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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悠悠有点不耐烦了,懒懒道,“来人!让执相签字!”
有喜和几个太监上前围住执安。
执安一头黑线,还没等他回过神,有喜抓住他的手,就按上了一个鲜红的手指印。
执安傻眼,他离个婚,这女皇陛下比他还着急。
脑子还是嗡嗡的,匆忙跪地谢主隆恩,人还没站稳,就被有喜请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他一个人走在宫道上,跟丢了魂儿一样,茫然望天,一片惆怅!
本以为,只是陛下一时兴起想让他们夫妻俩接儿子回去,不想陛下竟要给他夫人看病?
莫名其妙就整得他被休了?
是的,他刚才按了手指印的那张纸是休书!
他堂堂副相,被他那个软弱了半辈子的糟糠妻休了?
他大意了,女皇这是针对他啊,拿他杀鸡敬猴!女皇如今仗着有了一点实权,就飘了,就开始看不惯他们这些男人了!
她这么喜欢八卦大臣家的这些破事,她怎么不看看,张大人、曾大人等等大人家里哪个不是小妾一大堆?她管得那么宽怎么不把他们都治了罪?
这几天,接连有好几个大臣脸上带着伤来上朝,凤悠悠关心了一下,大臣说,家里的葡萄架倒了,不小心刮到脸了。
后来她才知道,这些大臣脸上的伤是被自家夫人挠的,因为她们都听说了执相被休的事,纷纷吵着也要休夫!
这些大臣被抓伤了脸,又不好意思说是夫人抓的,只好说是家里的葡萄架倒了。
反正大家心照不宣,内心笑笑就过去了。
如今堂堂执相因宠妾灭妻,被女皇骗进宫,当即怂恿相夫人请离,一纸休书将执相休了的事情,已经是满京城传得沸沸扬扬,执安的那些龌龊事,免不了被添油加醋地一番传播。
连他当年是如何恬不知耻,死皮赖脸追求齐娘子,又如何在岳丈大人的扶持下升官,最后又如何宠妾灭妻。各种狗血事迹,仔仔细细地都被说成了书。
执安心虚理亏,再也不敢去找齐国公府的麻烦,齐国公府上上下下,对女皇陛下那是万分感激啊。
大南的女子,无不称颂女皇陛下英明。
据说,当天,陛下逼着执相用八抬大轿把齐娘子从执府送回到齐国公府,又派人送医送药,齐娘子这才知道自己不过是贫血严重了点。显然,女皇就是要存心要管这档子事儿。
大臣们就惶惶不安,生怕被女皇陛下抓了典型。
下了早朝,女皇兴致盎然地踩着轻快的步子进了皇城司。
“陛下怎么来皇城司了?”
李怀玉恭敬出来迎接。
“陈大人呢?怎么几天不见人?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陛下?”
凤悠悠最近是热衷于,处理大臣后院里的那点狗血家事。
自从她处理了齐娘子休夫的事情,她已经变成了全国的妇女主任了。
总有人挤破头以各种借口来告御状,能告到她这里的,也全都是些身处高位的大臣夫人。
凤悠悠每天,都在被她这些大臣刷新三观。
她这才发现执安都不算最渣,朝中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太多了,她实在处理不过来。
而且有的人,你知道他渣,你还抓不着他的小辫子。
比如今天有个来告御状的将军夫人,那个将军也是个十足的渣男。
挣的钱从不往家里拿,夫人在家孝敬公婆靠娘家贴补养孩子,日子过得紧巴巴。他到好,在外面逍遥快活养外室。
大手大脚花钱,渣男自己的月奉不够花,还拿了夫人的嫁妆钱给外室买车买屋。
还恬不知耻说什么,都是他家的钱,他怎么就不能花了。
将军夫人伸冤无门,硬是撞破了头告到她这里。
禀着能拆散一对是一对的热忱精神,她想请教陈理南,可不可以更改关于女子休夫的律法。
却不想到处找不着他。
李怀玉似有些诧异,“陈大人今天回宰相府了,他没跟陛下说吗?”
“没啊。”
“听说陈大人家的葡萄架,也倒了。”
凤悠悠明媚的脸色一沉,她更疑惑了,“什么葡萄架?”
她转而眼睛一亮,吃瓜精神立马就抖擞起来,“难道老宰相他,他老人家……”
李怀玉摇头,“陛下,不是老宰相,是陈大人啊。”
凤悠悠就不明白了,陈理南没婚没娶,他哪来的葡萄架?
而且,他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陈理南要是真娶了哪个好福气的姑娘,她相信,陈理南绝不会如执安之流。
“陈大人能有什么事?”
凤悠悠见李怀玉一脸难言之隐的样子就知道,问他他也不会告诉自己宰相府发生了什么事。
“算了,朕这就去宰相府,看看陈大人遇到了什么麻烦。”
她转身就往外走。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好久没出宫玩儿了。
李怀玉匆忙上前,“陛下,这,这不好吧。陛下,宰相府今日,很是不安生,陛下还是别去的好。”
凤悠悠看着他那奇怪的表情,就觉得,她更要去了。
匆匆回到九华殿,换了一身常服,带着有喜和小梨和几个暗卫就往宰相府去了。
天热,六月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宰相府门前停着好几辆华丽的马车,几个马夫在嘈杂的知了声中,一边打着瞌睡,一边等着主人。/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