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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伏黑惠对枫树的提及,勾动了贺沢诚的回忆。
贺沢诚情不自禁由他与纯子最后的诀别,想到了当初两人的第一次分别。
那时候贺沢诚刚觉醒了术式,而纯子因为畏惧他的术式会伤到自己,还有畏惧五条悟会发现自己的原因,与还在昏迷中的他不告而别了。
也正是由此,他遇到了五条悟,招惹上了夏油杰,莫名其妙跟伏黑甚尔也结下了关系。
以至于现在,又陷入了狗卷棘的陷阱,被乙骨忧太捕获。
如果当初纯子没有抛下他的话,事情又会如何呢?
贺沢诚不知道,他只是想到过去年少的自己,生出了几分迷茫。
与这么多人陷入这种被人唾弃的纷乱纠葛,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然而他却无力阻止现在追逐他的人不要继续,就连五条悟和夏油杰,贺沢诚也清楚地知道,他们只是暂时按捺住了自己。
咒术师都是疯子。
一待耐心消失的那天,他们便会一拥而上,拉扯着自己堕入欢愉的深渊……
贺沢诚想着,忍不住将手贴在了冰凉的车窗上,玻璃散发着的潮湿的寒意让害怕着的贺沢诚渐渐冷静了下来。
“贺沢哥?”坐在他身边的伏黑惠神情露出些担忧来,默默抓住了他放在身侧的手。
“……没事。”贺沢诚扭头冲他笑了笑,然后垂下眼看着被外面的光线照得明亮的桌面。
虽然他无法阻止五条悟他们,但是阻止新的人与他产生纠葛他还是能做到的。
贺沢诚悄悄振奋了下精神,他必须提高警惕,狠下心来了。
不然,被强迫着沦为□□的野兽就是他的未来了。
伏黑惠和贺沢诚肩并肩地往山上走去,加茂宪纪正在不远处等着两人。
伏黑惠边走边偷看贺沢诚的神情,看着他面色平静但远算不上放松的样子,伏黑惠不仅有些懊恼。
虽然不明白贺沢诚为什么会这样,但本想让贺沢诚开心或放松一下反而搞砸了的伏黑惠默默地自责起来。
“小惠?”伏黑惠突然听到金发青年在叫他,下意识朝他看去,然而还没看清就被手指轻轻抚在了眉心。
“如果小惠感到无聊的话,我们就回去吧。”贺沢诚手指轻柔地抚开他紧皱的眉头,对他微笑着说道。
“没有……”伏黑惠愣愣地下意识回答道。
事情真奇妙,他们正巧在互相担心。
说完,反应过来的伏黑惠表情变得有些无奈:
“贺沢哥,我不是小孩子了,已经和加茂前辈约好了,是不能随便爽约的。”
因为无聊就闹着要回去,即使是年幼的他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啊。
“小惠永远是小惠,永远需要被惯着的。”贺沢诚笑着牵起了他的手,“既然小惠觉得无聊,那我们就快去见见加茂再赶紧回去吧。”
伏黑惠被那句“小惠永远是小惠”弄得又是心中一暖,又是被当做孩子的不甘和酸涩。
不过伏黑惠已经下定决心决不越线了,于是他便压下了心中的不甘,以家人的身份默默地回握了下贺沢诚的手:
“好。”
两人本是打算和加茂宪纪稍作寒暄就离开的,谁料加茂宪纪突然对伏黑惠道:
“伏黑,你有听说禅院家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伏黑惠下意识回到,然后他顿了顿又道,“我对禅院家的事不感兴趣,他们做什么都与我无关。”
“是吗……”加茂宪纪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然后他像是无意间闲聊般把头转向了贺沢诚,“我是听说,禅院家最近很着急家族子弟咒力觉醒的事情,已经波及到加茂家了,所以想看看你是否知道。”
伏黑惠没有听懂,因为他不清楚夏油杰当初做了些什么事情。
而身为亲历过那些事情的贺沢诚,想到了那些被纯子杀死在盘星教的少男少女,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谢谢。”贺沢诚轻声道。
他明白这是加茂宪纪在提醒他,有人想要利用自己的术式,而这也事关加茂家的利益,加茂宪纪这么做已经称得上是在通风报信了。
加茂宪纪听到他的道谢则是顿了顿,淡淡道:
“我只是觉得世界上不会有这么简单的好事而已,所以不想加茂家一时昏了头受难。”
而伏黑惠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也听出来,有人要对贺沢诚不利,于是紧张地握住了贺沢诚的手,贺沢诚安抚地回握他的手。
“我听过菜菜子她们的事,”加茂宪纪忽然提起了过去的事,他语气淡淡地问道,“我能知道,当初的你明明有能力强行带走还是孩子的她们,拒绝她们屠戮村民的要求,为什么还是顺从了她们的要求呢?”
伏黑惠也有些好奇地看向贺沢诚,他虽然知道贺沢诚叛逃是为了掩饰还是孩子的菜菜子姐妹逼他杀人的事实,但为什么不强行拒绝他也不知道。
然后他就看到贺沢诚沉默了下来,许久才开口道:
“菜菜子她们的父母也是咒术师……但我找到她们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她们的父母。”
贺沢诚并没有说她们的父母去哪儿了,而在一群憎恨迁怒咒术师的村民中,她们的父母有着怎样的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
伏黑惠和加茂宪纪也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