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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白地将自己剖开给仇夜雪看,把所有的蛮横霸道展露在仇夜雪眼里:“阿仇身边,只有我一个就够了。”
他这话近似呢喃,明明带着无尽温柔缱绻,仇夜雪却觉有一条毒蛇缠着自己的脖颈,贴着自己的耳廓在吐信子。
仇夜雪并不是头一回知道祝知折的占有欲有多重。
但有些事是即便清楚也会感到头皮发麻的。
仇夜雪想将手抽回,但祝知折的力气比他大,故而他只能抬起了自己的另一只手,把上半身的重量完全交付到祝知折的手臂上。
仇夜雪毫不留情地拍了下祝知折的颈侧,示意他松手:“你乐意睡榻不睡床是你的事,现下给我松开你的爪子。”
祝知折勾勾唇,知道他这是同意了,便终于将仇夜雪松开,却还是凑在仇夜雪身边,学着下人的腔调:“世子要歇息了吗?可要我服侍着更衣?”
仇夜雪:“……”
他心说你滚远点就好。
等祝知折牵着已经半大的狼崽从屋子里出来时,候在院子里看星星看月亮的踯躅三人都愣了下。
踯躅率先上前:“殿下,可是初六有何问题吗?”
祝知折挑了下眉:“初六?”
踯躅解释道:“是奴婢们私底下给这狼取的名字。”
毕竟他们总不能对着一头狼喊太子殿下的名讳吧?
“没有。”祝知折把绳子递给她:“以后不用它守。”
许是知晓自己失去了份能亲近主人的活,初六耷拉着脑袋,不太高兴地冲着祝知折呜咽。
祝知折扫它一眼,眼里有几分胜者的挑衅。
踯躅不明所以,多问了句:“是初六没训好吗?”
祝知折背手转身去书房拿仇夜雪要的书:“不。”
他声音悠然,明显心情愉悦:“以后我守。”
踯躅:“……”
仇夜雪说让祝知折睡外间那个小小的软榻上挤着,就真没让他进内屋。
这天气热,祝知折跟个火炉似的,挨着他他怕是要给热疯,祝知折乐意受这个苦是他的事,他不可能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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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夜雪也并不是被祝知折日日缠着的,毕竟太子的身份目前还在祝知折身上。
至于仇夜雪就很轻松了,巡防营统领的牌子早就交还给了龛朝皇帝,他现下连必须由他过眼的公文都不用看了。
祝知折有公务要忙,仇夜雪就挑了个难得没出太阳的好天气,带着踯躅三人上街逛逛。
而祝知折这头和祝祁煜约了在茶楼见。
虽然是在茶楼,但今儿的确是有要事。
近日京郊外的官道闹了山匪,京兆尹府的官兵去了,乘兴去,败兴归。
祝知折和祝祁煜倒不是要在茶楼商讨如何剿匪,只是有一人称自己有山匪的情报,要报给祝祁煜,约了在茶楼见面。
于是祝知折便也来了。
那线人一身江湖人打扮,见到祝知折也立马起身抱拳:“太子殿下。”
祝知折挥挥手,径直坐下:“说罢。”
据线人所报,那群山匪是从南边来的江湖势力,不止一家,是好几家合在了一起,都是些高手,又懂些兵法。
京兆尹府的那些个兵在京中闲惯了,抓抓毛贼普通山匪还行,碰上这种,的确有些没办法。
祝知折的重点却是:“南边来的?”
线人说是:“近些时日岁南王不知怎的清剿了许多江湖门派,这些都是从南边逃过来的。”
线人不知道,祝祁煜也不太清楚,可祝知折却知晓。
他若有所思地转着手上的墨玉扳指,心下已有定论。
仇夜雪与他说要等消息传到岁南,才准备动身回去,而这话是百晓生与仇夜雪说的。
百晓生看中这个弟子,祝知折看得出来。
若是他先快马递了消息回岁南,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再与仇夜雪说可以启程了,也不是不可能。
祝知折也并不觉得,岁南王府会非得把这事放到仇夜雪回去再处理。
如果岁南已经动手,那这些人非得挑在京郊附近做什么山匪,那就有深意了。
是要往阿仇身上泼脏?
还是要截杀他?
祝知折收了手,没再多想,只淡淡道:“让兵部去。”
他微顿:“由今年的武科状元挂帅。”
祝祁煜有些意外:“让他挂帅?虽说我是想打破如今豪门独大的局,可他到底还是年轻了些。”
“总要给机会。”祝知折漫不经心道:“他是我亲自试的,有将帅之才,只是缺少经验,但他有一点比在京中养着的这些贵公子要好。”
祝祁煜没问是什么,只看着祝知折:“你不打算留一个活口?”
祝知折笑了笑,眼里却只有冰冷:“盯上我家阿仇,就别想苟且了。”
祝祁煜心下微叹,冲线人挥了挥手,线人便径直退下。
祝祁煜:“说来你与他如何了?”
祝知折给自己倒了杯茶:“很好。”
他倚靠着窗边,在说话间,茶楼里的小二也将点心端了上来。
这家茶楼的酥黄独极有名气,只是制作繁琐,每每来都要登上许久,端上来后也要放一会儿才能吃。
祝知折不爱这些东西,但祝祁煜喜欢,仇夜雪也喜欢。
小二退下后,祝祁煜才继续道:“我先前听定安说瞧见你惹了他生气,他直接对你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