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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妙真回神,道:“姐姐,我有银子有家人,依靠多了去了,没必要再嫁人的。”
见得苏妙娣皱眉连连摇头,苏妙真笑了一笑,努力轻快着道:“再说,哥哥姐姐的孩子我将来都视如己出,从他们一生下来就培养感情,到时候我老了,他们看在你和哥哥的面子上,总得也孝顺孝顺我吧。”
因顺嘴提到了苏问弦,苏妙真立时想起件事儿来,拉着苏妙娣忙问:“姐姐,我一进府就想问了,可大伯父不在……哥哥,哥哥他既然是圣上的血脉,怎么会到了咱们家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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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苏妙真从济宁到京城的一路上,强令自己不去想和离之事,于是心神全被苏问弦的身世之谜给牵扯走。基本没怎么想过鞑靼封贡和谭家老爷之死,满心满肺都是对苏问弦和乾元帝竟然是亲生父子一事的震惊。
苏妙娣亦然满脸疑惑,道:“这事儿我只隐隐约约听说,盐运使大人在扬州盐道上干了快满三年,此番上京本是为上呈《盐法疏》一折,结果六月中被召令随同南苑演武,不知怎么回事,之后说是拿出个黄缎底捻金线织作佛经佛像荷包,还有些别的什么信物出来,就跟圣上相认了……”
“圣上后来又命锦衣卫查了些日子,见确实无误,便公之于众。至于这里头的具体情形,我还真是半点儿都不清楚。”
苏妙真忙道:“魏煜泞不就是锦衣卫的人么?姐姐,你是他长嫂,长嫂如母,他就没跟你透两句出来?”又惊异问道:“姐姐,你怎么一口一个‘盐运使大人’,听着太疏远了,哥哥就算是皇子,他也是咱们家养大的啊。”
苏妙娣笑了一笑,道:“我虽是魏国公府长媳,可一则男女有别,二则锦衣卫办事机密,魏煜泞哪能告诉我。”
听到苏妙真后半句话,苏妙娣忙正色道:“如今尊卑有别,君臣有分,若非还没正式记入皇家玉牒金册,我们都得喊盐运使大人一声‘殿下’——真真,你不能再拿他当哥哥看了。”
见苏妙真似不以为然,苏妙娣皱眉,加重声道:“真真,你当回事儿些,以后见着盐运使大人了,切记绝不能再没大没小。”
苏妙娣又叹口气,道:“真真,姐姐不会害你,如今连大伯父大伯母见着盐运使大人都得恭敬着,何况你我呢。”
苏妙真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两人絮了些家常话,魏家仆妇们有人在外报说国公府里有两件家务等着苏妙娣裁决。
苏妙娣本就掌着家事,而因魏国公府的老太君前年去世,长房夫妇回金陵守孝兼养老,国公府一应大小事宜越发离不了她。
苏妙娣平日里便绝少出门,还是因着思念妹妹,才一得知消息就过了来。苏妙娣又留了小半盏茶的时间,拉着苏妙真再三叮嘱许多,这方依依不舍地起身,带着凤哥儿离开。
苏妙真送走苏妙娣,先去明善堂转了转,待了许久,同称心等人东拉西扯好半日,这才回到平安院。
她坐在葡萄架下,盯着地上的日影发呆。只觉无论是谭老爷去世,还是决定和离,又或是苏问弦的身份变化,全都来得太快太急,让她措手不及。
心思恍惚间,忽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等她抬眼,见正是一身天青湖绸夹纱直裰的苏问弦进得院中,正疾步往明间走去。
苏妙真忙得起身要喊他,上前两步却又顿住,不知如今该怎么称呼相处,一时间,就看着苏问弦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苏问弦走到阶下才意识到不对劲儿,转头一看,果见着苏妙真站在葡萄架下轻轻咬唇,正愣愣着。
他难抑笑容,大步走过去,刚要靠近,苏妙真却后退两步,敛裙福身,深深施礼。
苏问弦一愣,三步并作一步,将人扶起,看着苏妙真皱眉道:“真真,你怎么了?见着我一点儿笑模样儿也没有?”
却见苏妙真神色迷惘,眨了眨眼,轻声问他道:“哥哥,他们都说今非昔比——那你,你还愿意当我哥哥么?”
苏问弦见她虽是清减了些,但反多出种弱不胜衣之态,心中不由一荡。又听她语气里全是迷惘与失落,怜爱越盛。
定了定神,苏问弦拉着苏妙真坐到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弯腰拾起坠落在地的湘竹白绢榴花团扇儿,虚跪在苏妙真面前,慢慢地给她扇着风。
苏问弦几度想要坦言,除了兄长,他更愿意做她男人。但时日太紧,未免嫌疑。终究觉得还是得再忍至少一年。
他平视着苏妙真,温声缓道:“真真,哥哥心里最在乎你,当然愿意永远疼你。”顿了顿,又问道:“真真,是谁吓唬你了,你居然觉得哥哥会舍了你?。”
苏妙真听苏问弦言语坚定,见他待她一如既往,顿时欢喜起来,忙笑道:“不是别人吓唬我,我听说如今大家伙儿见了你,都得喊‘盐运使大人’,难免就多心了。”
又轻声埋怨道:“说起来还不都怪你——我听府里人说,你这些日子压根不回明善堂……她们又说,皇上已经下旨让工部给你另建府邸,我想着你这样肯定是嫌咱们家小了,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苏问弦哈哈一笑:“哪里是我不想回来。实在是我每次回府,上上下下的主子奴婢全都拘谨着,我自己嫌烦不说,也替他们难受……这不,我一听你到了,就直接从宫里过来了——真真,只要你在京里住一天,我就在明善堂里待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