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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刀与他同车,微微掀开帘子朝外看了一眼,同陆玉的车架落后了一些。
他的神情有些惬意的放松,“主上放心,我验过的确断气了。”
闻言,就见陆怯的眉头轻轻的舒展开来,在一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后连那心头沉压事情都轻了许多。
他这次一定会让陆玉再无翻身之日。
长兴宫大门紧闭。
高公公开了门就请了肖亓进去,太子等另一干人全都被拦在门外。
陆玉不安的蹙眉,他同姜相私信的时候就听隐隐有传闻,承德帝近来沉迷后宫,连早朝的次数都减少了许多。
就连姜相想见承德帝一面,都要候上许久,而且这后宫内一群僧人更是进出频繁的很。
自古以来帝王亲佛是好事,但若是事事都请教佛祖,那可就不妙了。
他唤来守在门口的帝王内侍,问道:“公公可知父皇闭着长兴宫的门是为何?”
在他的印象中长兴宫从未闭过门,若是有那也只是极短的时候,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
“太子折煞老奴了,老奴就是替陛下看门的,陛下的做法哪是老奴可以揣测的。”
高公公的臂弯挂着拂尘,说话时恭敬有佳。
陆玉知晓他这问不出话来,面上僵硬的笑了笑,便回去候着了。
几人约莫等了半刻钟,肖亓才推门而出,宣布了承德帝的交待。
“太子殿下、炩王殿下,陛下说让二位回府将那玉牌取来。”
他见两人不动,又做了个请的姿势,“二位请回吧。”
陆玉的面色有些复杂,“肖亓我父皇就和你说了这些?”
他们一行人在外足足等了半刻钟,而最后反而只有肖亓能进去说上两句话。
他心底存了私心,说话的时候也少了斟酌。
这话虽是对着肖亓说的,目光却忍不住的落在了长兴宫内。
肖亓还未开口说话,里面就传来了承德帝愠怒的嗓音:“放肆!陆玉你这是在质疑朕吗?”
话音一落,宫门外便跪了一地。
陆玉额面点地,声音抖的厉害,“儿臣不敢!儿臣、儿臣只是过于担忧父皇。”
“朕好好在这皇宫里待着,你担忧做甚?”承德帝副手走出,居高临下的目光落在了陆玉发顶,那如鹰隼般的眸子锐利的令人心惊。
他一出来身上便带着香火味,几日不见那原本裁剪合身的龙袍感觉与身形不符,更加轻盈了几分。
整个人颇有种飘飘欲仙,遗世而独立的感觉,然而这沉淀已久的帝王的威压却是铺天盖地而来。
陆玉不敢抬头,嘴唇翕动,“儿臣、儿臣……”
他半响解释不出来,倒是惹的承德帝听不下去,挥了挥手便让人滚蛋了。
出宫回府。
姜相闻风而来,两人在书房内,一个塞一个面色铁青。
陆玉的五指紧紧捏着面前的水杯,眼底酝酿着晦涩的风暴。
“东西呢?”
姜相从广袖之中拿出了一个小锦盒子,面色沉吟,“殿下,这已经是京中能寻来手艺最好的师傅了。”
果然,锦盒一开,里面躺着一块质地晶莹的美玉。
姜相道:“市井之物,与宫中赏赐终归有所差异,陛下那……”
陆玉把玉牌捏在掌心,含着警告的眸子落在了姜相身上,冷冷的道:“陛下那里不用你担心,你只需要把人给本宫处理好了。”
制作这枚玉牌的人统统不能留!
姜相虚虚蹭了额头的冷汗,“太子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六一快乐!宝
第65章 水落
制作玉牌的那块玉他们事先也差人去问过, 却是独此一块,已经献给了陛下。
这世间就难再找寻一块与之相同的了。
然而这仿造的终归是仿造的,在怎么精美无暇也终归是有所残缺的。
而此刻的长兴宫内。
炊烟袅绕, 一墙之隔的后室之内传来低喃的念经声,檀香阵阵莫名的让人感到一阵心安。
承德帝半阖着眼帘靠在榻上,他的手上还捻着一串佛珠, 眼尾印出了深刻的痕迹, 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见证。
肖亓站在殿前, 安静的仿佛只是这殿中的一个摆设。
半响,承德帝才掀开眼帘, 眼睛幽邃, 落在了面前桌上的玉牌上。
沉声道:“这玉牌当真是在那地宫内找到的?”
肖亓颔首,解释了当时的所看见的情况:“是, 炩王同江总督一起带上来的。”
承德帝眼底的猩红聚而复散, 随后如同这袅烟一般淡淡散开, 过了片刻,就听他意味不明道:“那江祝柳人呢?”
“在驿站,可要宣人进宫?”
承德帝有些疲态的点头,“嗯,叫人同太子炩王一起进宫。”
肖亓领命退了出去, 门外的高公公见人出来连忙上前,询问:“肖统卫陛下在里面可有什么事要交代?”
他已经连续在门外守了十日了,虽说能替陛下守门那是莫大荣幸,但是这终日无事与失宠也相差无异了啊!
肖亓露出了一个微笑,“高公公放心, 陛下的旨意肖亓会代为传达,就不劳烦公公费心了。”
高公公:……
老奴就喜欢做费心的事!
肖亓一走, 便有一个容貌清秀的僧人走了出来,他个子不高,比起大楚男儿的普遍身高说是瘦弱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