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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立嫡立贤已经挣过许久,谁让先皇的曾爷爷,康庆王厌恶不立嫡子呢。”
众人讨论许久没结果,于是便问一直没开口的丞相。
“曾大人,您说我们该怎么做。”
宫门外一身穿红色官服官员被一群人围着,满头白发,胡子也是白的。
曾樊摇头,叹道:“本官,也无计可施。”
各府的马车到了,官员们不得不道别,各自回府。
曾樊刚踏上马车,被一个人叫住,他回过头,道:“原是小曾大人,找本官何事。”
曾明启拱手行一礼,道:“下官要说的事重大。”
曾樊定定看了他一会,才和蔼的道:“那请小曾大人上马车一叙。”
马车里的空间很大,够两个大男人坐下。
曾明启坐下后道:“丞相大人,现在这个局面不好破,一不小心,大厦将倾。“
“本官又何曾不知道,圣上十七岁登基,如今已有十年,圣上不愿让位,可以说的上是厌恶贤王,就算...也名不正言不顺。”
“下官正是来说此事,大人,我们可以请圣安王府的人出山。”
“哪有那么容易。”
圣安王府的名号,是由宣朝唯一的女王爷卫乔云那传下来的,圣安王府权势过大,惹先皇忌惮,王府便主动避世,已有三十年。
“小曾大人,就算请出王府的人,他们又能做什么,正统和大义,都在圣上那边。”
曾明启不慌不忙,甚至还有闲心摸了摸光滑的桌面,“大人,实不相瞒,下官与王府这一代的小王爷认识。”
“哦?”曾樊有了点兴趣,但不足以让他心动,还是那句话,就算是最盛的王府,也没有大义。
马车里的香炉燃着,炉烟模糊二人的脸,让人迷醉,让曾樊以为他听错了。
“你说什么?”
“下官说,圣安王,还活着。”
“这怎么可能...”
曾樊不敢置信,但也了解曾明启,不是个说大话的人。
“如果,圣安王还活着,那得有一百零六岁了,这不成妖怪了吗。”
“大人,民间活到这个岁数的人又不是没有,长寿而已。”
曾樊整理好思绪,伸手瞧了瞧上面的皮肤,老年斑遍布,触感粗糙,他六十岁都快老的走不动路,那圣安王一百零六岁,得老成什么样子。
“是本官相差了,只是从没有听说过皇室的人活这么久,有些惊讶罢了。”
旋即他郑重的看向曾明启:“小曾大人,麻烦了,宣朝的未来,靠你了。”
...
“贤王,这就是你做的事情,半个月,鄞州疫情还在蔓延,到封城的地步,贤王,朕记得,先皇在时,曾多次夸赞你做事牢靠,怎么,到朕这,就这么敷衍朕?”
年轻皇帝在龙椅上咒骂,贤王一人立大殿的最前面,一本奏折甩在他身上。
卫和轩神色平静无波澜,眼皮子也没抬一下,俯身道:“还请皇上让臣去鄞州,实地探查当地疫情,臣在京城,天高地远,无法具体给出提议。”
“哈哈哈”皇帝大笑,“怎么,朕不让你去鄞州,你就做不成事了,先皇处处夸赞的五皇子,不过如此嘛。”他最讨厌卫和轩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态。
大臣眼观鼻鼻观心,圣上最讨厌的事,就是先皇最喜欢的儿子是五皇子,每次都再其他儿子面前夸耀,俗称别人家的孩子。
他们站出来说话只会火上浇油,让贤王被圣上针对的更过火。
十年如此,卫和轩习惯被这样对待,最初他也忍不住会生反心,但想到疼爱他的父皇把江山交到皇帝手上,他不会让父皇在天之灵得不到安稳。
“卫和轩,朕以你办事不力,革去你王爷封号,恢复白身,你可认。”
卫和轩抬头与他对视,看到的全是对他的恶意,明明是七伏天,宫里的蝉鸣消也消不掉,他却感觉身在冰天雪地。
皇宫是他出生的地方,是他的家,却感到一片陌生。
他不回答,皇帝眯眸:“贤王,你可认。”
“认什么啊,让我也听听。”
皇帝都准备好听到让他快意的回答,却被人打断,他愤恨的看向大殿门口,大臣们也一一转过身,朝向门口。
那里站着一个女人,戴着帷幕,不,听声音,应是一位妇人。
皇帝大声呵斥:“大胆,谁允许你穿明黄色的衣服!”
乔云双手环胸,透过帷幕,看清龙椅前的人,一看就不欠收拾,她歪歪头,道:“让我算一下。”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伸出手掰手指头,那双手让众人确定,她是一位妇人,虽看着保养得当,但应该也有五十多。
“算清楚了,是你爷爷的爷爷说的。”她附上一个微笑。
“你!放肆!大胆刁民,擅闯太和殿,侮辱皇室,朕诛你九族!来人啊!”
大殿外的侍卫应声冲进来,把乔云围着。
卫和轩不忍,向皇帝求情:“请皇上不要太过为难,说不定是误闯。”理由连他自己也说服不了,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怎么能通过皇宫层层守卫。但先皇教导卫和轩爱民如子,他一直尊崇,并且做到。
曾樊也站出来:“皇上可以把她先扣下来盘问,如何进的皇宫,切记不要伤到她。”
“朕要怎么做,还用你们来教?朕要马上杀了她!”皇帝气急败坏,走下来抽出一侍卫腰间的剑,朝女子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