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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少年郎嘲讽一笑道:“谁让我是庶出一脉的。”
“庶出怎么?要不是有郎君所在的庶出一脉经商揽银,他主家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在洛阳打通人脉!”
“慎言!”何家少年放下杯子,拿出托他转交的房契道,“怪只怪,我们是庶枝,被人嘲笑、不招人待见……”
少年郎的话语隐藏在了车辙声和路边百姓的说话声中。
自从万民登天梯修建好后,京口县百姓们就养成了日日爬次山,上道观敬香的习惯,而外地人听闻抱朴真道观的事迹,也纷纷前来拜拜,顺便亲自走一遍万民登天梯。
用辛离离的话说,万民登天梯就相当于现代的华山栈道,来都来了,不爬一次怎么行,她看抱朴真道观都快成五A级景区了,偏偏道观上下清廉的很,不收门票不收香钱,只收人们诚心的捐赠,这捐得多了,还得劝劝你,心到了就行。
她觉得,不用多久,抱朴真道观就要重现往日的贫困之态了,她恨不得一天在司马佑安耳边叨叨八百遍钱得重要性。
摇摇头,她跑回了商铺的屋子,一把抱住她从母的大腿,撒娇道:“从母,你那些豆子给离离用一下吧,求求了。”
袁依婉此时正在打扫她们家朝向冲外的商铺,后院的几个屋子都收拾妥当了,这商铺空着,她实在看不下去,索性过来打扫。
而闲来无事的辛离离,就盯上了她们家的大豆!
现在湖水正在退去,等天再冷时还是要结冰的,根本就打不了鱼,她们家的渔船,正放在三郎家呢,三郎家离湖边是最远的,渔船对他们家来说比生命都重要,是以两条渔船是安稳锁在专门放渔船的屋子里头的。
也幸亏是放屋里了,这要是放院子里,一个浪头打过来,渔船就得散架了。
打鱼打不了,陈柏卓又整日黏在她们俩身边,也不去京口县打工,同司马佑安说了一声,在她们家对面的商铺住下了,就推着她们家的小推车上山卖水。
小推车专门放鱼汤的桶被装了满满一桶热水,底下又有柴火烧着,一直温着,他学着辛离离,买了鸡蛋放里面,他就顺着登天梯旁边的土道走到半山腰吆喝着卖起水来了。
都不用辛离离提点,他自己就卖出了现代景区那高昂的矿泉水价格,不过毕竟考虑到百姓们居多,他也就溢价了两个铜板而已。
也有人学他的样子挑水来卖,可等挑到半山腰时,水都快冻上了,哪有陈柏卓这一看就干净的小推车、热乎乎的水和鸡蛋有吸引力。
是以,他凭借着这独一份的东西,每日竟然净收入两千个铜板!
对此,辛离离只想大喊,疯了吧!果然游客的钱最好赚!
因着是用袁依婉家的推车,鸡蛋还是辛离离教的,陈柏卓是要给袁依婉一半钱的,袁依婉自然不会收,辛苦上山的可是陈柏卓,平常人爬一次山就累得够呛了,他可是每日来来回回要爬许多次的,赚得都是辛苦钱,她每日只要租车的三百文钱。
有这三百文钱,哪怕她和离离不去京口县卖鱼肉夹馍,日子也过得下去,她甚至还给陈柏卓提建议,小推车往日里放饼子的地方,他完全可以买些水袋灌好水放上,省得要爬上爬下许多次,也可以带些饼子温着卖。
至于你要问,为什么她们俩不重操旧业,反而将车租给陈柏卓,只能遗憾的告诉你,因为,没有鱼了啊!
渔船不能打鱼,卖什么鱼肉夹馍,她们家也没养什么鸡,鸡肉夹馍都搞不了!
要不辛离离能着急地天天围着她从母转,就想对大豆下手做豆腐卖么!
她爸之前一道文思豆腐直接在她心里封神了,她自然是跟着老爸学过做豆腐的,所以让她试试吧,做出豆腐出来卖,日日看着家门口路过这么多百姓,却不能吆喝他们过来赚他们的钱,离离心痛啊!
袁依婉不为所动,家里的鱼随她闹,但大豆可不行,这可是她们娘俩过冬的口粮,被霍霍干净了,到时候饭都没得吃。
辛离离要用出终极大招了:“从母,你要是不同意,离离可用自己的钱去买大豆了!”
这死孩子!
袁依婉停下了打扫的手,掐着她的小耳朵说:“你这小豚,让你背得书不好好背,整日就琢磨家里这点吃的。”
“从母,疼疼疼,你就让我试试吧。”
辛离离可怜兮兮用小手比划,捧着手心给她从母看:“我就,我就要一捧大豆!做出来的豆腐都给你吃!”
何家小少年尚未来得及敲门的手一顿,只能达官贵族吃,取名黎祁(注1),又有玉膏之称的豆腐?
作者有话说:
我们离离的事业线也要开启了,之后就要进入高速的情节阶段了哦,我们离离和大郎要放大招腾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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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从网上看来的段子,给大家分享:当时淮南一带盛产,这里的山民自古就有用山上出的豆浆作为饮料的习惯,刘安每天早晨也总爱喝上一碗。一天,刘安端着一碗豆浆,在炉旁看炼丹出神,竟忘了手中端着的豆浆碗,手一撒,豆浆泼到了炉旁供炼丹的一小块石膏上。不多时,那块石膏不见了,液体的豆浆却变成了一摊白生生、嫩嘟嘟的东西。八公中的修三田大胆地尝了尝,觉得很是美味可口。可惜太少了,能不能再造出一些让大家来尝尝呢,刘安就让人把他没喝完的豆浆连锅一起端来,把石膏碾碎搅拌到豆浆里,一时,又结出了一锅白生生、嫩嘟嘟的东西。刘安连呼“离奇、离奇”。这就是初名“黎祁”,盖“离奇”的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