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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抓起李宝樱的纱裙,按在溪水里浸湿,再也没有下个步骤。
见他如此,众人哄堂大笑。
何风笑的前仰后合,“这小郎连衣服都不会洗,多亏攀上大当家,若是落在其他女人手里,还不被妻主嫌弃死。”
“谁说不是呢。”马招妹边搓衣服边八卦,“人家命好,咱家小子想攀高枝,奈何大当家瞧不上眼。”
“什么命好。”何风撇嘴,“我看他是处心积虑,不然怎会趁乱爬上大当家的床。”
讥笑声不堪入耳,华容抓起浸满溪水的纱裙丢过去,啪唧,裙子落在何风头顶,溪水滴滴答答往下落,淋湿了衣裳。
“谁?”何风扯下裙子丢尽溪水里,嘴里骂骂咧咧:“哪个天生没卵的王八犊子,生不了女儿的完蛋玩意,敢对老子下黑手?”
“别骂那么难听。”马招妹小声提醒何风,“是大当家房里那位,骂不得。”
“大当家房里的怎么了?”何风站起来,忿忿道:“他还想上天不成?金银寨一家亲,都是兄弟姊妹,他动手是几个意思?这事还就没完了。”
“我要找大当家评理去。”何风解下围裙,转身就要去找大当家告状。
“等等。”华容唤住他,瞥了眼渐渐飘远的纱裙,问道:“知道那是谁的裙子吗?”
“管它谁的……”何风嘴上不在意,仍旧回头瞅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哎呦我的娘,那不是大当家的裙子么。”
何风顾不上与华容吵嘴,沿着溪水捞裙子去了。
华容抽了抽嘴角。
本帝卿还有怒火尚未发泄,长舌夫就灰溜溜跑了?
其他人见华容不是好惹的,不敢再触他眉头,乖乖闭上嘴,默默搓起衣服来。
华容见这招管用,俯身拿起另外几件,丢进溪水里,素裙顺着水流飘远,从马招妹眼前缓缓而过。
马招妹:……
华容轻哼一声,冷冷道:“本公子这便回去告诉大当家,你们欺人太甚。”
众人齐刷刷偏过头,用惊诧的目光望着他,敢怒不敢言,眼睁睁看着他走远。
“他去大当家面前告状了,怎么办?”
“还能咋办,捡块石头,把搓衣板磨平些,省得硌膝盖。”
想起马上要遭殃的膝盖,众人卷起裤脚下水捞石头,聚在一起打磨搓衣板。
华容被几个长舌夫气到,只身返回明月阁,走了一路,心情也没好起来。
倘若自己还在宫里,谁敢这般对待长帝卿,敢说这话之人,非拔去舌头、丢去浣洗司为奴不可。
李宝樱见小夫郎脸色阴郁,手里空空,没有衣服也无木盆,上前问道:“衣服呢?”
华容瞅她一眼,“被河水冲跑了。”
李宝樱:“……”
衣服冲跑了,难道木盆也冲跑了?
转念一想,他毕竟是宫里长大的帝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食指不染阳春水,哪干过洗衣这种活,没把自己冲跑就不错了。
李宝樱安慰自己一番,拉着华容按到榻上,“一身衣服而已,冲跑便冲跑了,再做新的便是,你别垂头丧气的,这样对身体不好。”
华容突然问道:“你是大当家吗?”
李宝樱不明所以:“啊!”
华容一脸嫌弃:“徒有虚名。”
他往软榻上一倒,翻了个身,面朝里,留给李宝樱一个冰冷的背影。
李宝樱猜他定是被哪家夫郎给欺负了,一打听才知道寨中男子的过分行为。
平日里她不关心这些琐事,以至于很多寨规沦为虚设,经此一事,李宝樱觉得,是该教教寨子里这些夫郎规矩为何物了。
日落时分,估摸着家家户户用过晚膳,李宝樱差人,将寨中所有夫郎和赘妻聚集到明月阁前训话。
篝火照亮孤耸的角楼,大当家坐在交椅上,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的品茶。
众人低垂着头,交头接耳传闲话的毛病都戒了,各个乖巧得很。
李宝樱放下茶盏,抬眉扫视众人,“大家来金银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寨规应该晓得吧?”
谁也不敢做出头鸟,哼哼唧唧应了一声“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