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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皓染超级凶超级凶。”
“姜皓染太凶了吧太凶了吧……”
身后一直传来小声的嘀嘀咕咕,姜皓染被闹得脑袋疼,于是回身,看着急急忙忙把爪子藏到背后的许凉,问:“你是唐僧吗?”
姜皓染平日里表情便很少,此刻更是少得看不见端倪,但许凉毫无疑问的意识到,姜皓染应该是听见他嘴里念念叨叨的那些话了。
许凉没想到自己把心里话给秃噜了出来,红着脸抬手捂嘴,摇头用气声说:“我不是,我不是唐僧,我是许凉。”
姜皓染闻言看了许凉圆圆的脑袋一眼,手指捏紧又松开,最后无奈收回了目光。
许凉大大松了一口气,亦步亦趋跟着姜皓染走,心里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就给说出来了呢,还给姜皓染听见了,好笨啊。
“姜皓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说坏话被当事人听见了,许凉有意卖好,便尴尬的没话找话。
姜皓染没有说话,径直往前走着,就在许凉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姜皓染才停住脚步,意有所指的说:“要看你的表现如何。”
于是回到庭院后,姜皓染在角落找了一张太师椅坐下,许凉则坐在旁边,承包了给她端茶递水的工作。
姜皓染目光在茶几上放着的果盘瞥了一眼,许凉见了,连忙拿起一串个大又饱满的葡萄,剥好了喂到姜皓染嘴边。
姜皓染张嘴,赏脸吃了。
吃完,姜皓染又瞥一眼,许凉便极有眼色的拿起砂糖橘,剥了橘皮,一瓣一瓣喂给姜皓染吃。
好在这个角落隐蔽,要是叫别个儿瞧见,不知道的,还以为姜皓染什么时候娶了个小夫郎呢。
就说这么会参加好友生辰的功夫,家里的小夫郎也要追到宴会上打点她的吃食,事无巨细亲自伺候着。
倒不怪无意看见的人会有这般心思,甚至为什么没人认为坐在姜皓染旁边伺候的男儿只是个小侍这件事,除了姜皓染从来不动别人碰过的食物,只能说姜皓染和许凉周围的气氛实在甜的齁人了。
比如说,许凉剥了葡萄喂过去,姜皓染张嘴咬住了,不知有意无意,松开的那瞬间,姜皓染的舌头总能划过许凉的指尖。
葡萄吃进嘴里,这时候姜皓染偏偏喜欢半敛着眼睛去睨许凉,眸子里泄露出来的一些情绪,是能够叫人脸红心跳的。
许凉缩回手指,被指尖传来的一点温热烫得浑身一颤,他故作镇定避开姜皓染紧盯的眼睛,低着头抿抿唇,脸颊红得要命,却还很坚强的继续剥葡萄,然后重复一遍以上步骤。
好长一段时间,许凉就像一个任劳任怨的小夫郎,乖巧的又是端茶又是喂水果又是擦汗的,像伺候自家妻主似的伺候凶巴巴的姜皓染。
直到天忽然暗了好多,人们也玩累了,许凉见回家有望,十分殷勤的拽着一张小毛巾给姜皓染擦手。
许凉动作很轻的扯扯姜皓染的衣袖,然后小小声问:“姜皓染,你看,有人和李慕白告辞了,那我也能走了吧?”
姜皓染睁开假寐的眼睛,抬眸看许凉一眼,见他满脸期待,动动嘴唇,正要说什么,却忽然被一阵很大的“噼里啪啦”声给打断了。
天公不作美,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砸到瓦片上,一场倾盆大雨席卷而来。
骤然来临的暴雨阻止了人们离开的脚步,周圆之连忙招呼,安排分散开的宾客们进空屋子歇息,不过今天来的宾客太多,山庄再大,空余屋子也不是很够用了。
于是在山庄拥有自己院落的姜皓染几人,院里空置的屋子也腾了出来,安置了宾客进去歇息。
姜皓染反应极快,在雨还没下得很大的时候,她便拉着许凉撤回先前换衣服的那件屋子里去。
许凉站在门边,踮着脚望远方的天际,有些傻乎乎的说:“啊,下好大雨,我回不去了。”
“嗯,雨下大了,所以我们来玩个游戏。”姜皓染走过来,站到许凉身后,这样说。
许凉:“做什么游戏呀?”
姜皓染:“慕白生辰日要做的游戏。”
可是,在前庭的时候,不是已经做了好多游戏了吗?许凉很纳闷的想。
不过没等他问,姜皓染便握住他的肩,推着他挤进了更衣间。
姜皓染打开衣柜,埋头找了一阵,拽出一套衣服塞到许凉怀里,说:“你穿这个。”
“这是?”手里的衣服很轻,拿着没有感受到多少重量,许凉抖开,才发现是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这一般都是青楼小倌招揽女客用的,许凉抿抿嘴,“姜皓染,你拿错衣服了。”
“没错,”姜皓染还在埋头捣鼓,“还有这个,你一并拿了去。”
许凉定眼一看,姜皓染又往他手里塞了两样东西,分别是抹嘴用的口脂和描眉的黛笔。
姜皓染:“你自己能不能行?”
“你是说,要我在脸上化这个?”许凉愣住了,他是正经人家的男儿,怎么会像青楼小倌一样化妆呀。
姜皓染觉得许凉虽然有点笨笨的,但这个应该是会的,于是说:“你先去试试。”
许凉低下头,看了看手里那堆东西,然后鼓起腮,十分不乐意的瞪了姜皓染一眼:“姜皓染,我不想换衣服了。”
姜皓染曲起手指敲敲许凉的脑袋,作为他不听话的惩罚,说“不行,要换”,接着再想说话时,却被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