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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哭的红肿不堪的眼睛,仿佛她才是被抛弃的那个。
季长平心头一拧,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咬牙道“是,我不要你了,不会回来了。”
一听这话傅宛鸳嘴巴一扁,忽然放声大哭。才被擦去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季长平紧皱着眉“不许再哭了。”哭的他心都快碎了。
傅宛鸳哪里听得进去,哭得更大声了。
“还敢不敢逃了?”
回答他的只有委屈的哭泣声。
忽然,季长平俯下身,哭喊声消失在了唇齿之间,只剩下了细碎的呜咽。
云因的头低的都快碰到胸口了,连大气也不敢出。
“嘶”傅宛鸳是揉着额头睁开眼的。
明晃晃的阳光已经铺进了屋内。
头好痛。
愣神看了看四周,她这是又断片了?
明明还在前面和大家一起喝酒的,什么时候回到的房间?
甩了甩昏涨的脑袋,趿拉着绣鞋下了床。
看了眼妆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头发乱的像鸡窝,眼睛还肿成了核桃。
哀嚎一声,抚着额头,她这是喝了多少啊……
云因在外面敲了敲门,轻声道“姑娘”
“进来吧。”
云因打了水进来,看着傅宛鸳欲言又止,半响才道“姑娘来洗把脸吧。”
傅宛鸳见她神情不对,试探的问道“我昨天是不是耍酒疯了?”
云因垂着眼摇了摇头“没有,姑娘喝了点酒就回房睡觉了。”
傅宛鸳当然不信了,看云因这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只怕自己昨晚没少做丢脸的事。
傅宛鸳撑着脑袋坐在柜台后面,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昨晚喝醉后,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襄铃还特地赶了个早来嘲笑她,跨进门口就道“哟,千杯不醉醒了?”
傅宛鸳脸上一热“你来的正好,我昨晚是不是耍酒疯了?”
襄铃施施然的坐在小桌旁“哭着喊着讨酒喝呗。”
哭着喊着……
她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沾酒了。
第60章
“你是不知道,昨天方文延见你那样,紧张的手都没地方放了。”襄铃还在兴致勃勃的跟她讲述昨晚发生的事。
傅宛鸳抬手掩面,脸都丢完了。
襄铃忽然注意到她颈子侧边有一片暗红的印记,抬手撩起她的发丝。
她本来还以为是被什么毒虫叮咬了,可仔细一看,才发现分明只有亲吻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襄铃眉梢轻挑,“你脖子上……”
“怎么了?”傅宛鸳抬手抚了抚,什么也没摸到。
“昨天,方文延亲你了?”她走在方文延前面,难道是这个小人在她走了之后趁着傅宛鸳喝醉占的便宜?
“你瞎说什么呢?”傅宛鸳睨了她一眼。
襄铃也不废话,起身去柜台后拿了靶镜给她“你自己看。”
傅宛鸳想到早上云因欲言又止的表情,半信半疑的接过镜子。
当看到耳下三指处那抹斑驳的痕迹时,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襄铃笑的一脸暧昧“没想到这个书呆子还挺会的啊。”
傅宛鸳看着镜中那抹刺眼,靡丽的暗红色印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襄铃看她脸色不对,收了笑劝她“我虽然和他不对付,但他对你的一片痴心,我也是看在眼里的。”
傅宛鸳张了张嘴,喃喃道“我知道”
可是他越对她好,她就越是想逃。
“下官参见季大人”高玉山诚惶诚恐的拱手行礼。
“高大人不必多礼,本官封命押运赈灾物资到大嵊州。就顺道来云阳视察一番。”
高玉山上任不过数月,就碰到上头来考察,丝毫不敢怠慢“下官这就去将往年的土地征收、赋税、以及民情要案的相册拿来给大人过目。”
季长平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
忽然一个衙差跑了进来,向季长平行了礼后对高玉山说“大人,各位举人老爷已经候在公堂上了。”
放榜之后中举的考生需要到各地府衙领举人功名的批文。
高玉山一时面露难色,他既不好叫一干举人就这么守在公堂上,却也更不敢让季长平等候。
季长平淡淡道“即是秋闱中榜的考生,日后也都是为朝廷效力的同僚,本官就与你一起去看看吧。”
高玉山欣然道“大人能前去提点几句,就再好不过了。”
云阳在此次乡试中一共中榜二十余人,方文延是解元,与第二、三名的亚元和经魁站在首排。
一众人见穿着官服的知府出来立即拱手行礼“草民参见大人。”
高玉山恭请季长平上座“季大人请上座”
“高大人才是云阳的知府,这位置自该你坐,本官不过是来见见这些考生罢了。”
高玉山连连称是“来人,给季大人看座”
衙差立即搬了把圈椅上来。
众人一听还有大官在,一时都有些紧张。
方文延垂头皱着眉,觉得那人的声音有点耳熟。
高玉山等季长平落座才敢坐下。
“各位不必多礼”
方文延放下手,自若的抬起头,却在看到季长平的一瞬间神色大变,脱口而出“是你!”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得无理!”高玉山呵斥“还不拜见首辅大人。”/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