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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心空落落的感觉,令他有一瞬失神,竟感觉自己从陆怯眼中看见了受伤。
    明明那个人前一刻还笑的云淡风轻,莫不在乎。
    这一晃时间便慢了下来。
    傅呈辞几次路过隔壁的院落就见屋子门窗紧闭,像是里面压根没人住了一般。
    招来自己的亲卫,他吩咐道:“派两人守好隔壁的屋子,若是里面的人出来了也不要拦安静跟上便是。”
    一夜又是十分安静。
    夜里,傅呈辞躺在床上一番辗转未能入睡,他心里惦记着隔壁的动静,想要推门而入一探究竟,却又少了个这么做的借口,难得很。
    心里的焦躁抵不住沉沉睡意,很快傅呈辞便睡了过去。
    被人在心里惦记了一天的陆怯是从季府后院翻墙而入,隔了两个回廊他看见隐匿在周边一棵树上,和院顶上的人影时。
    就见他脚步一顿,霍然转身,顺着来路又折返回去。
    接下来几天日日如此。
    等到约定的时间到了,大周的将士派人送来文书,文辞恳切间无不是再说,希望大楚能够遵守承诺,将质子交换于他们,此类话云云,诚挚之心就差天地为证日月可鉴了。
    陆玉看后,恨不得将东西劈头盖脸砸在来使身上,但是碍着周身矜贵的教养,他也只是将文书重重的丢在桌上。
    表示已经派人去后院请了。
    两方各自为首的人坐在厅内,气氛剑拔弩张僵持不下。
    去带人的下士慌张着急跑了回来,附在陆玉耳边道:“殿下,七皇子人不见了。”
    陆玉眉心重重一跳,心中咒骂一声:不省心的家伙!
    大周还大军压境,若是今日他们带不走陆怯,谁也不知道这个国家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陆玉不想拿临漳的百姓做赌,他低声吩咐下士道:“去通知江北王,让他一起派人去...”
    话音未落。
    “不用寻了,我在这。”
    从大门走进了一个身穿暗红袍子的青年,青年的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让诸位久等了,既然都齐活了,那便走吧。”
    “那便走吧。”这句话重重砸在了随后赶来的江北王身上,后者的眉心一跳,无端的有些心慌。
    大楚的将士位列两队‘护送’陆怯还有大周的使者出城,陆玉同傅呈辞则登上了高耸的城门相望。
    似是心有所感,已经走出城门的陆怯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目光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傅呈辞身上,他眉眼微弯,迎风而立衣袂随风猎猎作响,无声的说道:“等我回来。”
    傅呈辞将这句话轻声放在嘴里过了一遍,又想到了那夜在客栈二人是如何的大打出手,心下涩然。
    护卫队的队形走出很远。
    逐渐化为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细线,他们二人这才下了楼。
    下楼后,傅呈辞牵过卫野递来的缰绳,与寒风细雪中同陆玉作别:“在关东逗留许久,如今危机解,臣便告退了。”
    关东的雪下的十分舒缓轻和,细腻绵长的雨雪,洋洋洒洒自上而下便能绘成一幅极美的佳景。
    第二卷 重回故国
    第11章 四年一晃
    落魄周廷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
    四年一晃如梦逝,赢得青楼薄幸名。
    四年后。
    阮刀守在雅居外,屋内传来歌姬唱曲,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曲声上扬时音调徒然一变,尖锐的破音戛然而止。
    紧接着,雅居的房门被打开,一水袖舞裙的女子掩面退了出去,很快就有另一人顶了上去,唱腔不绝。
    花楼的尤姐儿领进一人,朝雅居走来,阮刀见后站直了身子,横手拦在了门外,“公子听曲,闲人勿扰。”
    “阮大哥见笑了,公子的规矩我们都懂。”尤姐儿勾唇一笑,伸手指向一旁下人打扮的男子,说:“这人是棠王府的,寻公子有事。”
    说罢,那男子连忙上前一步,对着紧闭的房门作揖道:“小人是王爷身边的照尔,求见公子。”
    尤姐儿想跟着一块进去,但是触及阮刀冷冰冰的模样,便觉得甚是无趣,朱红的小嘴一撇,拖着曳地长裙扶腰离去。
    待人走后,阮刀转身推开雅居的房门,走了进去,歌女坐在琴台前指尖拨弄琴弦曲声悠扬婉转,与之相隔的朦胧帘纱后,身形修长的男子懒懒依靠在软靠上。
    阮刀看向软靠上的男子笔挺的眉峰之下神色恭敬,闭眼眸假寐的男子察觉到他的到来,耳根微动,搭放在扶手的指尖随着韵律轻轻点抵。
    阮刀上前请示道:“公子,棠王府的人来了。”
    陆怯轻“嗯”一声,轻阖的桃花眼睁开后,看向照尔,触及那双冰冷的眸子无端令人有些无所适从,他清嗓道:“见过公子,王爷请您明日过府一叙。”
    “知道了,”陆怯坐直了身子,他的头发束的很是散乱,离了软靠乌黑的青丝披散下来,瞬间遮住半边脸颊,坐上布满了水果,凉饮,陆怯消暑完看向依旧站在原地的照尔,不解道:“你家王爷莫不是还有事要你通传?可需我屏退左右?”
    照尔一惊,回过神来,连连摇头:“无事了,小人这就告退。”
    照尔走后,陆怯也挥退了帘纱后的歌姬,雅居内登时安静下来。
    阮刀十分自然的走到陆怯身后,沉默寡言的替人揉捏肩膀,习武之人向来手劲大,陆怯在雅居内不是坐就是躺足足待了三日,这会身子骨早就懒得没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