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页
但是连喝两个月中药也有不小的影响,前段中秋节婆婆林雪琴直接问陈曼曼的病能不能治好,有怀疑她在骗婚,婚前刻意不说明身体疾病。
陈曼曼怎么说:“妈,病看不好我不会连累致成。”
林雪琴无言以对,骆致妍帮陈曼曼打圆场做保证。
童云岚扶着已经隆起的小腹,人前对陈曼曼依然热情友好,人后,在看到陈曼曼那冷漠神情后她也开始冷嘲热讽,不过只是想想,两人没有利益纠葛,地位平等,陈曼曼根本懒得理她,也不甩她脸色多么难看。
大嫂楚玉嫱也露出怀相,和善客气的说:“我娘家有医生,弟妹要是用得着就和我说一声,女人家这点病放松心情比什么都重要,心气顺了就好了。”
这是完全的客套话,根本不打算插手私事,若是真需要就用一用亲戚情分。
陈曼曼还真就喜欢这样的态度,和大嫂不咸不淡见面三分笑,到外面仍然是和和气气一家子,至于童云岚,陈曼曼忽然意识到如果陈红兰的人生轨迹为真的话,那弟妹将来与她横眉冷对的时候更多。
中秋也要回娘家,陈曼曼带了厚礼也不能打消朱银萍的担忧,她老人家原以为只不过一点痛经的小毛病,结果随便找个老中医问诊就要喝两个月的中药,她也担心。
“真没事?你可不能连亲妈都瞒着,有病咱们就治,就是骆家——”
陈曼曼无奈举手发誓:“真没事,喝两个月药就没事了,每次针灸致成都陪我去,您要不信就去问他,看他会不会把你闺女扫地出门。”
“真的?”
“我真没病。”
朱银萍摇头:“我说致成真每次都陪你去?”
陈曼曼:“……”她有一脸被抛弃的衰相吗?
但是看闺女的反应朱银萍信了,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只要治得好就没问题,眼下陈家还有桩大事,上次陈永庆闹过一场,婚事彻底提上日常,三转一响是早就预备的,女方家里要求二百块钱彩礼,这回陈永庆跟爹妈站一头,说自家妹妹嫁那么好才二百块彩礼,女方不能要那么多,只有一百二。
“他们同意没?”
朱银萍冷哼:“同意啊,还想让你去她家给她梳新娘出门妆,我没答应,就说不合适,除非头天晚上去照相馆才给她上妆,她要是去了你别忘收钱!”
“妈,九十九步都走了,不差这一点。”如果可能,陈曼曼不希望发生婆媳不和的事情。
这话说到朱银萍心坎上,她需要服软的台阶,硬塞给陈满满五块钱做新儿媳的梳妆费,陈曼曼怎么推都没推掉。
陈曼曼两个月针灸结束也正好到陈永庆结婚的日子,最后让老中医把脉说她日后不大会痛经了,只不过底子差点,最好调养滋补一段时间再怀孕。
当着老中医的面陈曼曼胡乱点了点头,骆致成客气道谢。
回家时秋风瑟瑟,陈曼曼坐在车后座正好让骆致成挡住所有寒风,鉴于天气真的转凉,晚上从大衣柜掏出两床稍厚一些的新被子,大红大绿鸳鸯戏水并蒂牡丹的图案,都是陈曼曼的陪嫁,套被套时喊骆致成过来帮忙。
他于这些事不算精通,基本生活能力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被子刚铺好陈曼曼就被压倒在上面,因为月事准的离谱,他猜到干净了。
两个多月了,陈曼曼也有些想他,勾住他脖颈亲亲他的唇。
“奖励你。”
骆致成闷不做声掠夺一番:“我会自己拿。”
半夜三更,陈曼曼瘫在崭新被子上深刻怀疑这人有贪吃多拿的陋习,她卷起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明天他们俩要去参加陈永庆婚礼,可不能迟到。
“明天晚上再说。”
骆致成闭目养神:“好。”
两人都犯困了,陈曼曼昏昏欲睡时察觉他没回那头睡,这头可没他的枕头,随便推推他,让他回去睡。
骆致成脸色倏然冷下来,可是陈曼曼留给他的只有一抹细腻白皙的背,他躺回另一头,一人一条被子,相安无事。
*
陈家一年办两次喜事,上次嫁闺女这回娶媳妇,朱银萍和陈广明不是一般的喜气洋洋,不过安原本地嫁闺女不办喜宴,娶媳妇却是要招待四方来客,家里预算有限也不去饭店请客,请厂里大师傅掌勺,就在U型筒子楼中间的空地搭六张桌子,亲戚朋友吃两轮就能招待下来了。
迎亲仪式简单,陈永庆骑一辆绑着大红花的自行车把新娘子载回来了,新娘子戴了架□□镜脸色紧绷。
陈曼曼见多了婚礼仪式知道这是新近流行,年轻男女都爱□□镜做潮流,新娘子也不能笑,笑了会被人嘲笑急着出嫁,想到这儿,陈曼曼认真回想她当时有没有笑,但骆致成在男客那边,她问不出答案。
新娘子进门后还有一项仪式,按习俗要新郎官没出嫁的妹妹给新嫂子端一盆洗脸水,陈曼曼已经结婚当然不合适了,朱银萍说请了隔壁枣花帮忙,两家都姓陈辈分也一样,枣花还能拿个小红包,她乐意之至。
不过没想到的是,同样来参观孙子结婚的陈老太相当强势,一把夺过崭新的洗脸盆塞给不知何时出现的陈红兰。
“红兰才是嫡亲的堂妹,这就该她端水!”
陈红兰和向明丽是表姐妹,向明丽到陈家又成了堂嫂堂妹,关系不是一般的亲密,向明丽将亲疏表现的淋漓尽致,笑着将红包递给陈红兰,轮到陈曼曼和新嫂子打招呼向明丽扯了扯嘴角,又恢复了新娘子的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