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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现在这样,明明两个人坐的这么近,可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蒙真嫌空气闷,便问了下蒙澈的功课,就四书文里随便取一段考查他,蒙澈无一例外都对答如流。
    “夫子可教你们做八股文了?”见蒙澈背书上无任何问题,蒙真便又问人做文章如何。
    蒙澈依旧恭恭敬敬回道:“教了,今日布置的课业便是一篇八股文。”
    蒙澈以为他爹还会继续提问,没想到他爹却道:“既是夫子布置了课业,趁着天亮,你赶快先去完成了,省的天黑读书熬坏了眼。”
    蒙澈心中窃喜,终于不用再忍受他爹的提问,忙起身对他爹一拜,急急慌慌就要走开。
    蒙真却将他喊住:“你且等等!”
    蒙澈怀揣着的那份高兴顿时一散而空,扭过头问:“怎么了爹,可有何不妥?”
    蒙真欲言又止,本来想好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只轻轻一摆手:“没事,快写你的文章去罢,写好了拿给爹看看。”
    “是!”蒙澈如蒙大赦,快步走掉了。蒙真看着他消失不见的身影,兀自叹了一声,到底与小时候不一样了,小时候那么黏人,如今却不愿与他多待一时片刻。
    在院子里独自坐了一会儿,蒙真闲着无聊,也回屋里看起书来。
    晚饭前,蒙澈将做好的八股文章拿来给他过目,蒙真大致看了几眼,将自己认为不妥的地方用朱笔给他圈出来,要他吃过晚饭后再修改誊写一遍。
    蒙澈心里叫苦不迭,好不容易写成一篇文章,结果被他爹改的面目全非,一想到吃完饭还得要重写,顿时觉得今晚的饭菜都不香了。
    晚间饭桌上,趁着儿子们都在,蒙真将今日学里邓博文给他请柬一事说了说。
    并且问到时谁跟他一起去。
    蒙渊抢着回答:“我要去。”
    蒙真看他一眼,人太小,去了就是个凑数的,这个不算。
    他看着剩下的三人,问:“你们呢,怎么不说话,是都不去吗?”
    蒙清忙回道:“我不去,到时让蒙鸿和蒙澈陪着爹去。”
    蒙鸿却道:“我也不去。”
    蒙清看向他,很是惊讶:“邓博文大婚,邓昭昭肯定也在,你竟然不去?”
    蒙鸿嫌他大惊小怪:“为什么大哥认为她在我就非要去呢?”
    蒙清:“这不人之常情嘛,正好你也快要成婚了,去看看人家新郎官怎么当的,你也好学学,到时不至于紧张慌乱,不知所措。”
    蒙鸿觉得他哥这话很是多余,他长这么大,又不是没见过人成婚的场面,他蒙清结婚的时候他可是全程看下来的,流程也就那么几样,何至于跟别人学。
    而且他现在喜静不喜闹,越是人多的地方他越不想去,于是找了个借口道:“下个月我事多没时间,就让蒙澈陪着爹去吧。”
    蒙真看着这两个互相推托的儿子,没来由一气:“不去就不去,费那么多话干嘛,到时蒙澈跟我去。”
    蒙清和蒙鸿对视一眼,再也不敢言声,默默扒拉着碗里的饭。
    蒙澈见他二哥不去,也欲推说不去,蒙真却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说:“赶紧吃,吃完了去把方才我给你批改过的那篇文章重新写一遍,然后早点上床睡觉,明早还要上学,别赖床起不来。”
    蒙澈欲哭无泪,有苦说不出,眼睛巴望着他二哥,蒙鸿也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说:“听爹的,赶紧吃完改文去,小孩子熬不得夜,不然容易长不高。”
    蒙澈恼了蒙鸿一眼,心说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二哥老说他小孩子,就让人很烦很不满。
    “二哥,我都十三了,不是小孩子了,你以后再别说我是小孩子的话,这要是给书院的同窗知晓了,非得笑话我不可。”
    蒙鸿被他这话给逗笑了:“你啥时候多长了一岁,你不是十二吗,怎么突然就十三了。”忽然明白过来这里的人说起年龄多指的是虚岁,也无怪乎蒙澈会这样说。
    而蒙澈现在这个年龄,不尴不尬,说小在孩子堆里又不小,说大在大人眼里还是个孩子。
    若是放在现代,刚好上初中的年纪,心里和身体都在发生微妙的变化,用现在的话讲,就是即将步入青春期。
    先前是蒙鸿疏忽了,一直以来他都将蒙澈当小孩子看待,突然某一天就变了。原来,长大只是一瞬间的事。
    蒙鸿忙又给蒙澈夹了一筷子菜,赔礼道:“是二哥错了,二哥不该再把你当小孩子看待,我们蒙澈又长了一岁,是个男子汉了,往后二哥还要倚仗于你。你多吃些,长的高高的,只有身体壮实了,才能有能力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蒙澈倒没想到他二哥会因此事而向他道歉,心里一暖,说:“谢谢二哥,我会好好吃饭,长的又高又壮实,就像二哥一样。”
    蒙清却在旁边泼冷水:“还是算了吧,你二哥是高但不壮,跟他一样做什么。”
    蒙鸿脸上本来挂着笑,听了蒙清的话嘴角都开始抽了,蒙清当真是不会说话,他身体向来健康结实,放在一群男人当中,身材已然是相当不错,不知他蒙清眼中的壮实是哪般,难不成非要跟牛一样才算?
    “那就跟大哥一样吧。”蒙鸿心平气淡地说。
    蒙澈将两个哥哥看了看,他似乎闻到了一股子火·药味儿,生怕引火烧到自己身上,默默不敢言,只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