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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偷情(H)

      那天罗兰参加了一个精神医学方面的权威会议,会议一直持续到了晚上。结束的时候,天空下起了暴雨。
    这个会议预计是要连续开两天的,他也告诉过泽诺比娅今天不会回王宫,没想到提前结束了。
    思念让他马不停蹄地赶了回去。
    回到王宫的时候,已经趋近深夜。
    雨声哗哗不停,扑朔恍惚宛如梦中呓语。
    侍卫替他合上镶嵌牛角的直柄雨伞,他独自进入高墙花园。在去往王女寝宫的大理石殿前,女仆玛丽却支支吾吾地拦住了他。
    “罗兰少爷!您怎么突然又回来了!”她挺着胖胖的身躯,圆润的脸颊上少见地没有笑容,她嘴角僵硬地嚷嚷着,棉布的女仆裙摆已经被雨水打湿。
    “玛丽,这么晚了,您快早点去休息吧。”罗兰归心似箭,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泽诺比娅,根本没有注意到玛丽异常的神色。
    他推开了玛丽,向寝宫走去,没有看到这个忠厚的女仆欲言又止的模样。玛丽勤恳地侍奉了王女十几年,她现在已经渐渐老去,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她看着罗兰在雨中的背影,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往日的寝宫都是灯火通明,今天却很奇怪,寝宫里面一片漆黑,镏金的房门也紧紧地锁着。
    泽诺比娅平常可不会这么早睡,她的作息就像一只蝙蝠,于是罗兰开始敲门。
    雨声哗哗,时不时有一道惊雷,指节碰撞的敲门声被淹没在雷雨的奏乐中。
    泽诺比娅不会真的睡着了吧?
    罗兰懊恼无比,他只能绕到高墙花园的另一侧,打算翻窗进去。他的雨伞在进入王宫的时候就被丢在一旁,现在他只能淋着雨,在宽阔的花园里穿行。
    雨水淋湿了他的灰发,水珠顺着发梢滴进他的眼眸里,滑过他的脸颊,又流尽他的脖颈里,他的衣服和裤脚也都湿透了。一贯优雅的罗兰从没如此刻这般像一只落汤鸡,他在心里埋怨着泽诺比娅,她怎么今日突然就早睡了,把他锁在门外,害他被暴雨淋得这么狼狈。
    她等会儿见了自己,又不知会怎么嘲笑自己呢。
    罗兰恨恨地想,但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份埋怨里其实更多的是甜蜜。
    好不容易走到了窗口外面,罗兰却感到了不对劲。
    大雨翻出花园里的泥土,空气中有一股泥土的腥气,但透过这层泥土味儿,罗兰敏锐地闻到了一股迷迭香的味道。
    高墙花园里并没有种植迷迭香。
    迷迭香因其芳香浓郁,而有“海上灯塔”之称,在远洋时代,船舶迷失了方向,迷航的水手则凭借迷迭香的香气来寻找陆地。
    而在古籍和手札里,迷迭香也有驱魔辟邪的功效,因而迷迭香被巫师和祭司们钟爱。
    这也是乔岑最喜欢的香料。
    罗兰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他快步走上窗前,夜色漆黑,王女的寝宫里也是一片黑,罗兰根据记忆可以分辨那张织锦覆盖的大床,床头有精美的大理石浮雕,他和王女在上面翻滚过无数次,还有几次连蕾丝幔帐都被他们激烈的动作掀了下来。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罗兰总觉得那张大理石的床上此时有不属于王宫的东西。
    他隐身在黑夜里,但罗兰可以嗅到他浓郁刺鼻的气息。
    罗兰握紧了拳头,努力睁眼,几乎把床上那团黑乎乎的影子洞穿。
    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很多片段,为什么祝福草药明明可以由仆从送过来,乔岑却要亲自来到王宫;为什么一向不爱佩戴饰品的乔岑,在要见到泽诺比娅时却佩戴了一枚闪耀的鹰眼石耳钉……
    他又想起乔岑看向泽诺比娅的目光。
    他之所以不喜欢乔岑,因为他的性格太阴邪,乔岑不喜欢一个人时,他不会在面上表露出来,他甚至会很友好,但他会在背地里给人下套,把得罪他的人粉身碎骨。
    当他喜欢一个人时,他那股野心藏也藏不住,像一条嘶嘶吐信的毒蛇,要把对方吞吃入腹。
    罗兰想起乔岑对着泽诺比娅殷勤的模样,他那么冷血的一个人,表现出任何的善意都足以让罗兰警铃大作,更何况他身上那股迷迭香的味道,比硝烟还要浓郁,乔岑就差把“发情”二字写在脸上了。
    而泽诺比娅呢,她当时的表情冷漠得很,爱理不理地瞧着乔岑在她面前展现自己,似乎对乔岑没有一点兴趣。
    但是两条毒蛇相遇,一雌一雄,二人之间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应呢?
    发情期的雌蛇会分泌一种物质,这种物质会有一种特殊的气味,只有同类的雄蛇可以嗅见这种气味,雄蛇从远处被吸引过来,爬行到雌蛇的身边,开始和她交配。
    雄蛇会紧紧缠住雌蛇,用下巴摩擦雌蛇的身体,这是一种挑逗的方式,雄蛇还会散发一种类似迷迭香的气味,绞尽脑汁地诱惑雌蛇打开她的泄殖腔,或者直接用武力的手段,压迫着雌蛇,让她陷入窒息之中,把阴茎趁乱插入她的泄殖腔里。
    此时一道蓝色的闪电骤然劈开天幕,世界在瞬间亮如白昼,而后又顿然归于黑暗,罗兰在轰响的惊雷里,终于看清了窗内的情景。
    交缠在一起的两具躯体,一男一女,一雄一雌。
    乔岑在泽诺比娅身上耸动着,他有力的双臂死死地扣住泽诺比娅纤薄的脊背,让她在自己的冲撞下无法逃脱,像雄蛇紧紧缠绕住雌蛇一样。
    乔岑的皮肤很白,在闪电的冷光下,苍白得瘆人,像一条白化的爬宠。他的骨骼纤长,肌肉流畅而精瘦,泽诺比娅被他压在身下,小腿勾在他的腰上,一颤一颤,脚上还挂着一只细跟绑带鞋,露出涂了鲜红甲油的脚趾。
    那双香槟裸色的细跟绑带鞋,还是罗兰亲自为她挑选的。
    他们急于偷情,竟然连脱鞋的时间都不舍得浪费。
    乔岑用尖削的下巴磨蹭着泽诺比娅脖颈处的皮肤,感受她敏感的颤动,他轻轻地笑了,他的翠眸睑裂细长,内勾外翘,笑起来时眼尾自然上扬,有险佞之色。
    雷声轰鸣,电光闪闪,就在这一道道间歇的亮光中,罗兰怒不可抑地站在窗前,看自己心爱的王女和血亲弟弟在雷雨夜苟且。
    闪电像照相机一样把这一幕幕场景复刻在他的脑海中。
    “嗯……轻点……轻一点……”
    乔岑的力道太重,泽诺比娅的花穴被他插得有点痛,她扭着身子错开,翻个身往前面爬,乔岑一把抓住她的脚踝,把她猛然扯回来,就着这样的姿势,直接后入了她。
    他的另一只手臂还揽在泽诺比娅的脖子上,她瞬间感到一股窒息感,趁她不备,乔岑更深地撞了进去,直接顶进了宫口里。
    乔岑的性器本来就粗壮,青筋凸起,还有一个微微上翘的弧度,泽诺比娅不太适应他的角度,何况他的床上风格非常暴烈,而且泽诺比娅感觉他没什么经验,根本不知轻重。
    即使是经验丰富的泽诺比娅,被他折磨了一整夜,也有些受不了了。
    乔岑感受到泽诺比娅全身的战栗和她下面突然的绞击,宫口紧致的啃咬让他差点没忍住射了出来,他死死咬着牙,薅了一把她名贵的银发,在她耳边喘气:“我和哥哥,谁更厉害?”
    泽诺比娅只觉得他幼稚得可笑。
    得不到她的回应,乔岑更恶意地顶她,换着角度,打着旋儿,趁她松懈之时,又重重一记,造访到宫口里面去。
    被他一直这么反复折磨着,泽诺比娅早就没了力气,她想抓挠乔岑的背,但是这个姿势她根本抓不到他,她只能受挫地趴着,嘴里发出细细的呻吟。
    乔岑知道自己把她干软了,得意洋洋地贴在她耳边:“我比哥哥,更能让殿下满意吧……殿下为什么对哥哥那么热情,却对我这么冷淡呢……”
    乔岑非常记仇,他始终忘不了泽诺比娅第一眼看他的眼神,凉薄彻骨,就像华贵的玩家在看一只搔首弄姿的孔雀,而玩家本人早已腻烦了孔雀开屏。
    乔岑和泽诺比娅纠缠的肉体像玫瑰花的尖刺一样插入罗兰的心脏,罗兰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滞了,他的经脉也随之干枯。
    他想出声喝止这对偷情的男女,可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密密麻麻的雨声中,罗兰意识到,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的捉奸没有任何意义。
    这只会让他更像一个小丑,一个狼狈可悲的弄臣。
    又一道闪电劈来,乔岑箍着泽诺比娅的脖子,不让她逃脱,把储存多年的精液全部射进她的身体里,泽诺比娅被他一股股强力迸发的精液烫到了,脸上出现难忍的神色。
    毒蛇交配的时间很长,需要几个小时,甚至半天,但雄蛇的精子活力也很强,一次充沛的射精,可以让雌蛇持续叁年产下高受精的种蛋。
    乔岑沉浸在舒爽中,他得瑟的面容在闪电下尤其刺眼,他耳垂上的那颗灰蓝色的鹰眼石耳钉也散发着强烈的丝绢光泽。
    乔岑突然觉得闪电的光芒比之前要微弱了些,他敏锐地偏头,发现窗口果然有一个人影,遮了些亮光。
    虽然看不清脸,但兄弟之间的血缘感应让乔岑明白站在那里的是谁。
    乔岑并没有感到惊慌,也没有丝毫的歉疚。他抢了哥哥的女人,背着哥哥和她偷情,还被哥哥当场抓包,除了感到更加刺激,乔岑并没有别的心情。
    在他的理论体系里,这并不是什么可耻的行径。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雄性的求爱、交配和繁殖都只是为了自我基因的传承。
    社会学界猛烈抨击这种将自然社会中的“弱肉强食”同样适用于人类社会的【社会达尔文主义】,批判这种价值观严重违背了普世道德和利他主义。
    但乔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不对。
    他和罗兰都喜欢上了泽诺比娅,那么他也有权利和罗兰竞争,不分先来后到,也无论使用任何卑劣的手段。
    让泽诺比娅选择出她更青睐的雄性——优胜,劣汰。
    首先这一局,他胜了。
    乔岑抚摸着昏迷过去的泽诺比娅,朝着窗外面如死灰的罗兰,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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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岑:是喜欢喷香水打耳洞的小哥哥一枚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