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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不屈服,是不行的。
她少了一点关键性的东西,又多了一点累赘的附件。
生理上的特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郁离——忘记吧!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白日说梦。
从这个时候开始,郁离就很想摆脱那些困扰,忘记那个永远都回不去世界,封印他们,做一个现实世界里“正常”的人。
没有用的东西就是垃圾,都应该扔掉不是?
可记忆不是东西,郁离做不到想扔就扔。
郁离不再因为自己女人的身体而困扰,却深陷自己是神经病的恐惧中难以自拔。
她担心自己精神出问题了,整天疑神疑鬼,总是半夜做梦梦见郁弘山突然变身凶神恶煞的厉鬼,手拿大棒绳索,把郁离抓进了他的宏山医院。
为了避免梦里的场景真实发生到自己身上,从此以后,郁离又多了一件很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判断自己到底疯还是没疯。
上中学后的郁离开始学习历史,出乎她预料的,郁离从历史书中开始找到了自信。
没错,无论是四书五经还是汉书诗赋,郁离几乎都是信手拈来,常常唬得讲台上的老师一愣一愣的。
从此以后,郁离在学校里就多了一个外号:郁皇。
郁离笑纳不谢,她很喜欢这个外号,毕竟在郁离的印象里,她从来都是被人称作“爷”的。
所以直到考大学的时候,郁离选择了历史作为攻读的方向。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有更多的机会,去接触那些她本就特别熟悉的东西。
而这样选择对郁离其实有好也有不好。
好的是,郁离可以从这些东西里面获得极大的心理安慰,和精神上的满足感。可是不好的地方也很明显,那就是,这会导致郁离越来越难以摆脱那些记忆的控制。
因为在学习这些东西的时候,时或不时发生的,与自己记忆里高度重合的部分,也在一遍又一遍地把郁离拉回到她记忆中的那个世界里面去。
“忘记那些乱七八糟的白日说梦”更加成为了天方夜谭,郁离无法摆脱傅鲲的记忆控制,这对郁离这样出生在现代社会的女孩来说,是残忍的。
郁离的美张扬又锋芒毕露,加之她较其他人更加复杂的情绪环境,郁离周身自带强大的清冷气场,更加让郁离的美像那高山上的雪莲花,孤高清冷又遗世独立。
从郁离的少女时代开始,她身边就不乏形形色色的追求者。有男的,也有女的。
其实很多女孩子会更加欣赏郁离这种冷酷又飒爽的性格,她酷酷的像个男人,又外形优雅清爽干净,可不比臭男人强一百倍?
郁离也愿意找个美娇娘来爱啊!奈何天生我材就没此功能,再有撷美之心,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郁离以为,自己应该很难找到一个对象来爱了。无论男女,郁离都很难放下心中的芥蒂去爱,所以曾经的郁离一直都保持着恋爱绝缘体的态度来过生活。
直到郁弘山死后的某一天,郁离像今天这样端着茶坐在茶室里,对着画像喝茶的时候,她“感觉到了”TA。
郁离因此又重新点燃希望的火烛。
曾经想摆脱记忆,回归正常人的郁离就这样一直被记忆裹挟,就像她试图通过Olan-23对自己使用脱敏疗法那样,郁离会当然地认为——
如果自己遵循那股神秘力量的驱使找到了那个人,那么或许她的“病”也就可以好了。
第40章 图穷匕见
郁离想要循着自己飘渺的第六感找到自己的恋人, 很重要的一点,便是要抓住那个所谓的“第六感”,这是一种过于抽象的东西, 难以具象化地表现出来。
不像对施兰,郁离可以通过语言描绘出她的样子, 告诉给画家听,再由画家给画出来, 郁离买下这些画, 给裱到了墙上。这样郁离脑子里想到的东西就得以固定,当郁离看着墙上的画时,她的情绪就能实实在在地获得安慰。
可是郁离的第六感就没那么具象了,通常郁离的这些感觉都表现为她面对不同的人和事时, 高兴、舒适,或难过、抗拒……等情绪化的感受。
为了能将这些转瞬即逝的感受都给固定下来, 郁离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
与常人写的日记不同, 为了让自己写的这些东西,能够更加直观地量化一些东西,方便按不同的归类方式排列组合,郁离采用了更加灵活的,写信的方式来记录自己在遇到不同的人和事时,她内心深处第一时刻的感受。
这种方式有一个很明显的好处,那就是在某些感觉稍纵即逝的时候,郁离可以很方便地拿起一张纸, 就把它们给记录下来。最大限度地保证了那些记录的时效性,和真实性。
这样在日后郁离自己做归纳总结的时候, 她就可以相对容易地从自己写的这些东西里, 过滤出那条原本飘忽不定、虚无缥缈的“第六感”。
所以郁离不光是在找人, 也是在研究自己。为了搞清楚自己究竟是谁,郁离不惜把自己当成了研究对象。
……
这一天傍晚,郁离从律师事务所走出来。
律师姜致珺把郁离一直送到了大门外,她告诉郁离,对周言恺的证据收集她将继续进行,以便在今后跟周言恺打官司的时候,可以最大限度地保障郁离的利益。
姜致珺还不忘提醒郁离,Olan-23和宏山医院实验室是不合规矩的,需要尽快地与郁离剥离。在这个问题上,她劝郁离千万不要抱任何侥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