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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疯人塔,带着镇国公府的人,抬着一顶十分华丽的轿子,去迎接凤幼安。
“幼安啊,你既和离了,随本夫人回家去吧。”
沈氏脸上带着笑,“不管发生什么,镇国公府都是你的娘家,你整日住在这疯人塔里,也不是个事儿,传出去不好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镇国公府苛待于你,娘家都不让你回。”
凤幼安正在挑选药草。
听到这话,抬起头来:“沈小娘多虑了,我在这里住得很好,多谢好意。”
一句沈小娘,让沈氏的脸,又扭曲了下。
“幼安,本夫人怎么说也是正夫人了,你按理应尊称我一声母亲。”沈氏摆出了正室的架子。
“我母亲只有一个,她是青州节度使的女儿,封一品诰命。”凤幼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过是京都一名伶人,舞台上唱戏的,一个外室,活活气死了病弱的主母,登堂入室。”
她生母青仪婉何其尊贵,名门出生。
所谓节度使,大概相当于现代的某某军区司令。
青州节度使,和武严侯凤潇是故交,所以这些年,武严侯一直对凤幼安、凤眠姐弟颇多照顾。
沈氏脸白了,莫名慌张:“青夫人不是被我气死的,她本来身体就羸弱,与我无关。”
凤幼安眼神冷锐:“是么。”
根据原主的记忆。
原主生母青仪婉,生二胎凤眠的时候,难产伤了根本,产后身子就不好了,动不动就吐血,喝了许多药也不见效。
而青仪婉气死的那晚,正是父亲把沈氏这个养在外头的,带到家里来了,就在她隔壁房间淫乐。
那个时候,原主才六岁,已经懂事了。
沈氏笑得有些尴尬:“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流言,没有的事。你那时候还小,没有亲眼看到的事儿,做不得真。”
沈氏想起这次来的真实目的,赶忙道,“凤眠和叔公去岭南做生意回来了,听说被不知道是什么毒蛇咬了,挺严重的。幼安啊,你真的不回家看看么?”
“什么?”
凤幼安变了脸色,立刻站起了身。
沈氏见状,知道有戏,故意把情况说得很严重;“也不知道是什么蛇,一个黢黑的牙印,一直流黑色的毒血,凤眠也一直高热昏迷,送回来的时候,说已经两天了,半个胳膊都黑了,甚至蔓延到了肩膀躯干上,医师也没法子……”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凤幼安神色凛冽。
这个沈氏,在这跟她掰扯半天,如果早点跟她说凤眠的情况,她也不会耽搁这么许久。
那可是蛇毒啊!
万一治疗不及时,没有注射抗蛇毒血清,是真的要出人命的!
凤幼安上了回镇国公府的马车。
一路上,面色都极为凝重。
“怎么中毒的?是什么蛇?”
“岭南的毒虫蛇蚁特别多,听说,凤眠是被一条青色细细的毒蛇咬的,毒性很强。”沈氏解释着。
“可能是竹叶青。”
凤幼安迅速做出了初步判断。
她在心中默念着抗蛇毒血清,祖母绿的空间戒指内,立刻出现了一支。
这是21世纪,医院内常用的,世界上公认最有效的治疗蛇咬伤抗体药物,对于解蝮蛇、竹叶青、银环蛇、烙铁头蛇等,有奇效。
沈氏心里咯噔了一下:“幼安啊,你能解这竹叶青的毒么?”
毒蛇,是她找人,给凤眠下的。
普通人被竹叶青咬了,最多坚持个四到七天,就会不治身亡。
她一方面是想把凤幼安给骗回镇国公府,另一方面,是存着干脆直接把凤眠给弄死算了的心思,这样,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和她儿子凤崎争夺公爵府的继承权了。
凤幼安眸子危险的眯起,盯着她:“怎么,你希望我解不了?”
言辞犀利。
正中要害。
沈氏赶忙否认:“怎么会呢,凤眠是凤家嫡系子嗣,最得武严侯看重,他是万万不能出事的,本夫人自然也希望他平安康复。”
凤幼安没有再理会她。
马车抵达目的地。
凤幼安几乎是一路跑入了镇国公府,她轻车熟路地,直奔凤眠的卧房而去。
果不其然。
一推开熟悉地房门,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儿。
房内,有好几个人,伺候的丫鬟婆子,忙碌的族医。
此外,还有凤幼安的父亲,凤唯。
凤唯是个非常圆润的中年男人,脸长得还凑合,但可能是胸无大志的关系,行军打仗不行、做生意不行,就在京中挂了个闲职,人到中年发福是常态。
“嘭”得一声。
门被撞开。
凤幼安急冲冲地闯进来的时候,凤唯转过头,十分嫌弃地看着她,怒斥道:“你还知道回来?被胤王抛弃,成了下堂弃妇,因为你,为父在同僚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凤唯很爱面子。
以前,他虽然自己混的不行,但一个女儿做了胤王妃,一个女儿即将成为岑王妃,他可风光呢。
现在倒好,大女儿凤幼安,可把他的老脸都给丢尽了,不知道多少人嘲笑。
“我来看看阿眠。”
凤幼安没有功夫跟凤唯吵,往病床边上走。
“你滚!离你弟弟远一点!”