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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话锋一转,特别强调,“被借运的这人命格一定要足够好,若是命格一般,即便是将你二人的运数换改,怕也是承不到你身上好运。”
邓愚明首先想到的是蒙真,正好他知道蒙真的生辰八字,便写下来给了大师。大师看了,凝眉沉目,不发一言。
邓愚明顿觉不好,看大师这神情,蒙真这命格怕是不好,他刚燃起来的希望一下子就又黯了。
“此人命格极好。”大师沉声说。
邓愚明暗沉的眸子顿时又明亮起来:“大师,这事成了?”
大师看他一眼,说:“此人命属日月并明格,运数极好,这一生注定不凡。成与不成,就看你能否受的住了。”
邓愚明:“那怎样才能受的住?”
大师给他指了指:“你每隔几日去此人家里坐上一会儿,记住,一定要面朝正北方向,否则功亏一篑。”
邓愚明忙笑道:“好好好,多谢大师指点,这个容易。只是……”他想着他要借蒙真的运,必定是把人好运借走了,那老蒙会不会……
“大师,我若是把我朋友的好运借走了,那他会不会变得不好,比如说有无性命之忧。”邓愚明问出心中所想,蒙真这人虽然性子拗了些,其他还不错的,他不能为了得个儿子,就把人命给害了。
大师道:“性命倒是无忧。但是你这朋友会因此变得很不顺,比如他现下做的这件事,本来是一帆风顺,却因为你的借运而变得坎坷,也有可能一事无成。”
邓愚明想着蒙真现下做的事是读书科举,老蒙家里又不缺钱,便是科举无成,晚年生活也不会差,只要不是性命有忧,其他都问题不大。
邓愚明这样想着,一面给大师付了一笔不菲的改命求子金,一面出了大师家的门来到蒙真这里。
他当然不会给蒙真说他来他家里是为借走他的好运,只说蒙真运气好,他来蹭蹭他的喜运,这样得儿子的可能性才越大。
所幸蒙真对他的话无所怀疑,他在蒙真这里面朝正北方向坐了会儿,欢欢喜喜哼着小曲儿回家去了。
有道是乐极生悲,邓愚明实在是太过高兴了,出了蒙府大门,下台阶时不小心滑了一跤,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蒙真随着门子赶到,见邓愚明躺在雪地里,赶紧跑过去察看人身体情况,手放在人鼻下探了探,呼吸尚在,性命应是无忧。
他转头与门子道:“蒙鸿呢,你去把他叫来。”
门子回道:“老爷,阿青去叫了……咦,这就来了。”蒙真顺着门子的目光看过去,蒙鸿急哒哒跑了过来。
“爹,邓伯伯怎么样了?”自入了冬之后,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今天下午又下起了雪,蒙鸿陪着蒙澈在屋里烤火,这正暖和着呢,阿青却突然跑进来说邓愚明在他们家大门口摔倒了。
蒙鸿惊了一跳,赶紧跑出来察看是什么情况,过来之后发现邓愚明已经昏迷不醒了。
“阿青,你去把马车驾来。”蒙鸿一边吩咐,一边又对他爹说,“爹,咱们先把邓伯伯送回家,再请个大夫给看看。”总之人不能留在他们家,万一出个什么事,他们怕是脱不了干系,到时候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好。”蒙真十分赞同蒙鸿的话。之后由他与蒙鸿赶车送邓愚明回家,阿青则去医馆请大夫。
邓愚明家离他们家不远,马车一刻钟便到了。冬月天黑的快,二人从马车上下来时,天已经黑尽,邓家大门上的两只灯笼在寒风中摇摇晃晃,有些不太明亮。
蒙鸿上前叩响了门,邓家门童听明事由后,一边哭喊着跑去叫他家的夫人们。很快邓家女眷们哭着来到蒙真的马车前,“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呀,早上出门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睡着不醒了。”女眷们拍打着马车,哭个不住。
蒙真这是第一次来邓愚明家,被女眷们的哭声吵得心烦意乱。蒙鸿一边劝慰一边说:“婶娘们,你们先别挤着,赶紧把邓伯伯抬回家,一会儿大夫来了给看看。”女眷们听了赶紧让开一条道,邓家下人们将邓愚明抬回了屋里。
邓愚明躺在自己家的床上,他的老婆以及女儿们围在他床边哭哭啼啼,蒙真和蒙鸿不好凑人跟前,只坐在外间静静候着,等待大夫的到来。
邓愚明的六女儿邓昭昭端着茶水过来,眼眶红着,给他二人分别奉上一盏茶水,“蒙伯伯,蒙公子,谢谢你们送我爹回来,我爹他……”说到邓愚明,邓昭昭竟忍不住哭声出来。她从小娇生惯养,是给爹爹宝贝大的,爹爹这会儿躺在里面,是死是活也不知,她怎么能不忧心。
蒙鸿接过茶水,也顾不上喝一口,温言安慰:“邓姑娘,你别急,我家阿青已经去请大夫了,大夫这会儿应该已在路上,你耐心等等,马上就来。”
邓昭昭拭了拭眼泪,说:“谢谢蒙公子,我就是害怕……”她爹年龄大了,经不住摔,万一摔出个……邓昭昭不敢想,一想就害怕的又要哭出来。
蒙鸿见姑娘又哭,也不知该怎么劝了。说起来这邓昭昭正是邓愚明一直给他说亲的那个,只是蒙鸿有意避着人家,今日也是第一次见。
“邓姑娘你,要不你坐下等等,大夫很快就来了。”蒙鸿又好言劝慰了一句,话刚说完,阿青领着大夫气喘吁吁跑进来。
大夫被请到里屋,一众女眷赶忙退让开,大夫给邓愚明把了脉,将人的眼皮翻开看了看,之后又检查了下人的脑袋,最后摇了摇头:“病人情况不妙,应是摔坏了脑袋,我这给开几副药方,你们想办法给喂下去,看能不能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