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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看向面前的男生。
这人向来谦虚,不论是学术研究上,还是待人接物上。
不了解他的人,会觉得他是书呆子。但熟悉了就知道,李琛的世界特别干净,特别轻柔,这世界从来没有被人冒犯过、侵略过,所以最大限度地保留着宁和与纯粹——
像是宫崎骏的漫画中的,晴天丽日和青草地,晨曦暮霭和月下雨。
他希望每一个他觉得好的人,都能够心无旁骛地生活、工作和学习,能够受到尊重、保护和满登登爱意。
这是一种没有被人生和人性折磨过的、单纯美好的存在,他拥有澄澈如山涧的世界观,他的世界观里还会产生朴素的“好人有好报”的信念。
萧时光难免有些羡慕。
但更多的是感慨,或者感动:“谢谢。李琛,希望有一天,你能追到你最喜欢的薛速速。”
李琛微瘦的肩胛抖了几分,回头瞥他:“你不知道吗?早就追上了啊。”
“??啥时候??在哪里表白的??”
“就前天吧,”李琛换上心死模样,“在梦里。”
“……”
*
毕业典礼前一天,陶尔到了北荇家属区。
给那对夫妻上贡结束,没作停留便驾车回梧桐里,顺便把孟殊捎回了市中心。
孟殊问她16号毕业典礼结束后,晚上有没有时间,在裴大念书的裴外学弟学妹们邀请他聚一聚。
似是怕她不同意,孟殊补充道:“目前有三十来个人,里面还有你高中时跟你比较好的小伙伴。”
陶尔欣然同意:“好啊。”
孟殊放下心来:“你今天心情不错啊?”
陶尔知道他一定想起来了去年时,她痛苦到极致、连车都无法开回来的窘迫,她笑了笑:“是啊,最近心情都还可以。”
等红绿灯的时候,她忍不住摩挲了好几次口袋里的录音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从买了这支笔后,她觉得那些令她恶心透顶的威胁被这支笔承担去了大部分,薛望山带作用到她身上的伤害,好像越来越小了。
孟殊遥遥地看了她会儿,想到了别的事,像长辈般露出和蔼的笑:“你的糖——送出去了吗?”
糖。
萧时光。
陶尔又想到上周,本来打算截下来马赛克后,发给微信情感公众号投稿的截图。
她原本想通过文件助手传电脑,导进PS里打一层厚厚的马赛克的,结果手一疾眼一慢,截图没发到文件助手,发给了跟文件助手紧挨着的当事人那里。
思及此处,陶尔尴尬症上来,眼皮就不受控地乱跳几遭,勉强回道:“……嗯,还需要再等几天……”
等他彻底忘了这事,就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吧。
孟殊:“不要等了吧,不如毕业典礼结束,就在一起。”
“……”陶尔匪夷所思,瞄他一眼,“不是,学长?你怎么比我还心急?”
孟殊做作地叹了口长气:“我确实很心急啊。你还没和他在一起,总让我觉得自己还有机会,我喜欢的姑娘就在我身边,我却不能表白,这种感觉真的很痛苦。”
陶尔不信并冷笑:“学长,你再这样说话,我就把你撂高架上。”
到了地方,与孟殊分别,回到住处。
把录音笔的内容导出到电脑上备份过后,盯着屏幕琢磨很久,打开很久没上线的Q.Q,给久不联系的[北风]发了条感谢的消息。
[北风]好像一直在线,很快回过来,问她打算什么时候报警,这个敲诈金额,坐十年牢不是问题。
她实话回:【还没想好。】
出乎意料,这次[北风]没有抨击她的软弱,也没有逼迫她迈出这一步,反而很温柔地劝:【嗯,没关系,我猜到你现在不会报警。不过,你在顾虑什么呢?】
陶尔思考了一圈,发现顾虑的无非是那两个人:【这件事牵扯到对我很好的哥哥,还有个单纯可爱的姐姐。亲情……总是让人心软。】
对话框的抬头,一直显示对方在输入,但又不断地停顿下来变成[北风]两个字。
最后,那边似是终于想好要说什么,发过来几句:
[北风]【说到亲情,我有个弟弟,大学生。】
[北风]【他想跟一个特别喜欢的学妹表白。】
[北风]【但苦于不知道该怎么表白,所以来问我。】
[北风]【兄弟,你有没有思路?能不能给点儿建议?如果你是女生,你会喜欢哪种方式的表白?或者讨厌哪种方式的表白?】
[北风]【我也换位思考过,我是女生的话,我会讨厌摆蜡烛。让人想到上坟。】
陶尔:……这话题怎么转得这么生硬?又不是跟我表白,我喜欢哪种对你弟弟有用吗?
但看在对方帮了自己的份上,还是回了一些想法:
[浪花]【除了不要摆蜡烛,最好也不要有大喇叭、吉他,不要有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