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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一松,衣物被人接了过去,接下来又是一番穿衣声响。
南衣背对而坐,耳朵烫得不容忽视——哎呀呀,我可是个女的呀。
等终于能转过去了,蛊美人也都穿戴好了,但面色因为牵着伤口明显又白了几分。
何必这么逞能呢?起码她帮着穿个上衣肯定没问题的呀!
刚内心感慨了两句,南衣就皱起了眉头。
这蛊美人穿的就是自己从摊上买的“平民百姓装”,怎么还是好看得如此惹眼?衣服在他身上都显得金贵了不少。这么带出去,走几步就得被人注意到,实在太招摇了。
正琢磨着如何是好,蛊美人发话了。
“收拾一下,应该还有一个时辰就能出去了。”
男子虚弱地靠在墙边,毕竟重伤未愈,刚才换衣服已是把他好不容攒的气力消耗殆尽了。
断了思绪,南衣扁了扁嘴,认命地开始收拾。
水袋留两个就够了,干粮没必要那拿这么多,这蛊美人换下的衣服直接打包丢在角落不要了。
自己原先的大棉袄还得留着,毕竟是自己的东西。买的药得带着,炉子看着也挺好,得留着。
收拾到最后,三包东西变成了一个大包。
“戴个帽子?”南衣取下了自己脑袋上的帽子,“外头还挺凉的,您这头发还没太干。”
蛊美人瞧了一眼帽子,先是拧了眉,而后淡淡地点了下头。
“夜里风大,再捂个这个吧!”
帮他戴完帽子,南衣顺势将一条灰色长布巾快速地围在了他的脖子和脸颊,几乎遮了大半个脸。收回手的时候还“不小心”在男子的左眼角碰了一下。
布巾有些憋闷,蛊美人眉头皱了起来,正想要扯开,却被南衣压住了手。
少年笑得一脸谄媚,“出门在外,还是遮着点好。”
领会了他的言外之意,蛊美人看了她一眼,放下手,没再计较。
时辰差不多了,南衣很好心地挑着地宫里一些油灯给灭了——以后有人来没灯点就惨了。
先把包裹弄到了船上,她这才搀扶着蛊美人慢慢上了船。
“小心,唉,慢点。”
已经躺好的蛊美人,见到南衣也准备上船的样子,伸手指了指后方,“那还有一艘。”
言下之意就是让南衣别和他坐一个船出去。
探出腿又缩回来的某人——切!我还不乐意和你挤呢!
走到后头,确实有一艘船,应该是蛊美人之前进来躺的那艘。
南衣心里憋着气躺进了船——现在出去了,这人还重伤,八成会以蛊要挟自己继续给他做牛做马。万一用顺手了,舍不得换了,不给自己解蛊,就这么一直耗着,怎么办?
此念一起,南衣立时危机满满。
不行,必须想个法子,自己不能总这么被动下去!
正绞尽脑汁,黑水蛇大军来了。
黑水蛇轮渡时间……
出了地宫,南衣一手吃力地提着大包,一手使劲支撑着走路不利落的重伤员。
刚那两柱香的龟息功应该是伤到了他的腑里。
黑水蛇甫一退去,南衣就听到蛊美人在前头船里一个劲儿地咳,而且……还又咳出血来了。
——大兄弟,你这是何必呢?这么和自己过不去?地宫多待两天不就没事了?
接着是划船渡河,摸爬滚打地上到岸边,见到驴兄的瞬间,南衣这才笑逐颜开。
先把蛊美人弄上驴,而后自己背着大包在前头牵驴——活脱脱一个忠心耿耿的小厮。但好歹没先前一拖二那么累了。
可接下来往哪走?
南衣一时踌躇了。
村子去不得,师门更去不得。不知道什么来路的美人就是个烫手山芋。要是被木山发现了,还得连累师门。使不得使不得。
“去木山。”男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南衣一个激灵,不敢置信地转回头。
对上她的视线,蛊美人只是轻轻咳了两声,“往南。”
南衣懵逼了。
她不是不知道木山在南边,而是——你还敢往木山去?就不怕羊入虎口?
不对!就蛊美人这狠劲,应该是狼入虎口……
见她还看着自己不动,蛊美人眯了眼,而后虚虚抬了下右手,“还不走?”
右手?
南衣一愣。
这是能捏爆她心的“神之右手”。
“我看看啊——这边,这边应该是南。那就往这走了啊。”
牵着驴,南衣内心泪如泉涌。
——老子不服!木山就没一个好人!
走着走着,天都快亮了。
一夜没睡的毛驴都撂挑子不干了。
“我们歇会?”
此处离地宫已有二十余里,南衣现下又累又困,那一直骑着驴的蛊美人也瞅着状态不咋地——脸白得都成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