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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嘶——”了一声,而后状若无意地软声抱怨道:“太重了……有点疼。”
她抬起头,见牧轻鸿沉沉地看过来,一双眼点漆似的,含着一整个夜空的光景。
“让顾元修给你换……”牧轻鸿说着,顿了顿,忽然改口道:“摘下来。”
“……嗯?”燕宁面上惊愕的表情做不得假,事实上,即使在她预想的最好的情况里,牧轻鸿都不会这么快松口。
他松口如此爽快,该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有之前的几次经验,燕宁不得不多想了一些。
于是她耸了耸肩,诚恳地对牧轻鸿道:“还是算了,如果这能让你放心一些,戴着也没什么问题。”
而牧轻鸿没有表示赞成或反对,他只是沉默地看着燕宁,一直看得燕宁都有些心虚,这才淡淡道:“不必。”
“现下钥匙不在我身上。稍晚一些,我会让顾元修带钥匙来。”
……
天色已然完全黑了,牧轻鸿才掀开飞宁殿的门帘。
有侍卫在门口为他打着灯笼,牧轻鸿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又像门内回望一眼,道:“看好她。”
侍卫对他说的“她”心知肚明,随即躬身应是。
牧轻鸿颔首,亲自接了灯,挥退了侍卫,独自离开了飞宁殿。
飞宁殿旁边便是长孙皇后的栖凰宫,自长孙皇后下葬后,牧轻鸿便令人封了栖凰宫。
如今再次路过,牧轻鸿抬起头望了望——往日里金碧辉煌的大殿像是蒙了尘,厚重的大门紧紧锁住,像是一座只对它的主人开放的死地。
然而,它的主人已不会再回来,将尘封的尘土拂去了。
牧轻鸿提着灯笼,那昏黄的光芒摇摇晃晃,短暂地照亮了这寂静的大殿,又很快离去了。
越过栖凰殿,便是钟淬宫。
钟淬宫本来是嫔妃的宫殿,但现在改做了牧轻鸿的书房。这殿内其实本就不是处理事务的宫殿,如今改做书房,只有一个好处——离燕宁的飞宁殿近。
对牧轻鸿来说,单这一个好处,就可以抵过千万不便了。
殿外的侍卫见他独行,连忙上前来,接过灯笼,低声道:“顾元修顾副将已经在殿内等候多时了。”
他话音刚落,便见顾元修大步朝这走来,想来是见了灯笼的光,猜到牧轻鸿回来了罢。
“将军。”顾元修躬身行礼道。
牧轻鸿看着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我身上可有血腥味?”
顾元修狐疑地看他一眼,答道:“自然是没有的。看将军这模样,方才沐浴更衣过?”
牧轻鸿颔首。
“那如何会有此疑问?”顾元修直言道。事实上,他是军队里难得的细心人,但到底是个三大五粗的大男人,自然不如心有疑虑的燕宁看得周全。
牧轻鸿便隐去了自己对三皇子父子做的事情,略过了自己隐瞒燕宁的缘由,将方才的事情对顾元修复述了一遍。
他说完,又问顾元修:“你觉得她可有发现?”
实在不怪牧轻鸿事事都向顾元修询问,实在是往日打仗时养成了习惯,遇到无论如何也解不开的事情,参考顾元修的意见是个很不错的办法。
牧轻鸿自己幼时艰苦,没读过什么书便直径参了军,后来被梁王重用,条件了好些,却也没有养成读书的习惯——对于他来说,读那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还不如看几页兵法或是练会儿剑来得实在。
在军队里淫浸十数年,他早已养成了习惯,遇到解不开的事,先拔刀总是不会错的。以力破巧,就是如此。
然而燕宁实在是叫他不知如何是好,重生回来见到燕宁的第一天,他本该直接拔刀,快刀斩乱麻将燕宁砍了才对。但他偏偏下不了手。
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往日里都是别人遇到他这个“兵”,如今好容易做了回“秀才”,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心里期待着顾元修的回答,谁知顾元修直径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道:“别,别!别问我!”
牧轻鸿皱眉。
顾元修见他表情,更是头疼,嗤笑道:“我顾元修跟着将军征战十数年,如今既没有妻妾也没有心仪之人。将军,您问我,我去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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