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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有这样一本书,”秦漫似好奇般说,“那北临岂不早就天下无敌了?”
容齐转过身来,“十三年前,秦永因谋逆案,被北临皇帝宗政殒赫满门抄斩,这本奇书就此消失不见。朕想办法帮你拖延半年时间,如果能找到这本书,皇兄就接你回家。”
谋逆……只有紧紧的掐住自己,她才能控制自己。
“可是,怎么能做到呢?”秦漫为难的皱起脸,“我哪里去找那本书?”
“皇兄为你所选的联姻对象,是临皇的爱子宗政无忧,这位皇子是秦永的入室弟子,性格桀骜不驯,平生有两个忌讳,一是不饮酒,二是不近女子,”说道此处,容齐深深的看着秦漫,“所以,他绝不会仍临皇替他定下婚约,而临皇也舍不得勉强他。所以,到时候只要找人适合的人提议,想来临皇不会拒绝。只是时间也不能拖延太久,北临之所以愿意联姻,是伐尉之事要有求于我国,所以时间长了,他就不会愿意。”
“听上去,这个宗正无忧真像个傻瓜。”秦漫嫌弃的撇嘴。
容齐忍不住一笑,“宗正无忧容貌俊美,玉树临风,乃是北临第一的美男子,北临都城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那定是因为他们没见过皇兄,”秦漫笑吟吟的看着容齐,说着让他心跳不已的话,“皇兄肯定比那什么宗正无忧好看!”
“咳,”容齐轻咳一声,避开她的目光,他不能再看她,目光会泄露太多心事,“这些年,我们在北临布的密探纸鸢,也收集了一些线索,因此倒并非全无希望。”
“好啊,”秦漫垂下眸微笑,“我保证,半年后,一定让皇兄看到《山河志》。”
第五章
“容乐,”容齐将一枚精致的指环放在秦漫的手心,“这是掌令在北临密探纸鸢的信物,如朕亲临,可以调动我们在北临所有的密探,今后由你掌管。这半年我会让纸鸢全力配合你的行动,寻找《山河志》。”
“我会把它收好,”秦漫点点头,对他一笑,认真的把指环收起来。
“另外,你在外行走,还需要一个身份,”这些容齐显然早就在心中思虑周全,他负手在前,“北临都城中山第一茶铺拢月楼,是我们在中山的最主要据点,掌柜拢月是中山城密探的总管,可以信赖。你去后,便化作茶楼东家的女儿,茶楼少主,方便行事。”
“女儿?”秦漫眼眸一转,“我有一个想法!”
——换上男装,把脸涂成深色,眉笔画粗两边的眉毛,容貌不再显眼,由于身量不够,乍看上去,像个未及弱冠的男孩。
“怎么样?”秦漫张开手臂,在容齐面前转了个身。
“毕竟女子做老板,还是有些显眼,若是男孩反而自然些。”秦漫解释道,“而且和公主差别越大越好嘛。”
“容乐的确比皇兄考虑得周全,”容齐清眉深锁,终于点点头,“就依你。”
漫儿预料以外的反应,让他有些忧心。
“然后名字,原来的肯定不行了……叫什么呢,”容乐眼神一转,看着容齐,“就叫齐乐,怎么样?皇兄的名字,借给我用一用,好不好?”
“……好。”
“容乐,”容齐走到秦漫身边,郑重的握住她的手,清隽的眉宇间全是担忧,“你答应朕,一旦中山城出现任何变故,你要立即借纸鸢的力量立即离开。知道吗?”
“会有什么变故?”秦漫一脸疑惑,然后还是在容齐严肃的目光中还是乖乖的点头,“好,我知道了。”
容齐听到她的回答,这才扬了扬嘴角,伸手捋过她的长发,“乖。”
接下来的半月,容齐放下一切政务,心无旁骛的陪着秦漫。
他们在木屋里弹琴下棋,说笑赏花,看书习字,容齐还带秦漫出宫去玩。
适逢三月三上巳佳节,两人换下华服金饰,布衣荆钗,混在普通的都城百姓中,到城外渭水畔踏青,参与祓禊和踏歌。
这日男女不禁,故而渭水之滨,许多相携相伴的青年男女。
以人多为由,秦漫亲密的挽着容齐,行于成双成对的情侣中,倒并未引起太多的注意。
她好奇的左右张望着,时而转过头来与容齐说话,由于实在喧闹的很,她说话总是贴近他的耳畔,如兰的气息拂在他的颊边。
容齐一时甚至恍然觉得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时光。
这些日子以来,漫儿对他越发亲近,总是无意识的举止亲密,随意玩笑,撩拨得他心中难静。
大概是因为,他是她醒来后见到的唯一的亲人,失去记忆的漫儿对他比从前更加依赖亲近,。
她不知,她那些无意识的举动凝眸是如何充满了魅力,如何撩动人心无法抗拒,纵使铁石心肠的人,在她如花的笑靥前也会心醉神昏。
他曾经一度板起面孔,让她要端庄矜持,在不能这样没规矩,没有公主规仪。
“可是我只在皇兄面前才这样,我只想亲近皇兄,皇兄又不是外人。难道我们私下相处还要像朝堂上君臣奏对那样一本正经的吗?”她那样无辜的看着他,眼波流转几乎要了他的性命。
他一面无法遏制的沉溺于她的亲昵,一面又感到深深的悲哀。
他清楚,她终会离开他。
将来会是谁呢,宗政无忧、傅筹或是另外的谁,会得到她的青睐,会与她更加亲密无间,只要想到将来有一天,她清亮的眼眸会含情脉脉的看着另一个人,她纤细柔软的手臂会挽上另一个人,她甜软而可爱的微笑会属于另一个人,他心中就嫉妒得要命,痛苦得要命,但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