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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控心蛊的解蛊之法又如何?控心蛊在夜郎早就过时了!长黎也该与时俱进啊。
知道长黎的底牌不过如此后,夜郎都没再把这场战争当一回事。夜郎皇帝朱笔一挥,自信应战。
胜利者必然会是夜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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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黎,玉京。
“消息让人传过去了,夜郎以为我们的底气,是来自拥有控心蛊的解法,必然有所轻敌。”谢重锦道。
夜郎的探子能传回那消息,自然是谢重锦有意误导。
长黎建国之初,兵力与底蕴深厚的夜郎有较大差距,但在长黎皇帝历代励精图治、努力追赶下,这个差距已经缩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之所以敌不过,是因长黎打仗讲究堂堂正正,而夜郎更喜欢动用蛊毒之类卑鄙无耻的手段,防不胜防。
饶是如此,长黎的日益强盛也让夜郎生出不小的危机感,这才如此急迫地研发□□和傀儡蛊,掌握更先进强大的手段。
在前世,长黎的衰落、谢重锦的昏庸使得夜郎放松警惕,慢悠悠地研究,在谢重锦在位多年后才研发完毕,发动进攻。而今谢重锦的振作让夜郎警铃大作,连带着连□□与傀儡蛊的制作都加快脚步,早早大功告成。
无论轨迹怎样改变,这一战都命中注定。
陆雪朝颔首:“既已开战,下令全国禁止向夜郎进行任何贸易。”
“早就拟好旨了。”谢重锦道,“赫连钰那边也早已通过消息,有栖凤的关系在,乐央绝不会受威逼利诱,向夜郎提供任何援助。”
三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但栖凤、乐央先前两位女帝,都忌惮与夜郎为敌。长黎有难,她们明知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的国度,仍不敢得罪夜郎,斩断对夜郎的经济贸易。
好在,现在那两国的当权者都换了人,年轻一辈显然更有血性。
陆雪朝垂眸:“很好。独孤夜自请上阵杀敌,为国征战,他有领军之能,不过资历不够,将士未必服他,从底层历练起。元帅人选……秦大将军宝刀未老,玉龙请命出战,你意下如何?”
谢重锦不假思索:“朕要御驾亲征。”
他亲身经历过无数次国破家亡,不亲手手刃仇敌,难解心头之恨。
陆雪朝抬眸看他,没说什么阻止的话,只道:“我和你一起。”
谢重锦立刻道:“不许。万一伤着怎么办?”
陆雪朝道:“陛下万金之躯,说要御驾亲征,我都没拦你。我不比你金贵,你又何必拦我?”
谢重锦厉声道:“战场非儿戏,刀剑无眼,你不会武功,身子骨搁军营里连军检都过不了,去那儿做什么?当士兵去打仗么?你提得动枪么?杀得了人么?看得了那尸山血海么!”
陆雪朝看着他,没说话。
这是谢重锦第一次这么严厉地对陆雪朝说话。陆雪朝没办法责怪他,他看得出谢重锦正在情绪失控的边缘。
谢重锦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过于凶了,低头无措道:“对不起,对不起清疏……我知道你可以,你很勇敢,也不怕这些,可是我怕……我怕护不住你……”
胆小的是他自己。
他怎么敢胆大。他看着陆雪朝一次又一次地在他面前凋零,他怎么会不怕。
陆雪朝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不当士兵,我可以当军师,当军医。”陆雪朝语气温和却不容反驳,“还有夜郎的傀儡蛊,长黎只有我知道解法,你不让我去,才是拿万千将士的性命当儿戏。”
这些谢重锦都懂,可他实在慌乱,只摇头,喃喃自语:“不行,太危险了,你不能再出事,你不能有任何意外……”
谢重锦双眸失焦,额头渗出冷汗。
前线太危险了,谢重锦脑海里的警报直接拉满。
他不想看着清疏再一身鲜血了无声息地躺在他面前。他连想一次那个画面都会疯掉。
陆雪朝握住他的手,轻柔唤道:“怀允。”
“怀允,看着我。”
谢重锦抬头与他对视,眸子里盛着茫然。
“我一直都在和你并肩作战,我不是永远都需要你保护的人。我要站在你身旁,不是躲在你身后。”陆雪朝安抚着他,温柔望着他的眼睛,“战场上的每个士兵,都是别人的父亲,夫君,孩子,都有他们想守护的人,也都有想保护他们的人。”
“我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他们能上战场,我为何上不得?何况我只是在军营里做谋士,做医师,并不是最危险的前线冲锋的战士。军队需要我,我的能力能够避免很多不必要的伤亡,你知道的,怀允,你不是会拿将士性命开玩笑的人。”
谢重锦看了他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知道你的价值,夜郎也知道,所以你才更危险。”
“清疏,我想自私一回。”
“怀允想保护我,我也想守护你。”陆雪朝轻声道,“我每一世,付出那么多努力,学了那么多本领,都是为了能够守护你,守护长黎,守护黎民百姓,可是从来没有一次能派上用场。”
“我纵然无所不能,却也无时无刻不在痛恨自己的无能。”
“我想让自己有用一回,可以吗?”
谢重锦抿唇。
他清楚自己过于强烈的保护欲,来自前世累积的,没能护住清疏的惨痛。
可清疏也同样为此自责着,自责不能将他解脱于樊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