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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尝。”唐辛把杯子递过去。
沈愿拿过杯子抿了一口,酒酿微甜,有玫瑰的香气。他靠在椅背上默默看着在茶几边吃蛋糕翻习题集的唐辛,同样的房间同样的位置。
那粒胭脂小痣又浮现在眼前,他仰头喝下杯里的酒酿。
蛋糕很小,错题本还没看完蛋糕就吃完了。唐辛看了时间,快10点了,这会儿奶奶应该也睡了,那就明天考完试再打电话吧。
唐辛把手机放下,一扭头发现沈愿正在看她,手里的玻璃杯已经空了,只剩杯壁上残留的玫瑰花瓣,她莫名紧张起来,转过头慌不择路把自己杯里剩下的酒酿一口喝完。
可即使不回头,她还是能感觉到身后的灼灼视线,偌大客厅变得逼仄。
没一会儿沈愿倾身把玻璃杯放在红木茶几上,语气正经地说:“不早了,去洗澡吧。”
说完自己率先起身去浴室。
以为会有什么的唐辛眨了眨眼,一颗心不上不下吊着缓了片刻,最后在心里唾弃了自己的不正经,起身去里间浴室洗澡。
今天不用洗头,唐辛出来时,卧室里空无一人。
唐辛刚掀开被子上床,刚坐下没一秒想起手机还在客厅,又下床去拿手机,顺便收拾了一下茶几,把两个杯子洗了,浴室的水声还在哗哗流着。
还没洗完吗?
唐辛困惑,正要拿手机回去时,看到落地窗外的夜景。
不知是不是因为秋天来的的缘故,公路上车子比五月时少了很多。酒店对着临西古城区,城墙轮廓被灯光勾勒完整,护城河面微波粼粼,画舫游船上的红灯笼一晃一晃从唐辛眼前经过,她想起中秋灯会那天,置身灯海里的沈愿。
她低头翻到那张照片,想起她那天并没有把照片发给何之玉,不是忘记了,而是不想。
在确定自己喜欢他之后占有欲像疯长的野草,连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
“我一个大活人在这不比照片好看?”
唐辛正愣神,鼻尖涌过清新的马鞭草香,她一扭头看到洗完澡出来的沈愿。
湿发,明眸,和那晚一样。
她慌乱按下息屏,转向窗外的夜景倔强道:“我不小心翻到的。”
沈愿随便擦了擦头发,把毛巾扔在沙发上,一尘不染的落地窗上两人一前一后站着,空间又开始莫名逼仄,唐辛拽着手机,为了缓解紧张开始数楼下疾驰而过的汽车,数到第五辆时,马鞭草香如阵疾风吹了过来,镯子“叮”的一声磕在了落地窗上。
楼下的人,疾驰而过的汽车,静默在远处的古城区,落地窗把这一切隔绝,只承载了一对恋人的吻。
刚才不上不下吊着的心因为这个吻终于降落了。唐辛微闭着眼,身后是冰凉玻璃窗,腕间的镯子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磕碰声,自从知道这个镯子的价格后,她时时刻刻心惊胆战,生怕磕坏它。
“你再走神我直接扔了它。”
两人微微分开,沈愿对上她湿漉漉含着羞意的眼低声警告。
“那你别这样啊。”唐辛转了转被他按在落地窗上的手,羞耻别过了头。
唐辛穿着酒店浴袍,宽大的领子因为刚刚的推拒皱起,雪白颈窝的那颗胭脂小痣在灯光的照射下如同被玫瑰花刺扎出的血珠,只有吻进去才能止血。
沈愿没有迟疑低头吻了上去,少年头发没有吹干,凉意的发丝贴在颈间,紧接着落在颈后滚烫的吻促使唐辛低吟一声霎时软了腰。刚开始是温柔的舔舐,可渐渐的她感觉到噬咬的疼意,是疼又不是疼,那杯玫瑰酒酿的后劲在这个吻里逐渐发酵,酒香溢满了屋子,让她酩酊。
浴袍摩擦声,交缠的喘息,镯子磕碰发出的轻响,落地窗印出不规则的手印,唐辛受不了一波接一波的陌生快意,带着哭腔喊他,“陈愿..”
沈愿停下,声音里像含了把滚烫的沙,“你没有叫对我名字。”说完惩罚似的咬了咬她。
“沈..沈愿,你..”唐辛红着眼你了半天,最后含羞求饶,“不要了。”
眼里藏着三月化冰的春水,把沈愿浇了个透湿。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在唐辛以为他要放开自己而松口气时,他更加用力吻了上来,随即她双脚悬空,脚上没勾住的拖鞋落在地毯上,无声无息。
*
唐家小院此时还亮着灯,原本早就该睡着的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神色淡然,“先别告诉辛辛,让她这两天好好考试。”
舒暄和沉默点头,紧拽着手里的报告单说不出话。
“你这孩子,不还没确诊吗?放宽心,这镇上赤脚医生多,说不定是误诊呢。”孟翠婉拍了拍舒暄和的肩宽慰道,“暄和,人迟早有这么一天,我也活了八十多,够了。”
舒暄和强忍的情绪被老太太微小的力道拍散,她用报告单盖住脸,不可抑制颤抖了起来。
十月的凉风吹进院子,让人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第75章
第二天两人被闹钟和酒店的叫早铃声同时吵醒,沈愿一边关闹钟,一边起身去外面接电话,挂完电话提着散乱在地上的拖鞋回了屋。
两张床,其中一张整洁如新。
沈愿把鞋放到床边,拍了拍躲在被子里装睡的人,“你再不起来进不去考场了。”
“你闭嘴,你不是人,我今天要考试你还对我那样!”唐辛躲在被子里面红耳赤控诉,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断在眼前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