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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昨夜因为祝知折烧得有些反复, 他也没怎么睡, 这时是真累了也困了。
祝知折眼疾手快, 率先接住了他, 将人捞到了自己怀里。
他这大开大合的动作不是不会扯到伤口, 祝知折也没神到可以完全无视身上的痛楚。
但望着在他身边总是容易睡着的人, 祝知折连轻嘶都能压下。
怕吵醒了仇夜雪。
他环着他,小心地将他的耳饰取下,免得待会压着压淤, 也怕这银牌底下穗子挂得这么长, 仇夜雪万一动一下扯着了, 会疼。
祝知折起初的目的是好的, 可当他的指尖碰上仇夜雪的耳廓时, 呼吸就难免沉重。
他将耳饰取下,到底没忍住捏着仇夜雪的耳垂,很轻地捻了下。
有点凉。
但好软。
祝知折都不敢用一点力。
他望着仇夜雪耳垂上因为耳饰过重,被拉得有点长的耳洞,再看了看仇夜雪左耳那枚朱砂痣……
祝知折垂首, 将下半张脸埋在了仇夜雪的发间, 想要疯了。
光是这样看着仇夜雪, 他骨子里就有什么在躁动不安, 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早该想到的。
从见仇夜雪第一面起,他的理智与某些本能就在纠缠着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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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知折受伤在他府上这事儿,藕荷是与太子府的人说了,太子府的人又报给了皇上和祝祁煜。
毕竟祝祁煜和皇帝都在找祝知折。
他们都晓得赵潜的事多半是祝知折干的,但关于赵潜的本事,心里也多少有些估计,故而十分担忧祝知折。
在得知祝知折在仇夜雪这儿时,先是祝祁煜抛下了一堆事务,赶过来瞧了一眼。
那时仇夜雪还被祝知折搂在怀里睡得正沉,藕荷敲的门,她才敲一声,祝知折就微眯了眼,抬手捂住了仇夜雪的耳朵。
祝知折靠坐在床榻上,仇夜雪坐在床沿,整个人都歪在他怀里,屋内又没有旁人,这份难得温馨祝知折很是喜欢。
藕荷也只是敲了两下,没等到里头的动静,就很识趣地先行退下。
等到仇夜雪醒来时,才晓得祝祁煜来过后听说祝知折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就走了。
他捏捏眉心,扫向祝知折。
不必他说,祝知折知道他的意思:“你昨儿没睡好,我兄长来也只是看看我死没。又不是什么要事。”
正好端了水进来的踯躅听见这话,认同地点点头,又觉得太子爷在真好。
要换了平时,世子定是不管自己,要下塌待客的。
踯躅将帕子打湿了递给仇夜雪,仇夜雪简单擦拭了下脸和脖颈后,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主要祝祁煜也走了,他现下说什么都没意义。
踯躅捧着水退下,仇夜雪捏了下自己空荡的耳垂,望向祝知折,朝他伸手。
祝知折从一旁拿起那枚银牌,在手里掂了掂,又细细地看了看上头雕刻的九尾狐仙还有银纹。
“这手艺不错。”
仇夜雪走近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岁南最好的匠人刻的,还拿去狐山开了光。”
祝知折没把牌子交到他手上,只凑近了他一点,抬手捏上仇夜雪的右耳。
仇夜雪猝不及防,稍顿了下后,被他指腹上的茧磨得整个后颈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拧眉,抬手拍开祝知折的手:“手痒?”
因为记挂着祝知折那一身的伤,仇夜雪到底还是收了力道。
于祝知折而言,就算仇夜雪用了全力,也就那样,更何况他还可以放轻了。
真的就跟摸了一下一样……
祝知折舔了下自己的尖牙,实话实说:“是有点。”
仇夜雪要从他手里把那银牌抽出来:“回头给你砍了。”
祝知折往自己背后藏了下。
仇夜雪倾身的动作一停,抬眼看他:“?”
又犯什么毛病?
“我给你戴。”
仇夜雪又拧拧眉,下意识就是一句:“我不喜人碰我。”
这是实话。
仇夜雪素来就不喜欢与任何人有任何肢体接触,除非是没办法。
比如上下马车。
祝知折却挑了眉,微歪了下脑袋,嘴角噙着的笑带着危险:“阿仇,你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还与我睡过……现下又说我是旁人了?”
仇夜雪:“?”
祝知折这话说得实在放丨浪,仇夜雪听不得这样的话。
这要是旁人,他定是要给教训的,偏偏说这话的是祝知折。
仇夜雪心头的赧然胜过了恼意:“祝知折!”
他压低了声音,有几分咬牙切齿:“谁与你……”
仇夜雪说不出那话,但祝知折明白他的意思:“就方才。”
方你个头。
那能那么说吗??
祝知折望着原本还有些冷冷淡淡的人被他逗得又有了朝气,眼里不免浮现出笑意,他捻着手里的银牌,哪怕是摩挲着未雕刻的那一面,也在想这手感可比仇夜雪的手差远了。
“阿仇,你还未回答我。”
仇夜雪瞥他,觉着祝知折有时真的幼稚。
但他还是微偏了脑袋,面无表情地用旁的话作答:“你要敢弄疼我,回头就把你手给剁了。”
就用祝知折送他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祝知折心情大好,重新捏住仇夜雪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