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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南衣拧了水袋,看着不远处围着火堆而坐的几人,默不作声。
那么六月对自己的敌意可能不仅仅是自己骂了他的主上,八成还有自己这么轻易就拿了木山令,得了晏奚重视惹她不爽了。
火堆边的七月看了过来,发现小满正在和南衣聊天,表情冷了下来。
对上七月眼神,小满吓了一跳,立时站起了身。“我、我得走了。”说罢,匆匆离开南衣,一路小跑着过去,规规矩矩站到了七月后头。
七月回头好像对她说了些什么,小满一副低着头不敢说话的样子。
最后,七月还往自己这儿扫了一眼。
南衣撇了下嘴,闭眼靠上身后大树——就这么个破地方,还勾心斗角。
但是,既然自己已经被坑进来了,还跟某些人那么不和,这左手的三根手指和背脊的疼痛历历在目,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不如……
“小暑,水烧好了吗?”是六月的声音。
南衣复又睁开眼,看到了正从蛊美人营帐走出来的六月。
此时已是日落十分,晚霞映得六月面庞微微发红,还有……耳朵上的红色仿若滴血。
察觉到南衣视线,六月拧眉看了过来,遥遥与她相望。
裂了嘴,南衣送了她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脑海中响起很久之前,东方异翻话本时感叹的一句话:这女人的绝对忠心啊,不是母爱就是相思。
师父虽然是个老不正经,但就这些年来说,说的话还都挺对。
所以,六月喜欢蛊美人。有意思!
第25章
这一夜睡得很安稳,醒来后的南衣精神大好,还主动冲着边上人展了笑颜。
小满正好瞧见了,偷偷回了个笑,却很快就转了脑袋,不敢再和南衣对视。
——七月昨天警告过她了,再和夏姑娘说话,要被罚的。
见状,南衣无所谓地挑了下眉——既然蛊美人在出发前一天还能特地给自己下了木魂蛊,可见没了她,这趟压根就不能成。既然自己这么重要,就算那几个人故意孤立自己,也改变不了什么。
伸个懒腰,南衣打了个哈欠。
只要夏樟宫还需要自己,这些杂鱼小虾就翻不出花来。
但话又说回来,只靠快速画容这一项本事,夏樟宫能需要自己多久?会不会这趟后就用不到了?
那有一日要用不到的话,蛊美人是会给自己解了蛊放她离开,还是会就这么一直搁着不管,又或者选择解决干净,一了百了?
南衣面色有些发暗——以木山的行事作风,以上都有可能。
视线转向尚未掀开帘子的营帐,里头的蛊美人是她见过最矛盾的人。
贴身护卫全是女性,可偏偏对这些女性都不亲近,真就是简简单单的主上与下属关系。
——这晏不离看着年纪也不小了,真就一点不近女色?
对于摸不清底的人,她还是暂且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商队”就这么每日赶路,隐隐被“孤立”的南衣一个人独来独往。
因为用的是最简单的“画容”,每隔两日她都需要给明有修改一次容貌,每次依旧不超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完成。但这也是南衣能固定见到晏奚与明有的时间。
闲来无事的时候,晏奚也会对于她的画容表现出几分兴趣,“南衣这些本事是和谁学的?”
自从她变成自己手下,晏奚已经不再客客气气地叫她“夏姑娘”了。
南衣一边脱手套,一边低头回话,“李河村的郭老先生。”
晏奚示意她继续说。
“郭老先生平日住在村西头,不大与人打交道。我小时候皮,一次不小心弄坏了他家菜园,他倒也不生气,看我机灵,便会和我说些话。一来二去的,他便教了我画画写字,还有……画容法。”
李河村那个小地方,姑娘家能识字的实在是少之又少,南衣这套说辞也是早就打好了腹稿,一直等着晏奚来问。
晏奚笑了笑,不知用意地问了两个字,“真话?”
“不敢欺瞒主上。”南衣即刻接道,语气颇为郑重。
仔细看了看她半垂的眼睑,以及因为谨慎而微微抿直的唇,晏奚忽而笑了一声。
“夏姑娘倒是又让我想起那位故人了。”
当时的南小公子毫无破绽地与城门守卫答话,明明谎话连篇,却让人毫不起疑。
就如现下,哪怕夏南衣说得天衣无缝,可晏奚就是直觉不信——巧合太多了些。
感觉到晏奚审视的目光在自己脸侧逡巡,南衣一直低着头不敢妄动,也没再回话。
好一会儿,都没从她面上看出什么,晏奚收了视线,“你且出去吧。”
“是。”
下了马车,不期然又对上了六月投来的目光,淡淡带着冷意。
南衣侧过脑袋特意又给了她一个笑,一副灿烂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