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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温愣了愣,没一会儿看见水面浮起了淡淡血迹。
她一晃神,身后忽然响起动静。
很热闹。
郁温回头,看到已经有人往李少爷订的包间里走。
郁温没再逗留,提步走过去。
李少爷这次宴请的都是公司的员工,以及一部分协助记者,算是个不太正规的团建。
李少爷本人和各领导阶层在别的包包间,其他人都半生不熟的,郁温也没觉得别扭。
宴过半场,酒下一半,大家各自熟稔了一些,说话都没刚开始那么拘谨了,有人忍不住问郁温:你本职真的是记者吗?确定不是什么过场的?
他指的是郁温的酒量。
今天安排的是红酒,男男女女坐一桌,各自又不太熟,除了喝酒和劝酒好像没什么能做的。
本来在座的男士是不打算为难女士的,可偏偏郁温来者不拒,饮酒如饮水,别人都或多或少能看出几分醉意,郁温却始终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她也不会推脱说不喝了。
就是,太吓人了吧。
姐妹,你不会千杯不醉吧。
郁温笑笑说:没那么夸张,不过红酒确实还好。
啧,这是个练家子。有人说。
郁温笑笑没说话。
话题很快岔到别人身上,他们聊什么,郁温都不在出风头,也不会太安静,总之就是乍一眼看过去,有点泯然众人,再加上大家今天多少都喝点,结束时其实记不太清楚彼此都什么样子什么性格。
快结束时,包间里唯一一个有点头衔的代表去给李少爷敬酒,他一个人不想去,就想着拉一个,回头一看只有郁温看上去还能喝点,便把郁温拉上了。
郁温也该见见李少爷了,她不想再费劲私下设宴,不如就趁这个机会走个过场好了。
包间里,李奉元和几个朋友说话,所有人都在对话中,只有一个人安静得出奇。
他话很少,偶尔才会应个只字半语。本人看上去也没什么太高涨的雅兴,时不时看一眼腕间的手表,动作神态都显露着他深觉此宴无聊的情绪。
李奉元本来没注意,后来经人提醒瞥过去一眼,正要开口说什么,门忽然被敲响。
李奉元猜到应该是来敬酒的,说:进来。
进来的是运营组的组长,张天,李奉元端着酒正准备站起来,忽然看见张天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女人。
他嗤笑一声,张组,怎么回事啊?你们组没男人了?
张天嘿嘿一笑,让开身,今天都混着坐的,我又不能去别的包间抓人,这位可是神仙。
所有人都往郁温身上看,郁温端着酒杯,朝李奉元笑了笑,李总,我叫郁温。
话落,包间里静了一瞬。
李奉元眯眼,想起什么,意味深长说了句:就是你啊。
他这话一出,在场其他人就懂了。
最近惹李总不快的确实有一个人,上面派来的。
本以为派来的是什么狐假虎威的人,没想到是个女人。
她穿得简单,T和外套牛仔裤,头发落肩,除了脖子上一条细链,再无其他装饰品。
妆容也淡,没有嫁接得夸张浓密的睫毛,也没有快要飞到眉尾上的眼线,唇上一点朱粉,很清透,乍一看像刚成年的大学生。
是我。郁温面露淡笑,她端着酒杯,目光看向其他人,掠过角落时,表情忽然凝住了。
今天天气说不上好不好,气温适中,包间里没开暖气,窗户半开,凉风习习。
但是到这个点,场子已经热起来,所以人人都脱了拘谨的外套。
步西岸也脱了,他穿着黑色的衬衫,没打领带,领口不算规整,扣子开了两颗,锁骨大方敞着。
不知道他喝没喝酒,但是脸色不太好,有点白,显得他眉眼更黑更深。
仿佛一眼就能把郁温全部注意力吸引过去。
郁温有点懵,可能连思维组织能力都被步西岸吸走了,她大脑一片空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有人看看她,又看看步西岸,试探着问:怎么?郁温和步总认识?
郁温还没说话,步西岸开了口,他嗓音有点哑,声线带点磁性,低低一句:我认识她。
或许是磁性太明显,从而显得他声音像裹了鼻音,再加上声音低,就莫名有几分委屈。
好像说的是:我认识她,她不想认识我。
其他人噎住。
郁温终于回神,强迫自己笑了笑,说:步总,好巧。
李奉元这是真没想到,你们认识啊?那么巧?
还行,步西岸忽然说,你上次别走那么急,说不定我们能一起回来。
郁温没想到步西岸会这么说,直接愣在了原地。
其他人也愣,有爱分析人的已经开始琢磨了:什么意思?这俩人有故事?被抛弃的还是步总?
阿这
所有人看向郁温,满脸写着:看戏。
郁温:
她强撑着,步总说笑了。
步西岸没搭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