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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说你身上的这个衣服很古怪,余黛岚苦着脸道,见到仙君前我不敢轻举妄动。
谢秋石瘪了瘪嘴,又觉得伤口疼得厉害,连表情都做不动,只好咬咬牙呻吟道:先先止疼止疼
余黛岚忙伸手去摸仙药,这一动作险些把怀里的谢掌门摔了,他又手忙脚乱把人抱起来,一时间左支右绌十分狼狈。
一旁的伏清丰急道:余师弟,你别动!
余黛岚登时站直了连眼珠子都不敢转一下,伏清丰从怀中摸出一只白玉瓶,倒出一把乌黑的药丸,细细研碎了,喂到谢秋石口中。
谢秋石被药粉呛了两下,便嘟嘟囔囔着要喝口甜酪,两位峰主自然不会再纵着他,只架着他轻身往上峰底下去。
谢掌门看到小镜湖银镜似的湖面时,还以为自己疼狠了出了幻觉,水榭前,一身黑衣的仙君安静地俯视着池中来往的鱼群,在听闻人声时骤然抬头,深绿色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诧。
燕燕赤城!!谢掌门窝在余黛岚怀里,嘶哑着嗓子大叫起来,燕赤城!!燕赤城
下一瞬,仙君便闪至身前,披散的长发烈烈舞动,他下意识揪住一缕,张开双臂嚷道:燕赤城,快抱我!
燕仙君似乎接过什么易碎品般小心翼翼把他揽入怀中,眉尖有一瞬间轻颤了颤,又很快敛去了锋芒。
这是什么?他伸手去揭谢秋石身上裹得紧紧的金缕衣,谢秋石还未来得及劝阻,就见那衣衫在碰到燕赤城的手指时便缓缓散开,无力地坠落在地。
谢掌门与两位峰主均是又惊又喜,伏清丰与余黛岚对视一眼,便双双行礼告退了。
燕赤城没有看他们,只是面色凝重地将手掌按在谢秋石的伤口处,低声道:捂住眼睛。
谢秋石不仅没有照做,还眨巴了两下眼,骨碌碌转了两圈。
燕赤城长叹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条干净的锦帕搭在谢掌门双眼之上,继而左手一探,在谢掌门反应过来之前,便将短匕从他前胸拔了出来。
谢秋石从锦帕的缝隙里上下张望,只见燕仙君正在抹石膏似的往他胸口涂抹各种灵丹妙药,血渍污秽早已被清理干净,他一身大红的仙袍潦草地摊开在床上,露出半身因为失血而过分雪白的皮肉。
燕逍,燕逍。他轻轻地喊。
燕赤城停下了动作,揭开他面上的锦帕,谢秋石看到他的指尖已然捏得发白。
燕逍,他说,祝百凌真的要杀我。
燕赤城垂下眼,良久才嗯了声。
谢秋石拽着他的袖子,轻轻地摇了摇:不怪你的。
燕赤城没有说话,指尖一点,似乎无声地念了一句仙诀,谢秋石只觉得身上一松,整个人活络起来,仿佛立马可以从床上爬起来上蹿下跳。
不许动。燕仙君一指点在他眉心,硬生生把准备鲤鱼打挺的谢掌门压回床褥间。
燕逍谢秋石往那指尖轻轻地吹了口气,笑吟吟道,你怎么这么乖,把这里都收拾好啦?
燕赤城皱眉道:只是寻常术法。
谢秋石摇了摇头:你的大妹子虽然凶得很,却也确实危在旦夕,你别做出一副要把她剥皮吃肉的表情。
什么?燕赤城忽道,什么危在旦夕?
谢秋石一怔:你,你不知道?
她自小好强,又一身好本事,素来只有她会让别人危在旦夕。燕赤城顿了顿,声音微沉,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谢秋石定定地盯着他看了许久,半晌才苦笑道:你真的不了解她
燕赤城抬起眼,声音有几分干涩:我曾经自以为了解她,我以为她爽朗洒脱,重情重义,纵使与我不和,念在过往的情谊,也不会对你动手
你弄错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谢秋石哎唷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又牵到了伤口,痛呼着倒回榻上,燕赤城,我问你,你为什么非死不可?
燕赤城动作一顿,手臂微松,宽大的袍袖从床沿缓缓滚到了地上。
为了我,是不是?谢秋石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伸出手,扳过了他的脸,生魂树是鬼道显现于此世之镜,毁了生魂树,我就不用再再做那些事了,是不是?
燕赤城的目光沉下来,他轻轻地捂住了谢秋石的嘴,低声道:你不是要自己想起来么?那便不要问我。
谢秋石忙从他掌心逃开,气鼓鼓地说:你脑子也傻了么,非要堵嘴也该用嘴来堵吧!
燕赤城半抱着他,让他在自己怀里微微靠起来,然后往他干裂的唇上印了一个轻轻的吻。
谢掌门的嘴唇顶上有两个自己咬出来的破口,尝起来有些咸涩,燕仙君轻轻地用唇小幅度地蹭着那细微的破口,一点点舔吻它们,吮吸它们,将那对失血泛白的唇亲得红艳,又绕过唇珠,将最后的触碰停留在鼻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