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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此言,赵眉生立马来了精神。
    他告诉前台工作人员,自己是郁离的男朋友,今天就是特意过来找她的。
    为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赵眉生还当着工作人员的面,准确报出了郁离的身份证号码。
    工作人员点点头, 示意赵眉生稍等。
    紧接着便拿起手边的电话, 拨了一个号码。
    赵眉生压制住胸腔里的心潮澎湃, 满怀期待地站在一旁盯着正在打电话的前台。
    让赵眉生失望的是,前台捏着电话说了两句话后,便放下了手中的听筒。
    “客人说,她不认识你,所以先生请回吧。”
    “……”赵眉生哑然。
    客人说,她不认识你?
    开什么玩笑!
    赵眉生急了,大声告诉那前台,对方名字叫郁离,你们不要打错电话了,我的名字是赵眉生,是她的男朋友。
    因为正好有一个旅行团来住店,乌泱泱一大群人要立刻安排住宿。前台被赵眉生吵得不行,又与他解释不清楚,索性叫来一旁当班的保安,叫保安把赵眉生给带一边去。
    赵眉生不肯走,说前台必须把这件事给我处理好不可。
    酒店要赚钱,得马上工作,保安二话不说把赵眉生给撵去了酒店的休息区坐好。
    “先生要不你先等等,晚点前台得空了,再帮你查。”保安端起一脸慈祥的笑这样安慰赵眉生。
    赵眉生无奈,只能坐在墙边的沙发上干坐着等。
    沙发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台电视,电视里正播着晚间的新闻。
    赵眉生眼看前台的位置挤满了旅行团的人,心想自己得等上一阵才能过去继续问了,急也没用,便心不在焉地坐在那角落里看电视。
    就在赵眉生时不时瞟一眼前台再瞟一眼电视的时候,自电视机里突然传出来赵眉生最熟悉的词语:“宏山医院院长……”
    赵眉生一个激灵,看向那电视。
    电视上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郁离。
    画面上的她正被一大群媒体围着,闪光灯咔嚓响不停,各色林立的话筒正将郁离牢牢地堵在摄像机的镜头下。
    画外音穿来此起彼伏不知是哪些家记者们咄咄逼人的提问:
    “郁离院长,请问对杜氏酒庄大公子杜君红于上周在贵院的VIP病房暴毙这件事,您有什么要对公众说的吗?”
    “郁离院长,因为最近宏山医院违规使用神经病人做实验的消息,有人称呼您为医界大魔头,请问您怎么看待这件事?”
    “郁离院长,有传闻,宏山医院违规使用神经病人做实验,听说警方已经介入此事,是真的吗?”
    “……”
    赵眉生的眼睛盯着那电视,脑袋里却已经开始嗡嗡嗡作响。
    在杜家人的操作下,媒体们已经先于法院判决之前,直接定了郁离和宏山医院的罪。这咄咄逼人的阵势,哪里是来采访的?而是来索命和看热闹的!
    电视画面上的郁离依旧老样子——冷漠,又夺目。
    她拒绝回答记者提出的所有问题,并试图转身离开。
    可是好不容易逮到郁离的媒体就像见了荤腥的苍蝇,怎么可能放她走?
    有男人扒开了层层重围,挤到了郁离身边,试图摸她的脸!
    郁离甩开那人的手,想离开。
    可是她逃不脱,更多的人围拢了过来,像丧尸一样,用话筒戳郁离的脸,用手拉开她试图遮挡面部的胳膊……
    赵眉生的呼吸停滞了,满脑袋里都回响着那些令人喷血的恶意提问。
    耳朵里一直嗡嗡作响,赵眉生什么都想不起,也听不见,只感觉得到灌满全身,四处冲击的血。
    他想冲进电视机里把那些可恶的坏人都赶走,可是他明白这些画面其实已经过去了,这些都是几天前发生的事,而那个时候的赵眉生并不在郁离的身旁。
    直到画面上出现了郁弘良被折腾得略有些扭曲的脸。
    郁弘良带了一队警察出现在了现场,这场混乱又令人窒息的电视画面才终于结束。
    电视画面重新切回到了直播厅,女主播将前情简略地回顾了几句后,便向电视机前的观众播报了有关此案的最新进展:
    播报中提到了宏山医院进购新型精神类药品Olan-23的事实,同时也提到了警方目前正在收集专家的意见,准备对宏山医院院长郁离,开展精神病测试。
    新闻并没有明确郁离患有精神病,但此种言论一出来,便已经差不多将郁离的精神状态给定型了。
    此事甚至波及到了今后有关特殊医院综合整治与管理的问题,女主播还专门总结了一句:江城市委高度重视此案,并责成主管医疗的副市长密切跟进。
    就在距离赵眉生不远的地方,坐着一对老年夫妇和他们的儿孙也在等待入住。
    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那电视,并开始对宏山医院的这条新闻指指点点。
    几乎不用猜,赵眉生也知道他们会说什么。
    人们几乎不用再点拨就已经明白了,宏山医院的女院长原来是个疯子。
    女院长公器私用,违规引进了管制药物给医院里的病人做实验,结果害死了人。
    “看看这些资本家真的是泯灭天良了!”老人家捶胸顿足,“拿我们老百姓的命根本不当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