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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妙真沉思了一回,道:“你晓得,这次祭拜皇陵诸位皇子都去了吧。”
她去养荣堂请安时还听陶氏说过几句,心疼两个儿子一个忙着殿试安排,一个随从礼部郎官去陵寝祭拜三日,都脚不沾地的。
傅绛仙点头,苏妙真又道:“这说明皇上心意难决,才让这几个皇子都参与祭陵大事……五皇子已经十八岁了,按祖制早该出宫开府。可因着储位未定,贵妃娘娘拦着,他还在宫里住着。”
傅绛仙急了:“那又怎么了,在宫里难道就不成亲了么。”
苏妙真道:“可不就是这样,皇子一旦大婚,他又不是太子,不能居于东宫,到时候你住哪里?所以这太子之位一日不定,贵妃一日悬心,要推迟五皇子大婚。”
傅绛仙松口气,道:“你不早说!”苏妙真摇头道:“但这事,估计拖也拖不过你及笄,故而咱们还是得早做打算,尽快解决才是。现在先做着前期准备,等个时机吧。”便附耳过去,把能说的先跟傅绛仙讲了。
傅绛仙听完,琢磨半晌:“你确定?”
苏妙真狠狠点头,她方“哎呀”一声:“我还以为你是个善男信女,很信神佛的呢。不过你倒是说说,还差什么时机。”
苏妙真卖关子道:“天机不可泄露,但我算算日子,黄河春汛的消息也该来了,要看看今年河上如何。你且耐心等待。”
傅绛仙奇了:“黄河春汛管我婚事不成?”
“牵一发而动全身,黄河春汛,若来了坏消息,就得修整河工,到时候户部太仓若是拿不出银两,那就牵扯到户部仓场,仓场侍郎,可正是贵妃娘娘的哥哥。”
“若来了好消息,也不急。我这里刚巧又得了一根线呢,那晓飞阁一事大有文章可做……反正,反正等我生辰,就能给你个准信。”
傅绛仙更是奇怪,不明白怎么又牵扯进户部仓场去了,她领会不得,但见苏妙真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也莫名心定,道:“那我就信你一回,等你生辰说服我娘,前去祝寿。”
两人说了半晌,不防赵盼藕领了丫鬟过来,把苏妙真两眼一遮,笑嘻嘻让苏妙真猜,苏妙真很给面子,猜了三次才中,赵盼藕笑道:“回去吧,别错过进士们游街了。”
正说着,突听墙外街道传来一阵吵嚷喧哗,锣鼓丝竹高声大作,知道便是顺天府官用伞盖送状元和诸位进士们游街还府。
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一阵的惊叹声,诸如些“好气派的新科进士”“威风精神”“光宗耀祖哇”等言语。
赵盼藕急的没入脚处,拎了裙子就往前头楼上跑,苏妙真傅绛仙跟在后面,慢慢上楼去,进楼便见这些小姑娘们好奇地都挤在各处帘下观看,文婉玉也站在离窗户一步处的位置,微微探身去瞧。
许凝秋年纪小,最活泼不避人,趴在楼窗子往下看。
赵盼藕挤过去,用留了长长指甲的手掀了竹帘,探着身子,边吃板栗边往外看,扶腮摇腿,咬指轻笑,因转身道:“苏妹妹,还好咱们没错过。”
苏妙真傅绛仙相携而来,苏妙真搭着文婉玉,三人同时从竹帘缝隙处往外看,但见巷陌桥路,都挤满了人,喧腾不已。
兵卫两列开道,把人群屏在路边,领头一礼部官员手捧皇榜,次跟着许多吹锣打鼓的导引在前,旌旗摇动,欢声雷响,喜炮“砰砰”震彻天空,后面跟来一群跨马披红的新科进士们。
苏妙真从竹帘缝隙里觑眼一看,先咦一声:她第一眼瞧见的,是那位最前头的足跨金鞍朱鬃马状元郎。那人头发须白,绝非少年,反是个垂垂老矣的老翁。
那老翁得意非凡,四处拱手行礼,跟人群打招呼,乐得差点要跌下马去,人群爆出一阵笑声和嘲弄声。
还以为那顾长清能连中三元,出个佳话呢。
苏妙真可惜不已,正低头喟叹间,偏生错过了榜眼的长相,只瞧见个背影。
只见那人身形高大,犹如玉树,骑在马上挺背直腰,不见一丝动摇,想来也常习练骑射。
那人正撇过头朝着街对面看去,对面许多妇人都掩面咬袖,不住地朝他觑过去,显然芳心大乱。
作者有话要说:
呼,终于登科啦,猜猜顾长清和苏问弦的名次吧。
《镜花缘》真的好好玩,小时候只看过电视,不知道书也这么有趣,阴阳师我都没沉迷,昨天今天看这本书看了一晚上了……再次强烈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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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温了,大家多穿衣服
第60章
不知为何,虽只看一个不骄不躁的背影,苏妙真却觉得此人气质温朗宽方,是个好人物。
她随口问文婉玉此人如何,是否如她想得那般英气勃勃。文婉玉嗔声道:“那榜眼方才也就瞥过来一眼,谁能看得清呐。”苏妙真见她转过脸去,脖颈处艳红一片,显然是羞赧模样。
文婉玉突道:“真真妹妹,你老瞧我干嘛。”说着转身走了,坐回去吃茶,不再来看。
苏妙真大感冤枉。又专门去瞅苏问弦在哪里,定睛寻找,一眼就瞧见从西边而来的进士们里,那跨马序三的俊美男子,可不就是苏问弦!
他单手持了缰绳,面上并无多少笑容,但举止倜傥贵介,在后面来的这些进士里,犹如鹤立鸡群般突出。
她心里大喜,晓得苏问弦中了第三名,忙上前一步,手扶着竹帘,从缝隙处更殷切地望过去,恨不能放声大喊苏问弦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