,戚洵川早已经想好了,他只要还有那么一点意识,跟顾风晏联手,毁了魔尊的谋划不是问题。只是要做到这一步,他就必须跟魔尊同归于尽。
    眼前的人一脸的担忧,看向他的眼眸中还带着一丝期盼,秀气的眉头微蹙,映在他的眼眸里。
    那么一瞬间,戚洵川忽然就不想跟魔尊同归于尽了。
    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本尊怎么能说不行。”
    顾风晏还没理解清楚他这句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同意了,还是没同意。只见戚洵川突然一抬手,将他手里的剑吸了起来,骨节分明的指尖抓着青鸿剑的剑锋,猛地一下握着剑尖刺向自己。
    纯白的衣衫瞬间染了大片血迹,在他的身上开出一朵明艳的花,鲜血顺着他紧握剑锋的手流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剑锋没进了戚洵川的身体里,鲜血止不住的流。紧接着他一抽手,染着鲜血的剑锋被拔/出,破碎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地向山崖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