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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倾身将她上车时无意识又端起的手炉拿出来,炭火灭了,被他放到了一边。
    无心的一句偏生是说中了奚容的心事,让她连手炉冷透了都没发现。
    宫秋庭是个十分敏锐之人,奚容不敢将脸展露在他面前,忙抱住他一臂,脸埋在他的扶光色外袄上:“公子,我出去能做什么呀?”
    这是坦言自己第一回 见言清先生,确实心动被蛊惑了,想去过那自由自在的日子,但是不知道靠什么养活自己,装傻得刚好。
    他果然只是付之一笑,低头轻点了娇奴的鼻子:“梨儿是个果子,在公子屋里好好长着就是,外头见到你这样的,是要杀人放火的,可不能出去。”
    脸上笑着,宫秋庭也知道不能让她多听这种唆使女子外逃的论调,他不高兴奚容有想离开他的心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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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抗拒
    重新回到有怀阁,一路上都没有被人发现,奚容不自觉地舒了一口气。
    宫秋庭任她替自己脱了斗篷,随手将自己的发髻解开,乌发散落成流川,回首见她这轻轻吐气的模样不禁爱住,调笑道:“怎么胆子小成这样。”
    “公子总不让人省心,明日我就家去了,真不用再添几个丫鬟?”
    “倒是个大方的,公子这多几个丫鬟你就不醋?”连着袄子也解了,他自去炭炉边暖着身子,不想见奚容忙活,将她也拉了过来。
    奚容躲他:“都是伺候主子的,我醋什么,多点人我也清闲不是?公子别闹,待会送晚膳的人就来了。”
    宫秋庭只当耳旁风,他怕什么人来,眼下和她掰扯清楚才是要紧:“梨儿心里没我?”
    乍听这话,奚容先是错愕,紧接着就装傻充愣:“我只伺候过你这一个主子,哪天想的不是把公子服侍得妥贴,公子怎么会问这样的话?”
    话是没说错,但宫秋庭并不满意,冷淡瞧她:“你说的这些只是丫鬟的本分而已,就是放在去祖母那这说法也通,有甚意思。”
    奚容没想到他是个开窍的,那就只能自己不开窍了。
    “奴婢不懂。”她面上适时出现几分茫然。
    落在宫秋庭的打量中,确实没瞧出什么破绽,他叹了口气,依旧在炉边靠椅上坐着。
    奚容却发现屋里的几案上多了个包裹,打开里面几册书卷。
    “公子,这是谁送来的?”她把书捧过来。
    “我也不知。”宫秋庭残妆未卸,仍带着女儿气,他接过书后拉着人坐在榻上一道看了起来。
    奚容被他圈着无处可去,就依着他一起看向那蓝色封皮的书册。
    才翻来了第一页,她登时跟烫了一样想跳走,却被宫秋庭圈紧了。
    册子上的男女穿得,着实太少!她不知眼睛该往哪放。
    “没想到是这东西,应是四弟送来的。”宫秋庭玩味地笑了起来。
    昨夜小年家宴,二房的四弟宫承柏同他私语说及老夫人只怕今年就要给他这个长房嫡子说定通房了,大抵就是奚容,宫承柏也不知堂哥懂不懂,只说自己有几本好册子要送给他。
    宫秋庭饮下酒盏中的琼华汁答应了下来,他虽然没看过,无可无不可,没想到宫承柏的手脚这么快,今日就送上山阁来了。
    他把怀里人抱到身前,手上的书翻过一页,上头小人逐渐依偎在一起。
    奚容何尝见过这个,禁不住脸颊热烫,推他的手臂:“奴婢还要去干活,就不看了。”
    与她相比宫秋庭坦然许多:“羞什么,总是要懂的。”
    为什么要懂,她不想懂!
    书册一页页翻过,画面越发恬然不知耻,奚容扁嘴攥紧了公子皓白的手腕,又被他捏着姝丽的脸陪他看向册子。
    “原来要放进去的……”他的嗓子低低在耳边响彻,状似担忧,“梨儿可能吃住?”
    奚容想拼命摇头,那些画面被他逼着看,都映到脑子里去了,想到他也要对自己做这样的事,心就要跳出胸腔外。
    星移漏转,有怀阁上静得只剩翻书声,两人如今的情状恰似一双要好的姐妹,抱坐在一块偷瞧坏书。
    宫秋庭明明也是头次看,却不像奚容吓得花容失色,反倒藏着津津有味,跃跃欲试的感觉。
    一本书翻完了,他搁置一边也不再拿别的,反是叹道:“今日倒长见识了,梨儿,我们什么时候试一试?”
    “还有书里那些小玩意,改日也让四弟送些上来见识见识。”
    奚容怎么敢应,她三魂飞了七魄,眼泪都要飞出来了。
    门在这时被敲响,应是送晚膳上来的人。
    奚容如蒙大赦,忙从他怀里出来,守矩地站到一边,宫秋庭亦起身进了内室。
    她朝门口道:“进来吧。”
    几个提着膳盒的丫鬟走了进来放下了食盒,她才追进了内间去。
    奚容将柔软的帕子湿了水,裹在了手指上去轻擦他粘着口脂的唇瓣,很快显出花瓣似的唇,面上脂粉被擦去,勾画得眼尾俏媚的黛色消逝。
    底下的样貌如皎月流云,玉骨天成,一点也不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