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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没见过哥这副模样。”倪乒乒说。
    方糖撇嘴, “我还有更劲爆的消息呢。”
    “啥?”
    方糖招手, 倪乒乒连忙附耳。方糖告知, 谷玄元将酒会请帖作为交易, 和霍之冕达成了交易。交易的内容是, 帮谷玄元逃出谷家,去往国外。
    倪乒乒听完, 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真答应了?”倪乒乒问。
    方糖点头,“谷玄元今晚就坐私人飞机离境。先去隶属F国的一座小岛待几天, 等风头过去, 再去F国。”
    倪乒乒按着额角, “疯了, 霍水仙是真的疯了。谷家知道了那不是要翻天?”
    方糖双手合十, “那我们就是见证者了。”
    *
    穿过人群,霍之冕带着她走到酒店的空中花园。
    此处灯光黯淡,几乎没人。
    两人沉默,相对而立。
    梁德旖看向他的眉眼。
    一段时间没见,男人看起来也没什么变化。只是神态间不如以往冷硬,像是神情柔和了下来。
    霍之冕垂下视线,“恭喜,展览还挺顺利。”
    梁德旖点头,没出声。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搬走了?”霍之冕问。
    一听这话,梁德旖先是错愕,接着又笑出声来。
    “你是在装傻?”她反问。
    他总是这样。
    企图以一些小事模糊重点,将真正的矛盾一笔带过。他不想展开一场真正的对话。
    可要是不说清楚,矛盾永远在那里,最后拧成死结。
    “是。”霍之冕承认了。
    梁德旖心下一紧,她不自觉捋了下耳边的碎发,指尖微微颤抖,像是躁乱的心。
    其实不该乱的。她知道自己有更重要的事,不该在这里停留。她应该继续去学习观摩林达的为人处世,去结交那些艺术圈的人。
    站在这里,是性价比最低的事情。
    她一遍一遍地想着,却无法阻止自己的心。
    最终,梁德旖还是抬眼。看向了霍之冕。
    男人眼眸深邃,神情温柔。昏暗和朦胧间,唯有他的眼神最明亮,也最灼热。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
    他轻声说:“能再搬回来吗?”
    “为什么?”梁德旖脱口而出。
    霍之冕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犹疑。
    好似在思考如何回答问题,又好似回答难以启齿、不知道该怎样说出口。
    被人称为冰山的男人,终于自甘俯首,融掉了坚硬而冰冷的躯壳,袒露出柔软和温热的脆弱。
    他半俯身,将梁德旖禁锢在怀中。
    松木香气将她裹住,熟悉的让人想要落泪。
    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绽开,“我不能没有你。”
    这段时间里,霍之冕以为自己能够习惯一个人的日子。
    毕竟,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可是,在梁德旖搬走之后,他离开集团后,下意识还是回去往五十四楼。
    直到打开大门,看到空空如也房间。
    当头棒喝不过如此。
    有时空下来,他拿起手机玩数独。
    手上是机械性的动作,可脑海里全是梁德旖的身影。
    她娇声询问这里该填什么,得到答案后又懊恼自己为什么不多想想。再多玩几次,就该扔下手机抱着他的胳膊,央求他去干点别的。
    坐在沙发上时,他也止不住想她。
    她坐没坐相,尽赖在他身上,柔软的发丝擦着他的手臂,颈项。偶尔突发奇想,还会在他的脸上吻一下,接着又笑嘻嘻钻到他的怀里。
    什么也不干,只是拥着他,只是这样就好。
    霍之冕不爱吃甜食。
    但点餐时,他总会点一份漂浮之岛。
    有时,遇到和她相似的女人,他总会下意识投去目光。
    可那些人,不是她。
    霍之冕记得梁德旖曾在卧室里放了巴斯奇亚的“战士”版画,他在翻看拍卖行图册时,恰好看到这幅画的原作正在售卖。
    他想也不想,委托相熟业务员务必拍下这幅画,价格不设上限。
    这幅画运回来时,根本拿不进门。霍之冕找人把门拆了,装在了墙面上。
    他不喜欢墙面有钉痕,可这次,他又破例了。
    ……
    这样的日子,霍之冕以为过了很久,结果还不到两个月。
    他仿佛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看着曾经的自己过了一场电影。
    其间是什么感受,无法用形诸于语言。
    而大雨迟早要落,他迟早要面对自己。
    *
    “我不能没有你。”
    听到霍之冕的话,梁德旖觉得惊诧,又有些好笑。
    那种释然感安顿了存放多年的爱恋。她终于觉得,多年的感情被隔空承认了。
    可这样就够了吗?
    梁德旖轻挣了一下,霍之冕却抱得更紧。
    她又推了一把,这次,霍之冕才试探着,松开了怀抱。
    可他的手扣在梁德旖的手腕上,像是怕她走了。
    梁德旖启唇,“那我呢?我回来之后,日子照旧。我继续做一件摆设、一个物品,跟在你身边。高兴了就随手赏我一点东西,也不管我喜不喜欢,就强塞给我,还想要我流露出高兴的模样取悦你。是这样吗?”
    这样的反问太过于锐利直白。饶是霍之冕,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