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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了兴致:“那就看看明儿还会发生什么趣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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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仇夜雪做不到卯作亥息,等他醒来时,早朝早就散了。
藕荷在一旁服侍他起床,踯躅就兴奋地跟他说打听来的八卦。
正如仇夜雪所想,经过昨夜那一闹,这事肯定就压不住了。
天子一怒,都不用想也知道朝堂上跪倒了一片。
只可惜仇夜雪并不知晓其中细节。
踯躅:“这事儿据说交由了太子来查。”
仇夜雪挑眉:“闹鬼而已…不过也是,在天子脚下闹出这样的事,还闹得这般大,陛下叫皇子插手也是正常。”
只是他怎么觉着,这里头还有文章呢。
仇夜雪偏头看向藕荷:“昨儿你见着那鬼长什么样了么?”
“夜色太深,奴婢也瞧得不清楚。”藕荷摇摇头:“再说那「鬼」戴了个面具,还刻意穿着稍大点的衣裙遮掩了身形。”
仇夜雪:“哦?女鬼?”
藕荷:“是。且她一路上都留有水痕,也正是因此,巡防营的人才能一路追着她跑。”
水痕?
仇夜雪兴致更浓:“有意思。”
他看向踯躅:“派人盯着东宫那边…远远看着就好,看看太子准备何时抓「鬼」,到时我们可得帮帮忙。”
踯躅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只用一言难尽地表情看他一眼:“世子,你这斤斤计较的脾气真得改改了。”
仇夜雪淡淡道:“他纠缠我毁我计划的事,我不还回去,他就以为我怕了他,到时候愈发得寸进尺。”
踯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看事情素来透彻:“奴婢看太子殿下也和你一般性格,你俩这样你一下我一下的,得斗到什么时候去啊?”
仇夜雪微微一笑:“他不退我就不可能收手。”
再说他之前也容忍过一次了,是祝知折不懂得见好就收……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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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
祝知折自巡防营打马回府,才跨入第二张门,就有素衣女子跪于他跟前:“殿下!”
祝知折没伸手去扶,只侧身避了避,笑道:“若不是你官话标准,这般大礼…我还以为我登基为帝了呢。”
语毕,他又搓了下自己的手臂:“那真是个噩梦。”
女子眼眶发红:“今儿殿下无论说什么,这三个头我都要给殿下叩完。”
祝知折没再嬉闹,由着她给自己叩了三个响头后,看了身侧的十三一眼。
十三忙去将人扶起来,祝知折瞥了眼她额间的红肿,始终无动于衷:“你想清楚了?”
女子眼里坚决:“是!殿下,是今日就……”
“再闹几日。”祝知折漫不经心道:“闹得他个人心惶惶,等御史台参我几本再收网。”
十三替他把话说完:“但那时殿下不一定能保住你的性命。”
十三:“当日你找上殿下时,利弊便同你说过了。殿下不会白白帮你,这个局已经铺下去,你若是怕了,现在尚且还有回旋的余地。可若等到你进诏狱再后悔,那便只能将悔意带上黄泉路了。”
祝知折没拦他。
女子听过后也没有显露出丝毫迟疑,反而是毅然决然:“我知晓。”
她没学过那些规矩,不晓得以白衣的身份不能直视皇权,所以她盯着祝知折,含恨地声音像是淬了血:“若能叫他们付出代价,我便是挫骨扬灰也绝不后悔!”
祝知折淡淡道:“那今夜便继续吧。”
太子今夜要拿鬼的消息散播出去后,不免有人想要看热闹。
仇夜雪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他不仅要看,他还要帮祝知折一把。
虽说他还没猜到这其中故事,但既然扮鬼的人是从东宫出来的,那祝知折就不会叫「鬼」今夜落网。
他偏要横插这一手,既借这事儿告诉京中盯着他的诸君晓得他此番入京并非全为被动,也好叫祝知折知晓他可不是纸老虎。
招惹他,是要付出代价的。
故而入夜以后,仇夜雪就穿戴整齐,等着藕荷从第一线传来消息说开始了,就悠悠上了马车。
祝知折要将此事闹大,自然要去住宅最多的街道。
仇夜雪早早便规划好了路线。
大概是老天也要助他,仇夜雪还在马车上捧着袖炉思索祝知折这一手玩的是什么花样时,就听外头负责驾车的踯躅装模作样地呵斥一声:“何人竟敢冲撞世子车架?!”
随后马车被稳稳停下,踯躅直接操着一早备好的而上。
出发前仇夜雪便叮嘱了不能伤人,踯躅自然是会收着点力道。
藕荷在仇夜雪下首给仇夜雪递了杯茶,仇夜雪接过后只抿了口,就拧了拧眉心:“你哪来这么多人参?”
藕荷浅浅一笑。
仇夜雪:“外头走了几个回合了?”
“世子放心,踯躅不会输的。”藕荷答非所问:“只是那人练的是软功夫,踯躅路子蛮横些,要将其制服要点时间。”
仇夜雪这才安心。
藕荷也不说什么酸溜溜的话,只等了会儿,又说:“踯躅拿下了。不过太子的人马也快到了。”
仇夜雪扬眉:“那正好。”
藕荷替他掀帘子,也守在外头的鸦青忙起身扶了仇夜雪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