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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五条悟有什么遗憾,那就是当年太年轻没能察觉到贺沢诚默默为他忍耐了多少,分担了多少,没能阻止贺沢诚的离开,以致于两人再也没有继续下去的机会——因为一切早已随着岁月改变。
    要说夏油杰有什么遗憾,那就是憎恨自己没能发现贺沢诚的痛苦,以致于自己亲手将最爱的人送上了末路,直到现在都要为自己背负恶名——夏油杰做梦都想回去。
    两人看着贺沢诚现在的面容,那是他十五岁时的面容,刚上高专二年级的时候。
    少年身量不高,才将将一米七,也是那个时候五条悟给他戴上了黑色chocker,在他第一次提分手时强迫了他,开始击碎他的天真。
    虽然不算真正的时光倒流,但日复一日地沉浸在痛苦中的两人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不过两人都知道看似性格绵软的贺沢诚有多难说服,所以两人一开始就没打算靠语言说服贺沢诚,而是……
    “诚,来高专吧,高专有天元大人的结界,更安全一些。”夏油杰关心地看着贺沢诚,他的目光却诚实地黏在他柔软雪白的脖颈上。
    贺沢诚被夏油杰看得脸颊飞红,慌慌张张地拒绝道:
    “不行!”
    贺沢诚一下子就看出了夏油杰的意图,吓得眼神乱飞,不再敢看他。
    伏黑惠也皱起眉头,不过他说得婉转:
    “如果贺沢哥去高专的话,上次市野彻被抓住用来要挟贺沢哥自杀的事恐怕还会再发生。”
    夏油杰虽然别有用心,但也不得不承认伏黑惠说的对。
    于是他不再说话了。
    这时五条悟又开口了:
    “诚,我们谈谈。”
    “悟哥,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么?”贺沢诚一下子警惕起来,没办法,已经被五条悟的学生狗卷棘以这种借口骗了很多次了,每次最后都……
    五条悟愣了一下,他也是第一次被贺沢诚如此反问,按照贺沢诚以往的习惯,他应该会直接答应下来。
    然而这时夏油杰却开口道:
    “诚,跟他谈谈吧,悟应该是真的有事要跟你说。”
    说完他就站起来对几人点了点头:
    “我先走了。”
    然后不等几人反应就离开了。
    伏黑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五条悟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勾起了唇角,贺沢诚则是在夏油杰的劝说下打算跟五条悟谈一谈了。
    虽然贺沢诚很聪明,但在对付这些和他情意深重的男人时他的智商总是不在线……
    于是两人很快就一起去了书房。
    “不!悟哥!别这么做!”贺沢诚惊慌地一手抓着自己脖子上的黑色chocker上的小锁,一边不住地倒退着。
    最后他被五条悟逼迫着砰的一声撞在了书柜上,又被五条悟翻过身牢牢地反剪住双手。
    五条悟吻了吻他的后颈,贺沢诚顿时一阵恐惧的颤栗。
    悟哥……这是想控制他吗?
    五条悟则是玩心大起,他觉得贺沢诚的反应很有趣,于是又若即若离地来回吻了好几次,吻到贺沢诚终于害怕地啜泣起来,才停下。
    还没等他贴着贺沢诚的耳朵说些什么,窗户突然被人推开了,一个身穿袈裟的俊美和尚翻窗进来,来偷香窃玉了。
    五条悟则是丝毫不惊讶,他瞥了眼夏油杰,收回视线毫不犹豫地朝贺沢诚的后颈咬了下去。
    “不!”贺沢诚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却被拉入了一个怀抱。
    “悟,吃独食可不好吧?”夏油杰轻笑一声,揽着贺沢诚,抬手在他漂亮的下颌线上来回摩挲,像漫不经心地爱抚着一只猫一般。
    “杰,”五条悟脸上的表情变得冷漠起来,语气也透着一股淡漠的寒意,“我是不会把他让给你的。”
    “唯独诚,我不能把他让给任何人!”
    “巧了,”夏油杰依旧笑着,却无端地让人感到了残忍,“我也正想这么说呢,我们真是想到一块去了。”
    两人对视间,这对亲密无间的好友之间竟有一股浅淡的杀意在酝酿,感受到的贺沢诚一下子崩溃了。
    “停下!你们这两个混蛋!都给我停下!”贺沢诚的眼泪不断顺着脸颊流下,气得直打哆嗦。
    两人一见贺沢诚的眼泪,尤其是这个年纪的贺沢诚的眼泪,杀意一下子消失了。
    两人无法无视贺沢诚的眼泪争斗,却仍倔强而沉默地对峙着。
    “我有时候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个祸害。”贺沢诚见两人虽然勉强停手,但并没有那么听话后,也静了下来,只是语气中有着压抑不住的痛苦和颤抖。
    “我不打了诚。”五条悟立刻道。
    “不是你的错,这是我和悟的罪孽……不要自责。”夏油杰轻柔地抚摸着贺沢诚的头发道。
    “好好的挚友,因为我反目,还可能互相残杀。”贺沢诚看着窗外的阳光,满脸未干的泪痕,语气苦涩,“你说这不是我的错?”
    “你觉得我信吗?”
    两人不知道该怎么跟贺沢诚解释,心里俱是自我埋怨的懊恼。
    然后不等他们想出说辞,就被贺沢诚赶了出来。
    贺沢诚站在窗边,看着两人走出伏黑宅后,在身边没有贺沢诚后,果然又恢复了亲密的状态,互相埋怨地瞪了对方一眼,然后像个孩子一样彼此打闹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