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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贴心的踩了踩伸出来的枝桠,不说走的多有气势,那也是很淡定的。
却叫落后一步看着她背影的江寒月愣了一下,连眸底那丝贪念都淡下去了。
然后右手成拳轻抵唇间咳了一声,微微启唇,声音清朗若润玉。
“小姐,那是北。”
连路也不认识,像只柔雀在这林间乱撞,离了人可怎么办,真是叫他……
正昂首挺胸走着,还漫不经心观察环境的乔珍闻言猛然一僵,眨了眨眼看向前方。
什么?这不是南吗!
艹,这四面都长一个样,也不能怪她分不清东南西北吧。
烦死了,偏偏叫江寒月看到她出糗。
而后绷着脸,若无其事提起裙摆往反方向走,走到一半猛然回身,目光刺向江寒月,带着高傲与审视。
“你笑我?”
江寒月抿了下唇角,收敛表情。
“不敢不敢。”
银月般的眸中却仍带笑意,缓缓的那笑意又全变成柔软的温柔。
明明并没有过去太久,可对每一分每一秒于他来讲都是煎熬的江寒月来讲,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他赖乔珍以活,却太长时间连和她好好相处都没有过。
现如今为了再和她在一起,他真什么都愿意做。
半个小时后。
乔珍和江寒月,最后落脚在一个离他们坠落之处不远不近的山洞里。
保证不会被落下之处的一地血液尸体影响,又不会因为走太远的路消耗体力。
坐在山洞之后没一会儿,不巧又巧。
灾难过后忽然下起一场大雨。
那雨来的迅疾又猛,豆大的雨点打在翠绿枝叶上,像是要洗涤一切混乱痕迹,衬着晚色,本就清新的山林里愈发冷起来。
索性永夜之森虽然禁魔,空间戒指还能打开,两人还有不少能用的资源。
吃过晚饭烧起火,昏暗的山洞里亮起橘色暖光。
江寒月靠在洞边石壁上坐着,一条腿微曲,另一条腿随意伸着,长的有些无处安放。
受伤的左臂上过药,缠着雪白绷带,就是在永夜之森魔药的效力也大打折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乔珍坐在他对面,离得不远不近,用胳膊环住曲起的腿,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经意间抬起头,隔着火光望见对面的江寒月,染了伤,他难得看起来有些病弱,像碎了一角的玻璃花,表面上的脆弱无比尽掩其下锋利。
可这种与平时不大一样的美感在雨和夜色里又太过好看,而且这疯子表面上说着愿意放手,实际上还是为她疯的连命也不要,是全为她才弄成这样的。
难免,叫乔珍多看了两眼,忘记移开目光。
江寒月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扭过头来的,隔着跳跃的火光,银色眸中好像染上丝猩红,看起来诡秘又漂亮,紧紧望着正看他的乔珍,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乔珍好像被火烫了,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两人中间的火堆烧的啪嗒一下,响声不大,柴火燃烧时的氲色在此刻缓缓蔓延开来,叫山洞中弥漫起暧昧的软光。
江寒月却没移开目光。
虽然上了药,他的左手现在还是不能动,尤其背上被睨的视线攻击又被石块砸过,伤的极其严重。
刚刚乔珍帮他上药的时候看见那一片血肉模糊,只觉触目惊心。
那样的场景下也不觉得不方便或者暧昧,面对一个拼命救自己的人,面对那样的伤势,叫人一时间也想不了其他了。
魔药的效力又大打折扣,所以江寒月现在应该是很疼的。
可他一声不吭,面色平静甚至暗藏安心,此刻隔着火光紧紧望着乔珍,眸光被橘色映衬的温柔。
“其实我现在挺开心的,我觉得这样挺好。”
这样?
两个人落魄的挤在山洞里,你疼的额头还在冒冷汗,放眼过去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这样?
乔珍扭头看过去,漂亮的眼眸里写满了,你没事吧?
江寒月笑了一下,眼帘轻轻颤动时,银白色睫毛仿佛小刷子。
他知道自己骨子里还是个疯子,一朝一夕改不了的。
所以他喜欢现在这样,只有他和她在一起,她的视线也只能落在他身上。
有时候江寒月甚至恨不得这天底下只有她和他两个,那真再好不过。
独占欲和偏执是深入他骨髓的病。
可他有些害怕了。
在学院签订协议的那一天,她的冷漠她的无视,还有她无情要切断两人联系的话,像刀子一样捅进他心里,痛不欲生。
江寒月不怕痛,怕她不理他。
也印证了他的惶恐,之后有半个月那么久,乔珍果然都没有再理他,甚至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她生他的气了。
江寒月自婚礼那日乔珍说不会再爱他之后,又一次深刻的体会到恐惧的滋味,难过与痛楚凌迟着他的心,叫他无法呼吸度日如年。
如果他想,他当然有办法将乔珍抢走,带到任何人也见不到的地方,让她这辈子只能和他在一起,只能看见他一个。
她的眼泪为他而流,无论爱或者恨,她那张柔软的唇只能叫出他的名字。
高贵的神女小姐是只属于他一个的。
江寒月有那么几个瞬间几乎都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