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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钊很认真地遵守他临走时的治疗方案,右腿进一步恢复。
苏衡长舒一口气,开始期待治愈五名病患的系统奖励了,在刘钊的催促下,进了药舍(其实是小憩空间)补眠。
而陈牛和铜钱,则向刘钊报告坠鹰峰军士泄密一事。
刘钊沉思片刻,只是平静地回答:“我知道了。”
陈牛和铜钱一头雾水,这……怎么还没查就知道了?可是上官已经这样说,他们也没有追问的道理,只得各归其位。
刘钊独自躺在医舍里,坠鹰峰、鹿鸣涧和虎啸崖三个营地,从来自力更生,只在战事紧迫时候用信鸟联系。
樊诚还没到虎啸崖就知道坠鹰峰百夫长的所有消息,这个通风报信的人肯定不是新来的,能躲过陈牛和铜钱的视线,此人手段也是十分了得。
可泄密的人忘了一点,这样迅速的消息传递,除了信鸟,没人可以。
每个营地只有哨兵掌管信鸟,而坠鹰峰只有三名哨兵,这个排查起来非常容易。
棘手的是,平日远离医舍区域的哨兵,是如何知道刘钊治病的详细情况的?
……
虎啸崖营地的医舍里,樊诚坚持要用苏衡带来的秘药,魏仁不得不照做。
不用不知道,魏仁将消毒液淋在伤口上,樊诚立刻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这到底是什么?会不会被苏衡阴了?
好不容易把樊诚的右半脸全部清洗一遍,他疼得只剩半条命了,魏仁也悄悄出了一身汗,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樊诚死了,就可以嫁祸给苏衡,毕竟用的是苏家秘药,不是吗?
清创完成以后,魏仁又用魏家针法做面部缝合,又把樊诚疼了个死去活来。
魏仁抱着这样的想法,完全按照苏衡的指示,给樊诚治脸;每日清洗换药,一日三顿服药……等着看笑话。
不管是樊诚还是苏衡的,两人的笑话总能看到一个。
可万万没想到,五日后,樊诚的右半脸开始消肿;七日后,右眼可以睁开了;六月中旬时,他的右脸除了狰狞的疤痕,已经恢复得和左脸一样了。
对魏家自视甚高的魏仁,第一次受到苏家秘药的毒打,直接到了怀疑人生的地步。虽然他之前算不上尽心尽力,但是该用的魏家伤药一点都没少用,怎么苏家秘药就能有这样的效果?
有那么一瞬间,魏仁很想冲到坠鹰峰找苏衡探讨病例,等冷静下来,他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治好一个樊诚不说明什么,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然而,樊诚明显好转,魏仁每日的事情少了许多,却也没有着手治疗虎啸崖营地的病患,仍然每天窝在药舍里。
第029章 流言蜚语
事实上,苏衡才不管魏仁和樊诚在想什么,见樊诚再也没来找过他,就知道自己赚到了一百两出诊费,可以下山购置药舍的库存了,真是完美!
对他而言,治疗病患并不算难;比较难应付的是,反而是坠鹰峰营地军士们溢于言表的感激之情。
苏衡外科社畜多年,治愈过很多外伤病人,出院结帐,互道珍重,从此不再相见。可营地却不同,军士们一见他就格外热情地打招呼,一有空闲就冲到药舍医舍问有什么需要帮忙;还有更热情的,恨不得帮他洗衣服、打扫床铺的地步。
他是社交界限很强的人,尤其注重个人隐私,更别提他这个“舶来品”的隐藏身份,万一被揭穿后果不堪设想。
更重要的是,绿眼猞猁大老爷,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会出现在苏衡的药舍里,有时喝点水就走,有时喝水吃肉干还要睡一会儿,有时睡个天昏地暗。
所以,苏衡的药舍,除了铜钱和陈牛,一般人都不让进。
换成其他人,比如陈牛和赵先机,大概会乐此不疲;但在苏衡这里,就成了负担。
因为苏衡本就不是热情的人,平日都是责任心使然,存在心底的热情也在穿越以前消耗殆尽了;所以,在拒绝不掉的情况下,他窝在药舍医舍的时间越来越长。
五月二十八,医舍里两名前臂骨折的病患,伤肢外观恢复正常,只需要日常挂臂注意保护就行,两人兴高采烈地卷了铺盖离开医舍,离开前硬是向苏衡磕了三个响头。
苏衡无语望苍天。
五月三十,三名小腿骨折的病患,第一次拄着拐杖下地行走,虽然姿势笨拙,但是恢复得不错,只要继续小心保护、服用伤药,完全康复只是时间和病患体质问题。
三名病患激动得涕泪横流,直呼苏衡是大恩人。
苏衡心想,大可不必!
转眼间,坠鹰峰的六月到了,天气越来越热,早晚温差挺大。
苏衡从“小憩空间”取出了雅公子赠送的夏季常服,只觉得颜色素雅、衣料摸起来很舒服,又因为中午很热,就把长发梳成发髻,顿时觉得后颈凉快。
铜钱走进药舍,看到这样的苏衡,直接看呆了。
“嘿嘿!”苏衡被铜钱盯得嘴角一抽抽,“在家吗?”
铜钱深吸一口气:“军医,早!”
“铜钱,你……”苏衡咽回你是不是喜欢男性的傻话,“收拾一下,我们去绥城采买布料,时间很紧,需要连夜赶路。”
“是,军医!”铜钱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赵先机嗷一嗓子冲进来:“衡哥,带上我!我要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