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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唬吓唬他们就够了。蒙真这么想的时候,杨教官已经走上讲坛开始讲话。
杨教官说,十一月中旬要考岁试,要学生们明日在县学报名,不参加岁试的学生提前写好事由,届时学政莅临县学监考时学校好递呈上去。
岁试又称岁考,是学政对所属府、州、县生员举行的一场考试,一般在学政任期的第一年举办。
凡府、州、县的生员皆须应考参加,考试成绩分为六等,成绩优异者有赏,成绩最差者将会被学政除去秀才功名。
由此可见,岁试于生员们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学生们不能不重视。
杨教官说完之后,便给学生们布置了一道四书文,要他们下课之前交上来。
上午试四书文,下午试五言八韵试帖诗,蒙真下学回到家时候尚早。
蒙鸿已候他多时。蒙鸿满脸欢喜迎上来:“爹,您今日回来的早啊。”
蒙真见他满面春风的样子,说:“你今日这嘴就没合上吧。”
蒙鸿依旧笑道:“这不是高兴吗,一高兴自然就合不上了。对了爹,邓家家里的情况我今日都打听清楚了,邓家另外几个姑爷见着大姑爷被烧的灰都不剩,心里害怕的紧,今日一早相继称病逃回自己家去了。”
“逃走了?”蒙真眉毛一皱,他还说要收拾他们呢,这逃走了让他怎么收拾。
不过,蒙真转念又一想,这四个人既然选择逃走,那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心里藏有鬼。既这样,得要追回来才是。
可是要怎样才能将其追回来,他也不知道他们家在哪里。
蒙真眉目不展,思不出个所以,蒙鸿抬手在他跟前挥了挥:“爹,您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蒙真正过眸色,看着他说道:“我在想,这四个人就这么逃走了,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蒙鸿笑道:“管他呢,有邓家大姑爷那个畜牲做前车之鉴,量他们以后不敢再对邓家怎么样。”
蒙真则不以为然,既然他应了邓愚明的托梦,那就要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让这四个人受些处罚才是。
他突然想到一个法子,随即吩咐蒙鸿:“蒙鸿,你去打听下邓家另外四个姑爷家是哪里。”
蒙鸿正在想邓家大姑爷被烧的灰都不剩的事,突然听到他爹来这么一句,很是不解:“爹,您不是不关心别人家的事吗,怎么突然问这个。”
蒙真道:“让你去打听你就去,问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蒙鸿笑了笑:“好好好,我这就去打听,爹稍安勿躁。”他起身从他爹屋里出来,心里却想,蒙真打听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他要找人家里去?
可转念又一想,不可能啊,以蒙真的个性,他是万不会插手这些事的。
蒙鸿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原由,晃晃脑袋,出了他们家大门。
晚饭时候,蒙鸿回来了。
蒙真看向他:“打听好了吗?”
蒙鸿笑道:“自然打听好了。”说着将一张折叠的纸递给他。蒙真接过展开看了看,上面写着邓家四个姑爷家的详细住址,以及年龄家庭成员等情况。
蒙真心想,蒙鸿可打听这么细做甚么,他又不是招婿,连人家里人员几口孩子几个都写那么详细。
嘴上却说:“这里没你事了,你自去罢。”
蒙鸿:“啊,我还没吃饭呢爹,您这么着急赶我走干嘛。”
蒙真:“那你赶紧吃,吃完了回自己屋里。我身上不大舒服,先休息去了。”
蒙鸿看着他爹进了里间,总觉得他爹身上怪怪的,像是有什么事瞒着他。不过他也不好过问,吃完饭进里间看了看,见他爹已经裹着被子睡下,给人掖了掖被角,便也离开了。
蒙真等蒙鸿走了之后,方才睁开眼。而后在系统的帮助下,如昨日那般,灵魂出窍,飘然离开原身的身体。
邓家那四个姑爷,两个居香河县,两个居京城。蒙真按着纸上的详细住址,先是找到了居京城那两个姑爷家里,在二人身上各贴了一张符纸,随即一道传送符直接将人传送至邓家门上。
之后他又用同样的手段将香河县那两个也弄过来。四位姑爷被传送过来的时候都有些打懵,抬眼一看,见自己不知何时竟身处邓家,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转身就跑。
可他们的腿好似不是自己的,压根不听使唤,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制着,一步一步往灵堂走去。
此时的邓家灵堂,女眷们跪在邓愚明棺椁旁哭啼不止。哭的最伤心的莫过于邓家大姐,“爹啊,您怎么忍心……找上姑爷,他就是再不好,也是您女儿的丈夫,如今姑爷没了,您让女儿可怎么活啊。”
邓家大姐以为大姑爷的死是他爹的鬼祟所为,一想到自己的丈夫死的连骨灰都不剩,她这心就跟被绞着一样,两手拍打着她爹的棺木,声音嘶哑,几欲昏厥。
几个妹妹在旁边劝慰,要她回房休息,可邓家大姐哪里听得进去,反而越哭越凶,嗓子都哭哑了。
妹妹们见姐姐哭的如此伤心,再想到自己的丈夫今天一大早称病回家的事,更是悲从中来,趴在她们爹的棺木板上嚎啕恸哭。
姐妹们趴着棺材板大哭的时候,邓昭昭也在其中,只不过她没哭那么大声,她是小声啜泣。
坏蛋大姐夫死了,她心里是高兴的。昨晚她差点就给那坏蛋糟蹋了,是爹爹的在天之灵保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