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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他抓住老先生的一只袖子,心中的愤怒早已千疮百孔,只剩下一腔悲苦。
“真的没有活命的可能性了吗?”
老先生一脸的为难,却又不得不实话实说。“我有几个老友就是在衙门做些文书工作的,今年已经是第十二个了。”
“真真切切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不然为何我们昨日要祭祀河神,祭拜的就是这个东西啊!”
“昨日那蓝色人鱼忽然出现,大家唬的心神俱裂,就是这个缘故了。”
这癞头鼋平日里都藏在水底极深的泥藻间,除了吃食,从不冒头,这水路上下几十里,谁都拿他没有办法。”
两人纠缠之间,唐九九小声嘀咕道:“优光,确实如老者所说,这大王八已经藏的找不见了吗?”
早在小旦被拖入水中,吵闹起来的时候。优光就已经在水下搜寻起来癞头鼋的身影了,可是一无所获。
优光摇了摇头,水下边哪里还有什么大王八,早就跑的连影子都不见了。
大王八躲在水底下,如果他冒头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
他不得不点了点头,“确实如老伯所说,藏的没影了。”
优光早在听了老伯的话,就已经心头巨震,吃了百十人了!居然没有道士,官府,降妖除魔之人进行收服。
而自己也完全没有收到警示,如若不是今日亲眼目睹,优光都无法相信在自己的治下出了这样的问题。
这等缩头乌龟,找是找不到了,小蓝一时半会也回不来,等他到了只怕小旦已经被消化的只剩一副骨骼了。
优光提出一个方案,既然喜爱吃人,自然喜欢腥骚无比的东西。
我们就用血气重,腥膻无比的东西来钓它,来个引蛇出洞。
船民们一听这话,都觉得有道理。
按照优光所教的办法,争相把猪肚儿、羊肝儿之类的内脏套在钩子上作为诱饵,然后将足足有四五根麻绳粗的钓绳拴在空酒坛子上。
酒坛子就成了钓鱼时候的漂子,可以浮游在水面上,一旦癞头鼋咬掉了饵料,酒坛子自然就会向下沉去。
所有人都昼夜不眨眼地盯着那酒坛子。
第二日,就在大家都快顶着水面盯成了斗鸡眼的时候,酒坛子终于开始动了。
钓绳紧绷,空酒坛子急骤下沉,只怕是是钩住了这个癩头巨鼋。
几十个男子一切用力,拽住绳索苦苦支撑都拖拽不动。
反倒是唐九九他们所在的船支如一只离弦之箭一般,嗖的冲了出去。眼看就要直奔江中心的漩涡而去了。
船上的人哭爹喊娘,乱成了一片!
“我万万不该贪这个钱啊!有命赚无命花啊!”船员被大风吹的面目全非,脸在空中扯成了布口袋一般,声嘶力竭的呐喊道。
“救命啊!!!!”
“救命啊!!!”
不仅仅是唐九九他们那一艘船,周围下了饵料的几艘渔船全都如风中残烛一般,疯了似的在水面打转,全都毫无抵抗之力,向着江中的漩涡滚滚而去。
大爷抱着柱子,声如洪钟,“这就是我说的大王八的老巢!这下好了,我们全都得死了!”
“惹怒了河神,我们谁都跑不了。”
说话间,已经有两艘小船整个翻了过来,倒扣在了江面上。船里的人全被扣在了水中,连呼救都来不及,就已经消失在了滚滚江流之中。
满船人抱柱子的抱柱子。扶门板的扶门板,只有优光一人独立船头,如履平地,好像一切的狂风巨浪都与他无关。
唐九九想去找颗柱子抱上一抱,也被他揪了回来,还附送了一个大白眼。
他镇定自若,一手唐九九,一手僵绳,只一下就拽的江面平静了不少。
周围的小船也不在疯狂打转了。
只是江面中心的那个漩涡里,开始咕噜噜的不断冒出浑浊不堪,腥臭难闻的气泡。
整个江面上犹如煮沸了一般。
红的,黄的,黑的,令人窒息,臭气熏天的江水从漩涡中滚滚而出。
隐隐约约的,死死抱住优光一把细腰的唐九九还能可能看到有类似于骨头架子的东西在江面上翻腾不休。
不仅仅是人的骨头架子,分明还有牛,马的骨头架子。
优光这一拉,带着千钧之力,不仅仅是啦出来了一只大王八,只怕是连带着王八这些年攒的家当,和食余垃圾一起拽出来了。
唐九九只觉得手中的腰精瘦有力,坚硬如铁,优光每一次发力,自己手下就能感觉到他肌肉的起伏。
虽然非常不是时候,都性命攸关了,但唐九九还是忍不住悄悄的羞红了脸。
随着骨头架子,破衣烂衫,船只残骸等都打着旋的出现在了水面上。
一只硕大无比,光王八壳目测就有□□米的大王八终于缓缓的出现在了水面上。
优光命令船夫靠岸停下。再将手中的缰绳牢牢系在了四头强健无比的水牛身上,和着几十个男人一同使劲。
“一二,一二。”
“哎呦,哎呦”
“一二,一二。”
“哎呦,哎呦”
唐九九喊着号子,男人们一起使劲。终于这只祸害了上百条人命的大王八终于露出来它的真面目。仅仅只是脑袋就足足有车轮大小。
上面密密麻麻,坑坑洼洼,包上叠包,褶子里藏褶子,唐九九这种密集恐惧症患者只看了一眼就全身酸痛无力,鸡皮疙瘩起了又掉,掉了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