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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说,我不许你说!”五条悟黏黏糊糊的话语像是在撒娇一样,里面满是害怕和委屈。
“别说,求你别说……”五条悟又放松力道轻轻地吻他,看着他的苍青色眼眸破碎而悲伤。
贺沢诚浅金色的睫毛颤了颤,最终还是没有阻止他解开自己衣襟的手,任由他吻了下去。
「被托举着,被纵容着是这种感觉吗?我在对他使坏诶。」
贺沢诚伏在红木桌上身子晃动着,看着一旁笼子里的金丝雀,双目失焦,微张着嘴,忍不住和这金色的鸟雀一齐婉转啼鸣起来。
明知道夏油君的心意,还故意不肯回应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爱,看他痛苦,看他为自己陷入情.欲的漩涡。
贺沢诚左手胡乱地抓着桌面,右手抓着自己被柔韧抬起放在脸侧的小腿,猛地指尖陷入肌肤按出了几个可爱的小窝,脚尖勉强够着地面的左腿也一阵阵急促的紧绷又放松。
贺沢诚,被夏油杰纵容成了一只只能依偎着他的金丝雀,完全没有办法离开这爱的牢笼。
「彻底的失去了,我这悲哀的一生。」
贺沢诚的心脏被羂索插入胸膛的手捏成了碎片。
贺沢诚感受着死亡的来临,失焦空洞的重瞳注视着羂索,看着这个因为爱着他就一定要杀死他的男人,看着他因为自己濒死而痛苦万分的神情。
贺沢诚发出一声仿佛释怀了的轻轻的叹息:
“永别了,纯子,我永远都不会再爱上你了。”
说完,就彻底失去了声息。
伏黑甚尔莫名其妙地进入了贺沢诚的记忆,他双手插兜,旁观着贺沢诚短暂的一生。
伏黑甚尔一开始是抱着一种戏谑的态度围观的,想看看这个凶悍的金发诅咒生前有多倒霉,醒后好嘲笑他一番。
可是,伏黑甚尔刚看了个开头就后悔了。
太像了,他们太像了。
伏黑甚尔猛地伸出手臂,试图挡住贺沢父母笑着往贺沢诚头上砸去的玻璃杯,却被玻璃杯像穿过空气一般径直穿了过去,砸到了小孩额角上,淌下一抹刺眼的红。
被人唾弃的0咒力的「天与咒缚」试图保护被人排斥的「诅咒之眼」。
可是完全没法干涉这梦境或者回忆。
是因为这是过去发生的事所以才没法改变的吗?
似乎不是这样的。伏黑甚尔想起刚进到这里时,自己仿佛被年幼的贺沢诚看到了的样子,却因为自己戏谑的无动于衷,仿佛又看不到了的样子。
是因为自己一开始就放弃了干涉的权利吧。
可恶,为什么自己的运气总是这么差!
年幼的贺沢诚沿着墙根默默地走回家,却被周围的小孩发现了,朝他丢东西。
贺沢诚没办法继续往前走了,只得蹲下来,默默地蜷缩起来,等着他们发泄完。
“喂!小鬼们!”伏黑甚尔朝小孩们喊道,他皱起眉,紧绷起手臂上的肌肉站在贺沢诚身前试图帮他抵挡。
但完全是无用功,那些东西还是砸到了蜷缩成一团的小孩身上。
“喂!你们!不管管自己家的小孩吗?”伏黑甚尔烦躁地朝那边的大人们喊道。
大人们却在一旁有说有笑地聊天,看都不看这边一眼。
伏黑甚尔捏紧了拳头,要是……要是他一开始就选择不要袖手旁观的话,现在是不是就能制止这一切了?
伏黑甚尔就在这无力的旁观中看着贺沢诚长大了。
看着他从小小的一团长成一个小少年,看着因为奇特的眼睛被死死绑在他身上的污蔑,看着他出门被诅咒、被打、被骂、被排斥,看着他回家再次被诅咒、被打、被骂、被赶出家门。
看着他长大的每一天都是煎熬,看着这每一天都无法插手都是悔恨。
直到贺沢诚的父母离婚抛弃了贺沢诚后,伏黑甚尔才勉强松了口气。
虽然很不爽这对人渣父母抛弃孩子的行为,但是他们离贺沢诚远远的这件事还是不赖的。
然而很快贺沢诚的生活就再度发生了变故。
贺沢诚爱上了一个能更换身体的少女。
吉野顺平再次被校园暴力后逃学了。
吉野顺平来到电影院,想看一下自己喜欢的电影,放松一下心情,却被坐在最后面的三个不良打扰得完全看不进去。
嘻嘻哈哈的声音,完全不克制的大声说笑声,手机外放的音乐声……
吉野顺平紧紧拧着眉头,手支在扶手上,竭力忍耐着三人的嘈杂,忽然,他听到一个轻柔的男声带着一种轻飘飘的愉悦道:
“你们,注意礼貌啊。”
瞬间,空气中一静,只剩下荧幕上的男女虚幻不真实的对话声。
吉野顺平下意识回过头,正好看到一个脸上满是纵横交错的缝合线的蓝发男人。
蓝发男人脸上是一种轻松而天真的笑,他一手一个地捏着这些人的脖颈,下一秒就把他们变成了一些头部畸形的怪物。
荧幕上闪烁的光投在他那天真而阴郁的脸上,仿佛有无数黑泥般的恶意顺着他的脸庞缓缓滑下。
吉野顺平被震撼到了,为这种夺目而快意的恶慑住了心神。
看着蓝发男人不紧不慢离开的背影,他咬了咬牙,快步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