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骂骂咧咧很久，一堆又一堆的小作文发过来，先是翻旧账把许可过去的痛处拿出来说，然后再把她贬低得一无是处。
    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几年前，看到顾今这么气急败坏的模样，许可会觉得解恨，可现在并没有感受到很快乐，反而觉得顾今这人挺可悲的。
    感情是很脆弱的东西，许多人的爱情一碰就碎，根本禁不起风吹雨打，尤其是陆航和顾今的爱情。
    她在高中收到过很多情书，也看过很多对小情侣谈恋爱，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特别看脸，无论喜不喜欢那个女生，美女总是能满足他们的虚荣感，所以有时候明知道不该去那么做，依然还是去做了。
    许可知道，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长得好看，学校里很多女生嫉妒她，男生路过都会多看两眼。
    陆航难道不知道自己一开始接近的目的吗？他知道的，不懂装懂而已，他有了顾今，却还是想享受别人的好，尤其是美女对他的吹嘘。因此她只是gg两个手指头，人就凑过来了。
    这么想着，许可回了句：“你有什么好伤心的，我帮你辨别了渣男，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你们俩的感情，轻轻一捏就碎了，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人破坏。顾今，说白了，就是你留不住男人。”
    “许可，你以为自己很漂亮吗？复读那么多年都考不上大学，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只要你的视频还放在网上，哪个男人都不会要你。”
    “你就是跟我当年欺负你，恨又有什么用，你拿我有办法吗，还不是在二中待了这么多年都出不来。”
    许可懒得回她，直接下线。
    退到微信上，发小发来了消息。
    “可可，你看新闻了吗？顾今她们家出事了，他爸的公司有问题，不仅破产，还被判刑坐牢，听说最少要十年。”
    没等许可回复，就把新闻链接发过来了。
    许可迅速点进去看，发小没说谎，顾今他爸真的出事了，洗钱、涉黑……几乎能沾上边的犯罪行为一个没落，被人举报彻查，现在已经蹲监狱了。
    最后一条新闻是有关她的，有人匿名举报顾今初中的时候在学校霸凌同学，都上新闻了，被她爸拿钱压下，最后什么事也没有。
    与此同时，评论里有好几个自称是顾今的大学同学，提到她在宿舍里炫富，但偷人东西，而且剽窃别人的论文成果……
    发小看得很解气，直接给许可打电话，比她本人还高兴：“可可，恶有恶报，你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希望顾今在学校做坏事的事情能被查出来，开除她。不然你这几年的苦都白挨了。”
    “这些万恶的资本主义，以为有钱就能解决所有事情，但是他们忘记了，还有法律会惩罚他们，正义会晚到但不会缺席。我都帮你查过了，顾今他爸犯的那些罪，怎么也得十年以上，而且都上新闻了，闹得这么大，他们想拿钱摆平也没办法的。”
    发小知道许可的事情，大学学的是法律专业，一直帮她关注着，想着有一天帮她翻案。
    许可：“迎迎，顾今她爸是怎么被抓到的，是谁举报了他爸啊？”
    “具T的我不太清楚，但是这件事千真万确，都上我们省的新闻频道了。对了，我跟你说，我室友的高中闺蜜正好是顾今的同班同学，暑假留校她们集中住宿，正好住同一间寝室，说这件事情在他们学院也传遍了，顾今受这件事的打击不小，很消沉，和她男朋友的感情出了问题。”
    说到这儿，发小梁迎嗤之以鼻，“听说她可喜欢秀恩爱了，天天在朋友圈秀男朋友，现在天天吵架闹分手。总而言之，她现在什么都不顺。”
    许可突然想明白顾今今天来找她的原因了，前几天陆航就跟她说过，顾今最近因为家里的事情心情不好，天天跟他吵架。
    家里的事顾今没法管，男朋友的心不完全在自己身上了，她却是能管得了的，所以就找上她发泄怒火。
    她都有点好奇，顾家破产，顾今的父亲蹲局子以后，她会变成什么样子，还会像过去那样嚣张吗？
    许可和发小结束通话，抬头看了眼外面的风景，太阳已经落山了，晚霞特别红特别美，她的心情十分舒畅和惬意，把窗户打开，静静地享受着外面吹来的晚风。
    真舒服啊。
    ***
    晚上八点周岱才回消息，直接打了电话过来：“可可，对不起，今天白天太忙了，没空看手机，你下班了吗？”
    许可撇撇嘴：“什么事这么忙，一整天都不回消息。”
    “做完手术，然后和其他省的骨科专家开会，开了很久。”
    许可不满地哼了一声。
    “你这两天过得还好吗？”
    许可躺在床上：“一点都不好，我想你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乖，我这边还有点事情没忙完，明天一早回去。”
    许可淡淡地哦了一声，挂电话以后又去网上查顾今家的新闻，把每一条都反复看几遍。
    看完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越想越气，这么高兴的事她本来想分享给周岱的，结果人不在。
    老男人就知道忙忙忙。
    ***
    许可睡得很熟，半夜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被窝，凉飕飕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房间里没有一点亮光，她的眼睛也很涩，睁了又自动合上，耳边传来周岱的声音：“把你吵醒了？”
    许可眨了眨眼，看到近在迟尺的脸，以为出幻觉了。
    周岱搂着她的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医院的事忙完了，我提前回来的，可以在家休息两天。”
    确认是真人，许可清醒了，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凌晨四点半。
    她没好气地侧过身子，背对着他睡。
    周岱靠过去，气息吐在她的耳廓里：“生气了？”
    许可用胳膊肘推他：“你说好晚上回来的。”
    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周岱用嘴唇蹭了蹭她的脖颈：“对不起，医院临时有事走不开。”
    其实骨科医生手术真没那么多，尤其是主治医师，空闲时间比较多，但他事业心强，而且两三天就有外市的医院请他过去动手术，折合下来的时间就没多少了。
    许可不说话，周岱知道小丫头耍小脾气了，把人搂在怀里，亲耳垂哄人：“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我休息到周一，明后天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许可本来不打算原谅他的，但是耳朵太痒了，缩缩脖子，转过身瞪了他一眼。
    周岱立即低头去啄她的嘴唇：“可可，让我亲一会。”
    他听到小丫头想自己，连夜赶回来的。这两天在外面，特别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