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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今。
    他连偷偷用别人的人生,偷偷去爱她都做不到了。
    “我也必须要去做秦琳琅,”他抿了抿唇,声音沉了些,“你父亲离宋帝太近,宋帝如今多疑敏感无时无刻不在发疯,他深陷其中不能全身而退那就是死。”
    “我不去贴身护着你,怎么能放心。”
    原来,原来他竟也是为护自己周全才隐瞒身份的。
    “那你为何就不能告诉我呢!”
    谢怀玉轻轻的叹了口气,眼眸在熹微的光里那样温柔。
    “卿卿,我只希望你开心快乐,这些阴谋糟私只叫我一个人承受就好了。”
    乔珍忽然一下子就有些惶然。
    她微微抬头,看着不远处谢怀玉难过的眸光,心里弥漫起一层大雾,让她迷茫。
    而后才意识到。
    原来是她钻进了死角里,原来是她没能走出来,也一直没放下。
    末世那一次,她被他骗了骗到死,万刃穿心啊,从此以后就再也不敢信他。
    她以为她走出来了忘记了,可其实她没有。
    所以她才会每一次每一次,都对他的隐瞒他的欺骗反应那么大。
    直到此刻听见他真心的解释,乔珍才忽然意识到,隐瞒也不是只有坏事。
    他是为她好的。
    她也应该放下。
    那是放过她自己。
    乔珍回过神来,静静的看着站在阴影里的那个人,眸光闪烁。
    也放过他。
    她抿了抿唇。
    “我要回去。”
    一下子,谢怀玉本安静沉痛的眸光闪了一下,被压抑在最深处的疯狂血雾一般被激的扬起。
    他启唇,有些轻的问道。
    “乔乔,要去哪?”
    “我要回京城,”乔珍侧过头不再看他,“回去找爹爹,总之离开你。”
    离开两个字落在心头,像是一柄锤子狠狠敲过来,猛然砸到谢怀玉心上,叫他一整颗心脏化成粉末,连痛都感受不到了。
    下一瞬那柄巨锤又好像分化成为利剑,穿透千疮百孔的心,叫他连呼吸都觉得冰凉。
    谢怀玉张了张唇,一下子竟没发出音节来,脸色却在暗影里生生变得惨白。
    “走?”
    他的声音在发颤。
    “离开我?”
    这怎么可以。
    这绝无可能!
    谢怀玉一步走上前去,瞬间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吞没,伸出手一把抓住乔珍手腕。
    面色苍白之时漆黑的瞳孔里却又浮起道道暗雾,裹挟着升腾而起的疯狂,看起来疯到怕人。
    “卿卿,”他努力的克制着,“我骗你是我的错,你恨我骂我打我都可以,但莫要说这话。”
    离开我?你怎么可以离开我!
    谢怀玉身量高挑,那样一步逼近到乔珍身前时宣泄而来的气息汹涌,身影几乎将她整个笼罩住。
    此情此景再衬着他那双抑制不住,渐渐浮起猩红血色可怖的眼,真跟个疯子一样。
    他一步走上前来擒住乔珍腕间的手也可怕,温度那样烫,力道也那样重,像是要就这样将她禁锢一样。
    他就是可怖樊笼。
    乔珍被惊地扭动手腕挣扎,表情又慌又怕,这段不是演的,是真有点被吓到了。
    从前没有撕破脸,他一直克制着,从未露出獠牙,对她的态度是那样温和。
    直至此刻一切平静破碎,他的野望他的疯狂泄露出来,她才深刻的意识到,她叫了好哥哥那样久的人,就是个疯子是个恶魔!
    他不会放过她的。
    更恐怖的是她现在好像想走也走不了了。
    爹爹和哥哥远在京城根本不知道她的消息,还正以为他是个好人,那样信任他。
    凭她自己想走?身边就一个青梅,连消息都传不出去,怎么走?
    她来江南这一趟,是自己把自己送到谢怀玉掌心里。
    娇娇柔柔的乔小姐登时就被吓哭了,攥动着手腕挣扎。
    “你,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乔珍的时候,谢怀玉就已经疯了。
    他想,她知道一切了,她要离开他了。
    只是之后怕吓到她,一直压抑着。
    他解释,他挽留,他撕开疮疤和难堪的过往给她看,希望她能稍微的理解一下,就那么一下,别早早的就给他判下死刑。
    可没想到,她终究还是要离开他。
    谢怀玉指尖抑制不住的在发抖,眸底的猩红血色疯狂的涌动着,映衬着周围的暗影简直疯的怕人。
    他在发疯,可是却竟笑了。
    攥着乔珍时轻轻揉抚她腕间的肌肤,那样轻柔。
    “卿卿在说什么,这里不就是我们的家。”
    “卿卿不是已经答应我了,这两日便成婚么。”
    疯了。
    真是疯了。
    他居然还想着要与她成婚,她怎可能嫁给他!
    乔珍惊恐的扭动着被谢怀玉攥住的手腕,终于挣脱开时一把将他推开,匆匆往后退了几步。
    “你疯了!如今我怎么可能还会嫁给你!”
    转头就想逃跑。
    却被谢怀玉从后面一把抱住,他一手揽住落荒而逃的美人的纤腰,一手扣住她娇柔的肩胛,将人紧紧困在怀中。
    而后低下头,将脸埋在乔珍柔白的颈项,贪婪的深深嗅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