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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悟依旧像平常那样笑着,然而伏黑惠却觉得有一种黑暗的人性正从如神子一般的五条悟身上疯狂涌出……
    比之前的人性的悲伤还要更甚。
    “诶——是吗?”伏黑津美纪靠在床头,听着伏黑惠的讲述,神色茫然道,“真是想象不出,五条先生那样耀眼的人会蒙上一层黑暗的色彩呢。”
    “听起来就像是「堕落」了一样。”
    “……你这话分明听起来比老师真正的状态更要吓人吧!”伏黑惠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吐槽道。
    伏黑惠聊了一会儿便被伏黑津美纪给赶走了。
    “呐,惠,你也很忙的吧,不必担心我,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哦,到时候再来接我吧。”
    伏黑惠拗不过她,只得往家走,仗着自身有咒力,习惯性地抄了小道,然后意外地在一条堆满垃圾的小巷里捡到了一个嘴角带疤的黑发男人。
    男人在一堆黑色袋子装着的垃圾堆中,静静地睁着眼睛靠着一个巨大的猫猫玩偶,那副毫无声息的模样让他奇异地看起来和这只玩偶没什么两样。
    当时天色也昏暗,小巷里一切都模糊不清,要不是那只巨大的猫猫玩偶有着一双罕见的金色眼睛,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贺沢哥,伏黑惠还真注意不到这里有一个人。
    “喂!”伏黑惠赶紧蹲下来,查看男人的情况,奇怪的是,男人身上没有任何伤,但就是一副静静地看着前方的模样,仿佛一只巨大的玩偶,让伏黑惠困扰地挠头。
    不管怎样,先收留他一下吧,有什么事第二天再说。
    「堕落。」
    什么才是「堕落」?
    贺沢诚扑倒在床头的柜子上,神色痛苦地一把挥落了床头的玻璃杯。
    在极为明亮的阳光下,透明的玻璃杯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变成一堆晶莹的残片,脱离了阳光的注视,淹没在黑暗中,点点晶莹的水色在玻璃上闪烁,像是未尽的泪水。
    贺沢诚双手撑在柜子上,轻轻晃着头,黑色chocker圈着他修长柔软的脖颈,上面银色的小锁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摇晃着。
    贺沢诚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他们曾经的冷战与争吵,那个关于五条悟到底是喜欢他本人还是喜欢他的身体的问题。
    当时的五条悟答不上来。
    那么今天的五条悟就答得出来吗?
    贺沢诚正这么迷迷糊糊地想着,一只手突然捏住了他的后颈,时轻时重地揉按了起来。
    贺沢诚瞬间睁大了眼睛,眼睛里朦胧的水汽转瞬便凝成了泪珠从眼眶中一颗一颗地掉了下来。
    五条悟没有摘下眼罩,不仅如此他还穿戴整齐,与贺沢诚截然相反。
    他捉着贺沢诚的腰高高提起,任他的脊背像美丽的雪山那样绵延而下,他嘴角始终轻轻地向上弯起,听着贺沢诚的求饶和哭泣始终只有轻柔而低沉的笑声回应着他。
    七海建人在跟夜蛾正道短暂地交流了一下咒术界最近发生的事后,便往学校外走去,难得的没有任务的一天,他想赶紧好好休息一下。
    七海建人边往外走着,边想起了刚才夜蛾正道一脸头秃的表情跟他提起了五条悟。
    夜蛾正道说五条悟这些年真是越来越难搞了,七海建人安慰他道:
    “好在现在贺沢前辈回来了,五条前辈应该会比原先好很多吧?”
    夜蛾正道闻言明显放松了很多,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贺沢前辈啊……
    七海建人回忆起最近五条悟神采奕奕的模样,虽然贺沢前辈回来前,五条悟看起来也很正常,但贺沢前辈回来后,这么一对比,明显五条悟之前只是一直在强撑而已。
    七海建人也意识到,原来十年前,贺沢诚的拜托,拜托他们一直要陪在五条悟身边,并不是怕战力天花板的五条悟可能会受到什么意想不到的伤害。
    其实是害怕五条悟会寂寞。
    五条悟真的是个很怕寂寞的人呢,七海建人有些惊奇地想到。
    这时他听到一个最近熟悉万分的少年活力十足的声音朝他喊道:
    “娜——娜——明——!”
    “……”七海建人捏紧了拳头,回头看着粉发少年带着一个刘海遮住左眼的少年跑了过来,他淡淡道,“揍你哦。”
    “娜娜明,是有任务吗?要我一起去吗?”虎杖悠仁好奇地问道,完全忽略了七海建人的威胁。
    七海建人拿他没办法,他撇过头,淡淡道:
    “没有,回家休息。”
    然后他看着虎杖悠仁和这个新入学的吉野顺平,想到他们刚才跑来的方向,问道:
    “你们这是去做什么?”
    “啊,对了,我还要去看尼桑,”虎杖悠仁挠挠脸颊,然后接着对七海建人活力十足地挥挥手道,“那么下次见,娜娜明!”
    说完拉着吉野顺平就跑了。
    “不要这么喊我。”七海建人推了下护目镜,刚想提醒两人最近不要去找贺沢诚,因为五条悟很可能会一直黏在贺沢诚身边。
    然而虎杖悠仁的速度……
    一秒后青石路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了,只有枯叶悠哉悠哉地慢慢飘落。
    “一定是天与咒缚吧!”七海建人肯定地看着虎杖悠仁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道。
    虎杖悠仁想着尼桑还寄居在吉野顺平身上时,那时候尼桑还是诅咒,无论如何都不肯回答他有关爷爷的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