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丽普穿着一套粉色冬装连衣裙加披肩外套，粉色的披肩和外衣袖口，以及棉靴上方都围着一圈白色的绒毛，头上戴着一顶粉色的兔耳朵棉毛。
    波本嫌这些还不够，又给她围上米色的围脖，戴上白色的手套。
    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才满意点头开门放朱丽普出去。
    朱丽普蹦蹦跳跳往楼梯口走，随着跳动头上的兔耳朵也跟着跳动，远远看就像一只欢快的小兔子。
    但是这只小兔子，没跳几步就累了，抓着莱伊的衣角慢慢下楼梯。
    波本：“……”
    朱丽普的体力永远是个谜，就像她的脑子一样。她可能跑一会就累得不行，但爬墙上房却完全没问题，像猫一样灵敏。
    堆雪人是一个技术活，苏格兰很有耐心教朱丽普怎么滚雪球。
    朱丽普推着一个雪球慢慢在公寓楼下来回滚雪。雪球一点点变大，这是身体，苏格兰在做脑袋。
    一大一小雪球摞在一起就有了雪人的雏形。
    “这个是苏格兰！”
    朱丽普捡来树枝给雪人做手，又在上面画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谢谢你，朱丽普。”得到摸头奖励的朱丽普，蹭了蹭他的掌心。
    苏格兰：“那我们在做一个波本和一个莱伊好不好？”
    “嗯。”
    十几分钟过后——
    金发青年居高临下俯视面前的雪人，嘴角抽了抽：“你刚才说，这是谁？”
    “你。”朱丽普抬手指他。
    莱伊站在旁边点评：“确实很波本。”
    “嗯，看着就有一种‘这是，波本’的感觉。”
    苏格兰忍不住笑，收到波本的视线后，立马止住笑意，板起脸，结果不到一秒就破功了。
    叫做波本的雪人，头上戴着波本的鸭舌帽，同样是微笑，却完全感觉不到和苏格兰雪人同款的温柔。
    波本面无表情指向苏格兰雪人旁边的雪人：“那个是谁？”
    “莱伊。”朱丽普指向莱伊。
    莱伊：“……”
    莱伊雪人在装饰上要比波本雪人和苏格兰雪人多了点，首先是莱伊提供的针织帽，还有他的香烟，因为雪人不能抽烟，所以孤零零的香烟就被夹在了充当手的分叉的树枝缝里。
    莱伊雪人的表情是三个雪人里唯一没有笑的，面无表情，但在雪人脸上就有点呆呆的感觉。
    “嗤！”
    波本毫不留情嘲笑。
    被借帽子和香烟完全没想过会是这种结果的莱伊：“……嚯。”
    最后，朱丽普又做了一个小雪人放在三个大雪人中间，她拿草莓叶子，给小雪人当帽子。
    做好这一切，朱丽普退后一步，双手叉腰，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还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照片里，三个大雪人和一个小雪人聚在一起，就像全家福一样。
    她看着照片发起了呆，以前当妖怪的时候，比她强的妖怪根本不想玩雪，比她弱小的妖怪不敢和她一起玩，她只能无聊坐在公园里看人类的孩子玩雪。
    在彭格列当猫的时候，她也没能参与进去，趴在猫窝里望着窗外和守护者打雪仗的监护人。
    他们的欢声笑语都与她无关。
    正想着，一个白色的影子嗖得从她眼前飞过，落到身旁的雪地里。
    朱丽普歪头顺着雪球飞过来的方向看去——是莱伊。
    留着黑发长发的男人，平常夹着香烟，拿枪的手里正捏着一个雪球，墨绿色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颠了颠手里的雪球，无声发出邀请。
    鼻尖红红的女孩，微张的嘴巴吐出哈气，下一秒她帽子里的呆毛支棱起来了。
    一大一小互相扔雪球，朱丽普力气小，莱伊就离得近一点，尽管这样她的雪球也顶多砸到莱伊的小腿。
    莱伊的雪球也都没有砸到朱丽普。
    “波本，你不加入吗？”苏格兰准备去帮朱丽普，转头问身旁沉着脸的波本：“机会难得，真的不参加吗？”
    波本双手环胸，冷漠道：“绝对不要，幼稚死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雪球飞过来，‘啪’砸在了波本脸上。
    “……”
    “抱歉，手滑了。”莱伊平静地说。
    雪球顺着波本头上滑落，波本抹了把脸，弯下腰伸手抓了一把雪，在掌心中捏来捏去，苏格兰甚至可以看到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苏格兰：嗯，生气了呢。
    “朱丽普。”苏格兰朝着小脑袋在莱伊和波本身上来回看的朱丽普招手，“快过来。”
    粉色的小兔子跌跌撞撞跑到苏格兰身边，牵着他的手观看魔王和勇者打雪仗。
    肉眼只能捕捉到雪球的残影，俩人捏雪球和扔出雪球的速度都快得惊人，令人眼花缭乱，朱丽普跟着来回转脑袋，转着转着就晕了。
    她抱着晕乎乎的脑袋，想起来一件事。
    沢田纲吉和守护者打雪仗那次，那场打雪仗最后变成了打架甚至发生了大爆炸。
    某种意义上和现在重合了。
    果然，人类打雪仗真的好危险。
    “苏格兰。”她仰起脑袋，握着苏格兰的手晃了晃。
    “嗯？”苏格兰低下头。
    “我饿了。”
    “嗯，那今天吃寿喜锅可以吗？”
    “好！”
    “那我们先回去吧。”苏格兰抱起朱丽普，小水母搂着他脖子，兔耳朵垂下，问：“不叫莱伊和波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