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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都是穷苦人,哪儿能得见这般贵气的人。
一个城,又哪里容得下这么多人,但是有一段时间街上逃难而来的难民减少了很多。
他们说男的是被叫去修建东西,就当谋差,而女的则是去工坊做工。
原以为这些人是得了好生计,直到前几日,大火险些一路烧到了城外的后山处。
漫天火光中是仓惶出逃的人,那些生前被关在笼子里当做宠物豢养的人,不正是那些逃难而来的流民。
张府一夜之间被抄了满门,这世道好像也就在那一夜变了天。
原先的望都虽然不比京城贵气,却也是极为繁荣的,但是到了如今却是乌烟瘴气的,这路上不就是谁都避着谁。
陆怯将馒头掰下一块浸在线面糊里,泡的发涨后在用勺子给搅开,整个模样有些惨不忍睹,“不是。”
老妇人将自家老头给掰扯了回来,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朝陆怯笑笑,在她家老头边上低语了几句,那老汉听后,解了围兜就跑。
街边陆续可以看到人都纷纷的朝着一个地方跑去,陆怯微微拧眉,眼神深了深,问了正超前张望的大娘,“前面是发生了什么吗?怎么这么多人都往哪去?”
老妇人凑近陆怯,压低着声道:“公子有所不知,是朝廷里面派来救灾的,这不是城里面都是流民脏乱得很,朝廷来的大官在分米呢!”
救灾?
这条路朝前走便是原先张府的方向,这个节骨眼却有人在这分米?
他草草的把这顿早饭用完,留了钱后起身就走,越是一路向前沿街聚集的人越多,他眼眸里闪过一丝疑惑。
从他身边经过的人什么都有,面上笑吟吟的手里都提着一袋子的米。
还真是在赈灾,陆怯眼里带着淡淡的惊讶。
江祝柳也看到了他,把身边的人派下去之后,三步并两,大步流星朝他走来,“见过炩王。”
陆怯止了他要行礼的动作,看了一眼大门口的地方被堵的水泄不通,两人只能朝边上的台阶上去,那里开着一扇侧门,贴着封条的正门紧紧闭着。
不过才过了几日,原先的风光无限,如今就仿佛被野草枯荣的景象覆盖。
他把视线从人群中收了回来,冷静的面容看不出他此刻过多的情绪,边走边问江祝柳,“怎么样了?”
江祝柳先一步替陆怯将侧门推开,摇了摇头,“太子在这里赈灾,人群沸沸。只盼赶紧查完这里,在换一处查。”
他说这话时,带着几分玩笑,毕竟他们没法驱赶百姓,而且这赈灾施粮的人还是太子殿下。
官大一阶压死人,这压在他们身上的不是旁人,正是未来天子,当朝储君。
闻言,陆怯脚步顿了顿,出乎意料的是来这开设施米的居然会是陆玉。
不知是心有所感,还是那道目光实在是如芒在背,陆怯回过头去,恰好就迎面对上了陆玉略带挑衅的笑容。
他眼眸微微弯了弯,淡淡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陆玉这是要和他争个高低了啊,他的手摸向衣袖里面藏着的东西,修长的指节勾了勾那跟被摩擦过无数次的挂绳。
作者有话要说:
陆怯:一万个嫌弃
傅呈辞:想贴贴
程赏清:丢人现眼的东西
陆玉:……放肆!
第60章 证据
陆玉没能放过他的这个小动作, 拧蹙着眉,无端令人心头感到一丝不安。
短促的交汇,轻轻一撇后就分开了, 陆怯同江祝柳进了张府。
院子的景色显然的呈了败迹,不被修饰的花簇都肉眼可见的蔫了下来,杂草漫野滋生的极快。
江祝柳命人从四个角落开始搜查, 余下的被分派到了各个院子里面去。
他则同江祝柳去了张正清的卧室, 还有书房。
卧室里面的陈设都同原先一样, 一打开门一股带着潮味的气息扑面而来,陆怯用袖子挡住了口鼻, 伸手拍散开面前的灰尘后这才微眯着眼眸踏进去。
侧边占据了一堵墙面的床, 还围着一层轻飘飘的帘幔,就算时隔这么久, 凑近了闻还是能嗅到隐约的香味。
张正清是个会做事的, 也是个会享受的, 可惜时机不好,上天倒水淹了江南半边天,愣是将他这个底下王国给淹出了面。
李渠之前就有派人搜查过这,自然是无功而返,好在给他手底下的人没把这间屋子给破坏了, 显然封闭了一段时间之后,这里被保管的很好。
除了那入门可见的帘幔,接着就是床上叠放着整齐的被褥。
没有别的大件摆设,几个值钱的装饰也都被收缴去了。
江祝柳点了两个人进来,几乎是沿着墙面把一块块砖面给敲打了过去, 大户人家修建的时候往往会在里面装一些暗格之类的。
最终,什么也没找到, 就连松动的地方也没敲到,一个房间修建的固若金汤。
陆怯的视线落在了那个隆起的杯子上,眼神微微深了深,走上前去半蹲下身子用半臂长的小刀给轻轻划开了,毛絮瞬间飞了起来。
江祝柳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其余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爷为什么要和一床被子过不去。
棉絮都抖落出来了,也不见什么异样,陆怯收了刀,朝门外驻守的人道:“明面上都找不到的东西,就把这些能藏东西的都划开,凿不穿墙和地,就凿这些。总之,别放过一个。要是实在没有就一把火烧了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